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地点进热搜的吃瓜群众一脸懵逼。
等等,什么小女孩?什么白发老人?什么芭蕾?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一批人很快涌入了电影院,一百二十分钟以后,他们泪汪汪地走出电影院,打开各式各色的社交媒体软件疯狂码字留下评论。
“我哭了,这绝对是被宣发耽误的好电影啊,今年最值得一看的电影没有之一。”
“这电影不得奖就离谱了吧?”
“抢不到抢不到,一秒钟就没有票了,求排片啊!”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电影只有这么点排片,我和男朋友抢不到票只好去看深夜场。”
“”
上线第三天,随着节节开花的口碑和上座率,各大院线这才迟缓地反应过来,纷纷开始着手调整起了排片率,的排片这才从个位数字突破了10,并且稳步朝着20的排片率靠近着。
白秋鲸推门走近了距离她的住处最近的一家电影院,她没有戴口罩,素颜,身上穿着宽松的帽衫,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
这其实放在往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演了这么些年戏也没有红起来,谁会关心一个不温不火的小演员每天穿什么去哪里呢?
“要最近的一场,谢谢。”
她客气地对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说道。
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年轻女孩抬起手捂住嘴巴,激动地伸出一根食指:“你你你”
白秋鲸迷茫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别人,她指的应该就是自己。
认错人了吧?
紧接着她就听到工作人员强压着兴奋问她:“你是林小年吧?”
白秋鲸愣了一下,有点懵懵地点了点头。
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以后,她从剧组离开以后又在影视城接了几个别的角色,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给流量明星做配的,她从林小年这个角色中脱离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工作人员清一清嗓子让自己冷静下来:“请问要几张?”
“一张,谢谢。”
她解锁手机付了钱,正要拿着电影票转身离开的时候,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突然轻轻地叫住了她。
“那个”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
白秋鲸再一次愣了一下,那不是只有流量明星才会遇到的情景吗?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结果女孩递过来的笔,在打印出来的小票背面,不熟练地签下了“白秋鲸”三个字。
她的签名一笔一划的,没有设计过的那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像大受欢迎的流量明星那样,洋洋洒洒地给人签名。
工作人员拿了她的签名如获至宝,白秋鲸则是脚步飘忽地步入了放映厅,进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影院的光线缓缓暗下来,准许上映的龙标头缓缓浮现在银幕上,白秋鲸心情激荡起伏着,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在面前的巨幅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十九岁的林小年蓬乱着头发打翻了一瓶牛奶,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陌生人。
的故事就这样缓缓地在她的眼前拉开了序幕。
她看到未婚先孕的林小年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看到纪山海年复一年地度过他的二十六岁,也看到小小的林昼夜一天天长大,读书,工作,接着慢慢步入暮年。
图子肃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使用了大量生活化的长镜头,没有轰轰烈烈的大场面,细水长流的感情仿佛就发生在人们身边一样,可是看着看着,却叫人不自觉地喉头一紧,眼眶发热。
当纪山海抱着林昼夜的骨灰盒,怔愣地站在那里,脑海里浮现起年轻的女孩子嬉笑着把白色的油漆涂在他的头发上,扬言要与他白头一生的时候,白秋鲸听到身后的座位传来女孩子的啜泣声。
再接下来的情节便好似故事重启一样,纪山海登上去往旧金山的航班,迎接他的下一个昼夜。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舷窗是拉上的,头顶上一盏昏黄的阅读灯。
纪山海戴好座椅上附赠的耳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帘。
背景音乐从他的耳机里传出来,是许春秋唱的主题曲。
飞机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降落,纪山海摘下了耳机,可是背景音乐并没有结束,而是不急不缓地继续唱着,音量伴随着旋律一并上扬起来。
白秋鲸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林小年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没有哭,林昼夜不省人事的时候她没有哭,纪山海捧着林昼夜的骨灰盒丢了魂魄似的时候她只是眼眶微微发热,那蓄积许久的感情终于随着一句轻飘飘的歌词摧枯拉朽般地轰然决堤。
白秋鲸两眼泪汪汪地撕开一包纸巾,和坐在身后的那个女孩子一样加入了低声啜泣的行列。
舞步蹁跹的芭蕾伶娜脸上带着残妆,兴冲冲地跑出来。
纪山海牵起她细伶伶的手腕:“昼夜,我们回家。”
大荧幕上开始滚动起演职员表,放映厅里的灯光缓缓亮起来,渐渐地开始有人走动离席了,可是白秋鲸没有。
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哭完了一整包纸巾,正打算离席的时候,她的手机里进了一个电话。
“喂?”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闷闷地说。
是经纪人打来的。
“你在哪儿呢?”经纪人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你哭了?”
“没有,我感冒了。”白秋鲸吸一吸鼻子,嘴硬地解释,“现在在电影院呢。”
经纪人那边“哦”了一声,接着语速飞快地继续道:“最近的日程安排我发你微信了。”
“演了这么多年,你终于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