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多少不重要,现在是五十万了。”
“我出五十万美金买这件东西。”
陆修的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掌声从楼的包厢开始响起来,燎原的野火似的蔓延下来,整个拍卖场都在为他鼓掌。
“五十万?真的会有人愿意花五十万美金买一张纸?”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六号包厢肯花大价钱买这卷无字天书,肯定是有人家的道理的,搞不好面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们所知的财富密码呢。”
“有人说六号包厢里坐着的是陆家的那位大少爷。”
“不是说陆大少爷前些日子已经失踪了吗,这是又回来了?”
“这就不清楚了,我那朋友其实也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陆大少爷,不过六号包厢的客人是凭着陆家的白玉印进来的,为首的那个又气度不凡,想必是陆大少爷重新现身了吧……”
“……”
女司仪执着那柄拍卖槌,先是愕然了一下,紧接着立刻调整好状态。
她语气高昂地宣布:“五十万美金一次,五十万美金两次。”
五号包厢噤了声,再也没有人与他竞争。
拍卖师抬手落槌。
“恭喜本场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卖品由六号包厢成功竞得,成交价格是五十万美金。”
拍卖会到此落幕,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很快就有人敲响了陆修一行人所在的包厢门。
服务生双手交叠在一起,微微倾身朝着他们行了个礼:“请先生小姐们随我去取货吧。”
他们穿过来时的那条昏暗的长廊,被径直带到了一间贵宾室里稍作等待,没过多久就有侍者端着托盘,将那件已经成交的拍卖品连同锦盒一并送了进来。
侍者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并没有着急将拍卖品交付给他。
陆修知道他们的规矩,北平拍卖行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果不其然,只听那侍者接着说道:“请问先生怎么支付?”
五十万美金的数额,用现金交易显然不大现实,更何况陆修压根就没有这么多钱。
他略略思索一番,回答说道:“挂账吧。”
他猜得不错,这个故事里的陆家果真是北平拍卖场的常客,服务生不疑有他,立刻掏出账单来,双手捧着递给了他。
陆修飞快地扫了一眼,接着执笔在账单的末尾签了自己的名字。
准确地说,是陆大少爷的名字。
许春秋偏头一看,只见面的墨迹还没有干,纸面留下遒劲利落、行云流水的三个字,“陸長卿”。
他提笔写完,又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私章,蘸着侍者奉的朱砂印泥,落了一个“陆”字的红章在名字。
如此一来,交易便算作是完成了。
服务生松了一口气,将锦盒递交给了他们,自己拿着托盘和账单,轻轻地合门从房间里离开了。
谢朗长舒一口气,感叹了一句:“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拿到手了。”
陆修打开锦盒的盖子,将里面的那卷价值五十万美金的无字天书取了出来,放在贵宾室的茶几铺开展平。
他回过头来,四下环顾了一圈问道:“手电在谁那里?”
杜子规打开手电筒,对着茶几的卷轴扫了扫。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地等待着,好几道视线同时落在那件无字天书。
可是什么都没有。
傅南寻心里忐忑着,故作轻松地说道:“是不是房间里太亮了才照不出来的?”
他站起身来,“啪”地一下按在开关,将贵宾室里天花板悬着的那盏枝形的水晶灯关掉了。
房间里骤然暗了下来,只有手电筒的光勉强照亮他们的面部轮廓。
可是卷轴仍旧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朗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我们会错意了?”
“这无字天书该不会是假的吧?”
陆修摇一摇头,笃定地说:“不可能,北平拍卖行不可能拿假东西出来糊弄人。”
却听许春秋在一旁说:“用紫光照。”
手电筒的筒身一共就只有一个按键,哪里来的什么紫光功能?
杜子规摆弄半天也折腾不出来紫光,于是将手电交给了许春秋。
只见许春秋接过东西来拿在手里,连续开开关关了好几次,手电筒的灯泡发出的都是白光,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时候,那光突然变紫了。
蓝紫色的幽光打在那张摊开了的无字天书,面的自己显而易见地浮现了出来。
“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盧溝橋的日本駐軍在未通知中國地方當局的情況下,徑自在中國駐軍陣地附近舉行所謂軍事演習,並詭稱有壹名日軍士兵失蹤……”
纸的字迹和陆修非常相近,繁体字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许春秋读得毫无障碍。
“對方要求進入北平西南的宛平縣城搜查,被中國駐軍嚴詞拒絕,日軍隨即向宛平城和盧溝橋發動進攻,又称……”
卢沟桥事变!
许春秋不自觉地喃喃读出了声,她的眼睛陡然睁大,似乎连瞳孔都要跟着震颤起来。
这段话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华融金融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陆长卿睁开眼睛从长沙发醒过来,急切地在数十年后的这个陌生的世界寻找着民国二十六年时候的战报。
许春秋替他手抄了满满一页纸,面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七七事变的相关信息,还有宛平城到卢沟桥一带日本人的行军路线图。
谢朗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天哪天哪这也太热血了,我胳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杜子规也点一点头,他同样被节目组的匠心独具惊艳了,一双眼睛亮亮的。
许春秋整个人大脑放空了足足十几秒钟,接着愕然地转过头来,视线和陆修对。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北平旧事只不过是节目组编织的一个别出心裁的故事,可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是切身经历过的往事。
这部综艺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