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小女孩的堂姐来到了门外,小女孩的妈妈让她开门,小女孩也求着她开门,你们猜,堂姐她当时说了什么?”
“她说,‘尤天涯,谁让你考试每次都考第一名,老师都表扬你,不表扬我,害我被我妈妈骂,我讨厌你,你去死吧!’”
说到这里,尤天涯自嘲地笑了起来,“你们可以想象,这是从一个五岁小孩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话落,她抬手指着心虚不安的尤莉莉,“当年尤莉莉对我和我妈妈见死不救,害我们被困地下室五天五夜,我永远记得,那间地下室里有一窝老鼠……”
“人饿极了会发狂,老鼠也一样,我被老鼠咬了一口,我妈为了保护我,替我赶了几天老鼠,可是有一天,妈妈突然不动了。”
“你们有没有体会过,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被老鼠咬死的感觉?”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双目发红,仿佛内心的愤怒都跑到了眼中,她却没有哭,仅仅是红着眼。
那双带血的双瞳,死死地盯着尤莉莉的脸。
“我体会过,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身体被困在地狱里,被烈火焚烧,又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闭上眼就会看见发狂的老鼠,被啃烂的身体,以及永远都喊不醒的亲人……”
那一刻,尤莉莉只觉得身体被千万支利箭刺穿,头皮阵阵发麻。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尤天涯眼睛里的恨。
尤莉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虚地撇开眼,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尤天涯忽而勾起唇,笑得凄美可怜,“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怎么也走不出那段童年的阴影,我爸心疼我,毅然把我送出国去留学,偏偏在我留学的这段时间,命运跟我开了个玩笑,让我患上了脑瘤。”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含着楚楚的泪光,“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爸爸生病了,死了……我被抛弃在国外的病床上,自己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钱……”
顿了下,她咬着下唇,呆滞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倏地看向了尤家一家三口,“这家人竟然在我快死的时候,卖掉了我爸的房子,一分钱也不给我!”
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目光看向众人,“今天我来到这里,的确不是来参加婚礼的,而是想跟大家宣布一件事。”
说着,她缓缓转身,面向尤莉莉一家,眸底逐渐笼上一层森冷的寒气,轻启红唇:“我尤天涯,以亡父亡母的名义起誓,跟尤家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和尤振海,黄美芳,尤莉莉一家再无任何关系!”
话落,现场陷入了一层嘘声。
没有人能猜到,尤天涯穿了一身黑大闹婚礼,竟是为了跟尤家断绝关系。
半响后,尤家一位亲戚开口指责:“我就说啊,有些人出了名,连祖宗都不认了!”
尤天涯冷眸扫了过去,不冷不热地怼道:“这家人曾经两次置我于死地,你却要我认他们当祖宗,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那人被怼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