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询!”沈教授机动的抓住了陆询的胳膊,老人家用了恳求的口吻,“你可不可以劝劝阿暖,撤诉啊……”
恳求着陆询,老人家的眼睛还恳切的望向冷飞暖。
“……”冷飞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教授……”陆询皱眉,“除了这个,别的……我都能考虑考虑……”
“阿暖啊,”沈教授见陆询为难,便松开陆询,又抓住冷飞暖的胳膊,“孩子,能不能看在陆询的面子上,帮帮我这个老人的忙啊?”
“别看在我的面子上,”陆询掰开沈教授的手,“教授,除了这件事……”
沈教授可不想再听陆询说同样的话了,他打断陆询,急切的对冷飞暖道:“阿暖丫头,你给明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如果她坐了牢,这辈子就毁了。你可以讨要补偿,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后退一步……”
“沈教授,”陆询还是坚持不懈的插嘴,“只要您后退一步,我给您补偿,多少都可以……”
“……”沈教授愣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那悲伤的眼睛茫然的望向陆询。
“教授,只要您说个数字,真的多少都可以……”陆询很虔诚。
教授是他最尊重的人,他也不想让他老人家这样难过,但关于阿暖的事,真的没有回旋余地。
“陆询啊,”沈教授的声音颤抖,“为了阿暖,你可以付出一切么?”
如果陆询真的要把一切赌注押在阿暖那边,沈教授只有败北的份儿。因为他的身家财产,远远不及陆询的多。
毕竟人家陆询这几年,搞了好几个项目,挣的奖金那真是可观数字。
更重要的是,陆询他爹,陆正国,虽然以前一直落魄,可这几年恢复了工作之后,名镇四方,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父子俩的收入绑起来,沈教授自认抵不过。所以他得先确定一下,陆询到底要不要把身家都抵在阿暖这里。
“可以。”在沈教授合计的时候,他的耳边,竟清楚的听到陆询回应道,“我可以把我自己的一切全部抵在阿暖这里。至于我爸那里,他的钱……说不定可以有一半归我支配。”
“那就是说,我付出全部的家产保刘明红,你却会付出你的全部的积蓄想让刘明红伏法?”沈教授惊了一下,他问。
“对。”陆询不假思索。
冷飞暖觉得事情被这师生俩人给说的好复杂,但她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需要的话,陆询愿意把他的所有积蓄都倾囊。
哪怕陆询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冷飞暖也觉得很感动。
“沈教授……”冷飞暖愁眉紧锁,“我知道您是陆询的良师益友。如果不是牵扯到我的底线,我真的想给您这个人情的。我知道陆询最尊敬的人就是您……”
“姑娘你只是随便说说的吧?”沈教授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对冷飞暖的说法觉得欣慰。
至少人家姑娘愿意说点场面话,而不是一味的冷漠。这样,让沈教授觉得,起码让自己有了点面子。
“不是……”冷飞暖摇头,然后看向陆询,就发现,陆询也在看她,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宠溺,还有炽热。
被他的目光给烫到了,冷飞暖赶紧转开视线。
轻咳一声,冷飞暖接着对沈教授道:“教授,我能感觉到,陆询对您的尊敬。而且,我也能感受到您的慈祥,和……教陆询知识时的费心与真心。”
“我?我老人家的慈祥?”沈教授懵了。
而且陆询脸上,也闪过一抹惊诧。
他没想到,阿暖和沈教授只有一面之缘,很多真实的东西,就被阿暖给看穿了。
沈教授对陆询,和其他的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不同,他从头到尾就不说什么代表关心的家常话,而陆询对沈教授,也从不表达什么感激之情。
师生俩,从初始到现在,见面就是冷冰冰的学术讨论,或者,沈教授还要骂陆询几句,在陌生人来看,总以为沈教授挺讨厌陆询,而陆询,则挺怕沈教授的。
“你是说我老人家?”沈教授还在就这个问题纠结,“我对陆询……好?”
沈教授问着,还要看一眼陆询,问,“你说的?”
陆询摇头,道,“您和林松泽还有点师生情深的样子,而对我……从我选修您的课那天起,您都像凶神恶煞……”
“你个臭小子……”沈教授暴怒,差点掀桌。
冷飞暖笑,就是这种毫不掩饰的感觉。觉得好亲切很能让人放松下来。
“阿暖丫头,你瞧瞧你瞧瞧,就陆询这样的……”沈教授想说,就陆询这样的,我每天都想揍他几百遍。
但是想想,人家阿暖和陆询是情侣,是互相看着对方很好的那种,自己还要有求于阿暖丫头,还是别给阿暖丫头留个凶残的印象吧。于是老人家没说完整。
“在学术方面,”冷飞暖一针见血的剖析,“谁愿意把自己的经验无条件的说给别人听,还有一些见解和独家配方,这世上谁能真正做到不藏私啊!可是,在陆询跟教授您请教的时候,您却毫不犹豫的、就把一些不为人知的配方告诉给了陆询。”
“哦……”陆询恍然,阿暖的心好细,分析能力特别强,不喜欢只看表面,而是直接深入分析。
“教授,”冷飞暖起身,礼貌的鞠躬,“我替陆询感谢教授您,也替小小感谢您。因为,小小是我的女儿。”
“啊?”沈教授吃惊道,“小小那个孩子,是你和刘明浩的孩子?”
如果这样的话,沈教授觉得,他得好好帮忙照顾小小了。
“不,”冷飞暖摇头,“不是……”
“哦……”沈教授一脸的失落。
但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如果阿暖想说的话,自己就说了。
关于刘明浩和阿暖之间的婚姻问题,刘明浩跟沈教授没说清楚。所以现在,沈教授就想,等重要事处理好了之后,他得好好问问刘明浩,到底和阿暖怎么回事。
“阿暖丫头,”关于刘明红的事,沈教授不得不重新审视了,“刘明红到底犯了多大的罪,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你能跟我这个老人家说的清楚些吗?”
“能。”冷飞暖不假思索。
而她也懒得说太多话,那些经历,若反反复复的跟不同人说起,好累。
所以,她干脆又拿出了一盘录音磁带来。
这年代买空白磁带挺贵的,看来她下次看到刘明浩,得问问他听完磁带了没,听完了的话,得把磁带还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