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院长实验室。
戴维站在门口，僵住了身。
过了很久，才轻轻敲门，再推门而入。
院长实验室，现在是分配的新实验室，但看着凯特和艾斯，正专注着听院长的讲解时，他还是愣了愣。
一种熟悉感，伴随着酸涩感，油然而至。
他低着头，掩去眼眶微微发红，手都在轻颤。
是他毁了当初的师生情分。
他为了达到目的，功成名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停的告诉自己，院长偏心，他不公平。
可实际上，院长从来没有让他受过什么委屈。
一直是院长在为他们遮风挡雨。
“戴维？”
凯特是第一个注意到门口的戴维的人，他立即冷下了脸，“你又来做什么？！”
“凯特。”旁边的艾斯，轻轻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情绪激动。
而凯特看见戴维，不知道是因为戴维做的那些事，还是因为戴维变成了如今这样，所以才止不住情绪。
“你是不是非要弄死老师，你才高兴？！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凯特忍不住想上去打戴维，却被艾斯拦住。
“凯特。”
直到院长开口，凯特才稍微平静下来。
这时候。
戴维捏了捏拳，没说话，余光感觉到了一旁的身影，又下意识扭头。
没想到会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散漫的男人。
傅斯年手头的实验停了下来，潋滟的桃花眼底，也泛起了凉意。
认出了这个就是让院长差点没了半条命的学生。
“怎么了，是郭旭有什么事让你来找我？”
院长的语气仍是比较平和，甚至也没有之前的严厉。
但戴维却骤然心里疼了起来。
“教授，教授让我来给您送这个……”
戴维低着头，下意识喃喃的解释。
院长看了眼那个礼盒，又看了眼戴维，最后沉默了会儿，“放在那边吧。”
“好。”
戴维僵硬的点头，又走进来，把礼盒放下。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戴维问。
“还不错，没什么大碍了。”院长回答。
“这就好，您多注意身体。”
戴维点头，也都忘了郭教授交代了他要问的问题。
他看了眼院长，又忍不住扫视过傅斯年，最后只丢了一句话就走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院长，您多保重身体。”
说完。
戴维近乎是落荒而逃。
而院长的神情，逐渐从淡漠平和，变成了复杂和黯淡。
“老师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什么事都归咎于自己。”
傅斯年言笑晏晏的，桃花眼却情绪淡淡的。
“你当初，为什么去致远？”
院长看向傅斯年。
他知道傅斯年的脾气，一向散漫疏离，并不是会亲近人的性格。
做老师，这是他知道这件事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学学您，教书育人。”傅斯年神情玩味儿。
“可得了吧，误人子弟！”
院长虽然是这么说，但心情却好了一些。
“老师不喜欢，怎么还挖我家小朋友去实验室，还认我家小朋友做孙女？”
傅斯年桃花眼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