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告诉我的,我再帮你看看,”秦玊儿说笑般的伸手拉过乔芮的手,摸了摸脉搏,果然是喜脉。
“别动,我看看几个月了?”秦玊儿认真道,乔芮就不敢动了。
“都四个多月了,还不快坐下。”
“对,对,快坐下,”孙策殷勤的扶着乔芮坐下,四个月,一定是自己的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乔芮撇过脸不理他,孙策现在高兴的无以复加,不在乎乔芮生自己的气,但就怕乔芮气坏了身子。
“你妹妹原谅我了,你也别生我气了。”道歉是说不出口,但孙策自己决定秦玊儿原谅他了。
乔芮试探性的看着秦玊儿,秦玊儿问道:“孩子是谁的啊?”
乔芮羞愧的低了头,孙策道:“还能是谁的,当然是我的了。”
“成亲了吗?”秦玊儿淡淡问道,她知道名分对女人意味着什么。
“额···虽没办亲事,但谁不知道你姐姐入了我孙家的门。”孙策把手轻轻放在乔芮肩上,差点骨肉分离
“那就办亲事吧,”秦玊儿道,“孩子都给你们孙家生,不可能没名没份的。”
“办亲事?”孙策是没问题,只看乔芮的意思。
周瑜难得见秦玊儿有兴致,也积极撮合着:“这可是大喜事啊,主公成亲,也正为军中冲冲霉气,正如古人所云,否极泰来。”
“好,就办亲事。当初娶你进门,的确太潦草了,什么都没张罗,这次我一定好好热闹一次。”
乔芮看着秦玊儿,秦玊儿笑盈盈看着她,似乎十分替她高兴,也就没意见了。
虽是成亲,但一切都从简,并且军中瘟疫未除,还要借秦沛买的宅子来办亲事。
秦玊儿让秦沛认下乔芮这个女儿,他自然不好有意见,秦玊儿还说,因他当初没有赶上自己的婚礼,现在也是给他补了这个遗憾,秦沛还能说什么呢?
尴尬的是,秦沛现在做了了孙策的岳父,不知会以什么心情来喝孙策敬的茶。
孙策和乔芮的亲事在三天后举行,因为特殊时期,只通知了部分将士来热闹一下,从清晨开始,就有人纷沓而至,因孙策早有交代,不需送礼,只为热闹,都是空手而来。
早上,秦玊儿来婚房中来见待嫁的乔芮,她现在可以自己走几步了,就是有时候头重会晕,脚步不稳,需要有人在旁看着。
乔芮穿着绣着彩凤的大红礼裙,头戴着凤冠金钗,一张红颜俏丽的小脸却是愁眉难展,秀一双楚楚动人的双目中,有外人无法看透的心酸。
乔芮见秦玊儿进来,才忙换上笑脸,秦玊儿陪她在床榻坐下,对比乔芮的明艳动人,她虚弱得实在可怜,粽子头中的一张素面黯淡无光,嘴唇干枯,虽然佯装高兴,但不再明亮的眼神,也知道她的心思有多重。
周瑜给秦玊儿换药的时候,乔芮有看到,秦玊儿头顶有一圈很深的疤痕,就像被挖了一层的土坑,那里怕是再难长出头发了。
“高兴吗?”秦玊儿问。
乔芮淡淡的点点头,难受的捂着嘴,“是要吐了吗?”
乔芮摇摇头,眼眶微红,秦玊儿看了一眼周瑜,周瑜明白,带着伺候的丫鬟退出了厢房。
“我不恨他,”秦玊儿知道乔芮的心病,她记得自己在跪地为妹妹求情,被孙策撵出孙府的无情,并不愿嫁给他。
“我谁都不恨,”秦玊儿握着乔芮的手劝慰道,“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是苦尽甘来,你不用顾忌我的,并且,我真心为你高兴。”
乔芮担心的看着秦玊儿,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门外,秦玊儿人明白,她想问她和周瑜今后会怎样?
秦玊儿神色黯淡下去:“你不要问我这个,我会头痛的。你就安安心心做个漂亮新娘。”
秦玊儿因为怕吵,她身子虚弱,也经不住这热闹,看了乔芮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今天难得热闹,你不用陪我的。”秦玊儿躺在榻上,看着窗外娇艳的阳光下,白色的玉簪花与红色的蔷薇挤在一起好似争风,一只黄色蝴蝶正与一只白色蝴蝶嬉戏。
周瑜难得听秦玊主公儿跟他说话,忙道:“我也不喜欢热闹的,”目光也看向窗外,“玊儿,我们去院子坐吧,现在还不太热,可以晒晒太阳。”
“你不要理我,我想一个人待着。”秦玊儿冷冷道。
周瑜便不作声坐下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主要是怕秦玊儿不高兴,虽然秦玊儿现在沉默寡言,但周瑜却比之前更怕惹到她了。
二人默默坐了一会,秦玊儿觉得口渴,回过头只瞥了一眼,周瑜立即将她爱喝的龙井倒上,秦玊儿接过来,淡淡喝了一口。
房外有重重的脚步声走进来,秦玊儿以为是丫鬟,但周瑜听得出,丫鬟的脚步不会这么重,紧张的往珠帘张望。
先进来的是一柄剑鞘,周瑜立即从榻上站起来,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终于来了。
秦玊儿还有些恍惚,但看到卫臻时,整个人身子绷紧的挺起来,眼睛露出不安的恐慌。
卫臻看到秦玊儿这个模样,也差点没认出来,但他依然沉着,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更因为他见到秦玊儿跟周瑜在一起,妒火中烧,将心中对秦玊儿的怜爱减淡。
“你来干什么?”周瑜上前,不客气的质问。
卫臻道:“有什么问题吗?”
“出去。”周瑜命令道。
“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了,秦玊儿是我夫人,你让我出去,该出去的是你。”
周瑜一把拽住卫臻的衣领,将他推出了卧房,“你是不是忘了,你马上要娶孙小妹。”
卫臻不慌不忙道:“小妹知道玊儿事,并且她一点不在意。”
周瑜知道卫臻对付女人是相当有一套的,他那一套,自己如何也学不来。
“你为什么要娶孙小妹?”
周瑜是因不能分手,所以没有插手,但现在自然要好好质问卫臻,他是要报仇的人,怎么可能跟孙家人牵连。
秦玊儿整个人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