“嗨,郑,欢迎你。”
好似发现了王储失礼了,安娜低着头用明亮的眼眸瞅着鞠躬过的郑建国说着,还探出了纤细却不知是冻得还是饿的,亦或者是原本就白的手掌到了他的面前,郑建国也就牵住后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凉意,轻轻的吻了下后开口道:“谢谢,殿下。”
与郑建国行了吻手礼的不同,尤金妮亚和卡米尔以及其他女性分别向安娜行了屈膝礼,迈克尔和西恩以及卢卡却是冲着王储和郑建国那样鞠了鞠躬。
于是等到大家都见礼完毕算是见过了,旁边的萨姆森已经指挥仆人们到了车子前帮助他们拿过行李,郑建国却开口道:“殿下,过会我还要去家里一趟看看瑟琳娜。”
“我们吃过饭一起去。”
安娜依旧是低垂着头的看来后开口说道,旁边的王储也跟着开口道:“自从她转院后我们还没去过,所以安娜说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听说你那座城堡医院里面就安排了瑟琳娜一个人”
“你这货比我还不会聊天了?”
面带微笑的瞅过看来的王储,郑建国便点了点头道:“由于那边出过事情,考虑到人们对于那座城堡的印象,所以我在和范院长商量过后做了这个安排。”
和国人印象中以简单为主不同,不列颠的早餐可以称得上是量大管饱,煎培根、烤香肠、荷包蛋、烤西红柿、烤蘑菇、焗黄豆、牛奶、烤吐司、麦麸饼、还有早茶,如果再来份牛排就可以当做午饭了。
好在,郑建国和卡米尔等人早已习惯早上拿牛排当早餐,吃饭的过程是除了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坐在王储边上,尤金妮亚则是坐在了对应的安娜边上外,用餐的过程倒也算的上是愉快。
当然,这是对郑建国来说的,对于卡米尔的感觉就不怎么好了,按照这个座位排列就把尤金妮亚和郑建国放一块了,再加上没怎么接受过训练,小心思和眼巴巴的模样就露在了脸上。
所以,当看到王储和安娜起了身后要到隔壁房间喝茶,卡米尔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到郑建国跟上来,瞅着他开口道:“和王储聊的怎么样?”
“你这话题可不合时宜,让人听到不好。”
瞅了有些闷闷的卡米尔,郑建国扯了扯嘴角用普通话说过,按照要求来说,特别是像现在这种正式的饭桌上,国人喜欢谈的事情统统都在不适合谈论范畴,工作内容,职业发展,收入多寡,感情关系,穿着打扮等等这些涉及到个人**的,都不是能够拿出来说的。
好在,这些事情都是主人需要考虑的事情,挨着王储的郑建国便被人拉着谈了会赛马和钓鱼,所以这顿饭对他来说,就是增加了些没什么用的知识:“那在传统文化中会被认为是不够坦诚”
“我只对你坦诚怎么坦诚都可以。”
蓝色的眼眸眨啊眨的说过,卡米尔已经跟着郑建国到了隔壁的茶室,瞅着墙上挂的油画和低垂在窗边的天鹅绒窗帘,地面上则是铺着层可以没过脚跟的地毯,油黄发亮的茶几和沙发显然是成套的,还有旁边墙角的立柜。
安娜已经笑眯眯看了过来:“郑,卡米尔,你们喜欢什么茶?”
“红茶,不要放牛奶,谢谢。”
眼瞅着安娜亲自跑来招呼,郑建国虽然有些反感不列颠的拼茶,可也知道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
和国内喝的茶都比较单一不同,不列颠的茶是拼凑师将各种茶叶根据经验混合,以得到某种独特味道的喜好。
想象下,把碧螺春和毛尖以及铁观音还有龙井混合在一起,再放上点花了牛奶了糖了晒干的橙片冲泡,这个味道该是何等的迷人?
郑建国上辈子是喝了不少的茶,这辈子之所以在到了美利坚后去喝咖啡,主要还是因为这玩意冲泡起来比较简单,热的凉的是都能喝。
他那会儿为了早点度过适应新学习,可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没想到一年时间下来便连这个习惯也改变了,当然不列颠的茶就另说了。
“我和郑一样。”
郑建国话音未落的时候,卡米尔跟着说了,安娜便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她作为这次招待诸人的女主人,彰显权力的体现之一就是要拿茶壶给所有人倒茶。
当然,接过茶杯的郑建国,也就知道到了谈正事儿的时候了,不过他很怀疑招待自己的王储殿下,怎么去开这个口。
硬顶着郑建国面带微笑的目光,王储倒也没感觉到他眼中的异常,而是神情略带兴趣的开口道:“郑,听说你的那个是可以帮助人们了解死亡的奥秘,取代上帝的计划。”
“噢,这货谈话的技巧还是可以的。”
感受着王储自然而然的神探和轻松的语气,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后笑了起来,是人类基因组计划全拼unenerjet的缩写。
这会儿距离他宣布启动该计划已经过去了个多月的时间,依靠着郑建国那极具广域度的名头已然是传遍了全世界,倒是没想到他会选择以这个作为话题切入点:“殿下,您应该知道科学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人成为上帝,一百年前当工业革命发生在不列颠的时候,人们还梦想着能够飞上天。
这个在咱们认为很普通的行为,在那个时候就是只有上帝才拥有的能力,以这个标准去看的话,我们人人都可以负担得起飞上天的费用”
“你的比喻我能理解,但是这涉及到了我们何德何能,去掌握上帝才能拥有的权利,你不认为如果上帝发现我们掌握了他的能力”
王储有些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时,郑建国却是猛然想起了这娃的老妈,可就是上帝的守护者,当即点了点头道:“殿下,我感觉您不要把人类自认为很重要,如果把宇宙的年龄缩小成一个24小时的表盘的话,人类才出现了1秒钟不到的时间。
而如果把整个宇宙的质量缩小成1千克的话,那么把自从直立行走以来的人类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到1微克的重量。
这个时间尺度和重量下,如果上帝真像记载中爱这个世界的话,我不认为人类就是上帝的全部,他对人类的怜悯能占到他创造的这个世界的多少分之一?
这就像一个坐拥几百公顷城堡的贵族,这块土地上跑的飞的蹦的跳的都是属于他的东西,然而一颗小草下的蚂蚁窝里,有个蚂蚁对别的蚂蚁说如果有洪水来了,这个贵族会把它们都救出来”
“噢,郑,那你是真的在准备解救全人类了?”
王储面现诧异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是很不喜欢听到的这些东西,因为郑建国说他是只蚂蚁,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在上帝面前真的是个蚂蚁,可被人这样说出来就太让人不愉快了:“这不是你在作为蚂蚁冒犯到那个贵族吗?”
“贵族不会在意那只蚂蚁要做什么的,因为洪水马上要来的话,他会先想办法带着钱财老婆孩子跑路。”
郑建国倒是没对这货的说法而感到在意,毕竟这会儿可不是他站在大会发言台上,只是闲得蛋疼的在给大贵族做科普而以:“至于免除全人类的病痛,这个到是我启动的主要原因,毕竟我是个医生,也有些积蓄。”
“哈,郑,你如果只是有些积蓄的话,那我们都是穷人了。”
端着手中的茶托,王储的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语气中多了些若有若无的讥讽,好在他的说法是引起了包括卡米尔在内诸人的共鸣,于是一阵善意的笑声传开,郑建国便跟着笑了起来:“这个,我的运气不错。”
“郑,那么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到来,你能够决定患者的生死了,你会依靠什么来决定谁可以继续活下去,谁要迎接死亡?”
出乎郑建国预料的,王储面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容说过,郑建国脸上的笑容却是飞快敛去,瞅过或近或远的目光正色道:“任何技术在它的出现时,其价格就不具有亲民性,而医疗作为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问题,其相关技术的稀缺性要比其他非医疗技术高的多。
就如同现在如果有一颗起死回生的药丸,全世界都要争夺它,这取决于想要它的人可以付出多大的代价。
青霉素才出来那会儿价值千金,现在经过了差不多半个世纪才走进了寻常百姓家,所以说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就什么也干不成。”
“噢,你和那些政客不一样,没有他们那么虚伪,我认为他们应该直接找你谈的。”
王储是耸了耸肩后说着看向了旁边的安娜,后者却是摇了摇头依旧低着头开了口:“抱歉,郑,这是我们的职责,现在政府里面有人对说了些东西,你这个计划还接受其他资金的支持吗?”
“我之所以决定个人出资来推动这个计划,便是不想让它被政治方面的因素所干扰,更何况我不认为有哪个国家,会出到10亿美元规模的资金投入到里面去。”
心说今天的戏肉终于来了,郑建国也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缺那点钱的态度,经过这些时间对的思考,他已经是明白过来这玩意很可能会引起国家注意,毕竟这玩意涉及到了全人类的利益。
如果真的破解后没什么用也就罢了,但是真的万一可以治疗癌症什么的,那么就足以让现在所有患者们投以全部的精力。
再考虑到没谁一辈子不生病的话,这就涉及到了大规模的公共安全,这些资本国家不上头才怪了。
当然,郑建国也知道这很可能是某些不列颠议员们的想法,否则就该是那位铁娘子找他了,而不是这俩吉祥物般的王储夫妇。
郑建国已经做好了放弃专利的准备,然而却不妨碍他对于这些送上门来的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至于对方怎么还钱,也不是一次两次见面就能解决的:“根据我最近的了解,原来预定的50亿可能还不够,而如果少于这个资金量的话,我认为意义也不大。”
“少于10亿美元面谈!!!”
饶是从小就出生为王,王储也被郑建国这壕无人性的话给刺激到了,不禁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站起了身来:“噢,我还有个马赛要去,就让安娜招待你们吧。”
“???”
眼瞅着王储站起身后说着走出了两步,郑建国是才明白这位要做什么,便飞快跟着站起了身目送他说过后看看安娜离开,扔下安娜望着面现诧异的众人是耸了耸肩:“抱歉,郑,请允许我为他的失礼”
“不,不用,这说明王储殿下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他对朋友们也是这样的,不是吗?”
第一次感受到王储的任性,郑建国倒是有些明白他这种性格怎么来的了,这不正是太子特有的性格么?
“噢,是的。”
面上的诧异一闪而逝,安娜说着又看向了旁人:“大家再坐会”
由于王储的拂袖离开,虽然前有郑建国开后缓和气氛,后有安娜施展并不多么高明的交际手腕,只是接下来的气氛却在结束时都没回到之前的热烈程度,直到这次会面完安娜独自代表王室到了瑟琳娜的病房外,才在和郑建国望着病床上的她开了口:“他就是那样的”
“我看他不时把玩着那个袖扣,应该不是你送的吧?”
想起先前交谈时看到的小动作,郑建国说过后看了看杨娜今天的检查结果,便发现安娜正咬着嘴唇看来,也就继续开口道:“你要知道我有家电视台,现在还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可以看到以前关于他的所有报道,说实话我并不奇怪他会有这么个表现,毕竟他是出生为王,而你也将会生下不列颠的王”
“你们,并不都是喜欢年龄小的。”
目光在病床上的杨娜身上收回,安娜说过后看向了郑建国:“郑,我该走了,咱们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