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看着秦沛苍老容颜,瘦削的脸庞,在那一瞬间,她明白,父亲真的老了。
秦玊儿虽然知道乔老是他亲生父亲,但十分生疏,没有一点可亲的感觉,只有秦沛,才是养育她,爱护她,如山一样保护她的父亲。
秦玊儿默默流泪,乔芮在旁陪着,贴身侍卫进来,告诉孙策,卫臻到了。
孙策让把人带进来,卫臻跪地参见了孙策。
“卫臻,你跟秦玊儿拜堂成亲了?”孙策直言逼问。
“是的。”
“那你跟小妹又算是怎么回事?”
“在下当时以为玊儿被主公杀了,才答应这门亲事的,但没想到,玊儿没死。”
虽然都知道卫臻在说谎,他与小妹的关系,是在秦玊儿被杀之前,但几人都没有点破。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享齐人之福?那谁是大,谁做小?你能保证秦玊儿不会伤害小妹吗?”
乔芮不高兴的瞪了孙策一眼,卫臻低头沉默,这个问题,他自然有答案,只是不能对孙策讲。
秦玊儿道:“吴候放心,郡主有身孕,他是孩子的爹,我秦玊儿不会拆散他们的。”
“玊儿,”卫臻走到秦玊儿身边,看了眼床上人事不知的秦沛。
“姐姐,你带吴候出去,我有话跟他单独说。”
孙策疑心道:“又有什么我不能听的话要单独说。”但架不住乔芮的生拉硬拽,被迫出了房。
“玊儿,爹怎么样了?”卫臻关心的问。
“没事,是因最近操劳,又为我担惊受怕,身子架不住。”
卫臻默默看着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秦玊儿,十分心疼,当他知道秦玊儿没死,那种复杂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能表述。
他一直不敢来见秦玊儿,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有恨,恨秦玊儿为什么要背叛他,也有爱,他对秦玊儿是有感情的。还有一份自私,秦玊儿对他,已成一份累赘。
周瑜找到他,告诉他,秦玊儿最爱的人是他,希望他今后能好好照顾秦玊儿,不要再让秦玊儿伤心了。
卫臻答应了,敷衍也好,真心也好,他们都选了一条各自回不了头的路。
“我的确已经死了,你不必再认我做你夫人的。”秦玊儿道。
卫臻没想到秦玊儿会这么淡定,淡定得让他心疼。
“玊儿?我······”
秦玊儿起身,走到卫臻身边,哽塞道:“对不起,我当日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去见他的,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玊儿,”卫臻难过的将喉咙堵着的气狠狠咽下去,却返潮回来,红了眼眶,轻轻握着秦玊儿的手。
“玊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卫臻还想问,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周瑜,但是他没有问,答案他心里早就有了。
“我看到你跟小妹在一起,还有了孩子,我觉得真的很好,”
卫臻手微微一抖,不知道秦玊儿想说什么。
“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就这样子,娶了小妹,安心做驸马,你现在有孩子了,为了这个孩子,不要反了,好不好?”
卫臻猛的把手收回来,倒吸一口冷气,秦玊儿在劝他放弃?她为什么要劝他,是怕他出事?
卫臻冷下脸:“这不像是你说的话?你真的不是以前的玊儿了。”
秦玊儿劝道:“哥哥,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
“你们?你自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杀了孙家的人,小妹怎么面对你?”周瑜杀了糯米,秦玊儿一直都无法原谅他,也无法面对他,她总是会想起,周瑜将糯米沉入水缸溺死的情景,她太明白,那种爱恨交错的感受,足可摧毁一个人的生念。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的女人了?”卫臻生气的质问,“你不爱我了是吗,你应该恨她,应该恨我才对。”
“我······”秦玊儿道,“你是我夫君,我当然爱你。只是,我已经很很我自己,不想再恨别人了。”
“玊儿,”卫臻紧紧搂着秦玊儿,想找回曾经的温暖,虽然彼此陌生,却有失而复得的庆幸,“玊儿,我还是会履行我对你的诺言,等杀了孙氏,报了我卫家大仇,我带你远走高飞。”
“那孙小妹呢?”
“我当时真的是一时糊涂,但现在孩子既然有了,你刚好不能生子,这不正好成全你我吗?以后我是他爹,你是他娘,我们是一家人。”卫臻虽然知道所说不切实际,但这是他曾经最美好的一个幻想。
秦玊儿隔着帷帘看着卫臻,幸亏有这一块帷帘,挡住了她的表情:“孩子生下来后呢?”
“我会杀了她。”卫臻没有一丝犹豫。
秦玊儿手哆嗦了一下,“玊儿,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卫家被孙家灭口,我有一个才满月的弟弟,也被杀了,我对孙家每个人都恨之入骨,没有半点情面可留。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跟小妹有什么,这个世上,我卫廷明的女人,只有你。”
秦玊儿用力点点头,她相信卫臻所说的,不然卫臻不会这般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一切计划。
“我真的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秦玊儿无力的哀求着。
“我知道,我知道。但现实就是如此,你无法改变过去,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不会杀周瑜的,他是丞相的人。”
秦玊儿知道卫臻被骗了,他以为他能掌控全局,以为他深藏不露,其实他早就暴露了。
“玊儿,”秦沛醒了。
“爹,”秦玊儿忙牵着卫臻的手走过去,“爹,夫君来了。”
“爹,您身子还好吧?”卫臻关心道。
“爹,夫君跟孙小妹都是做戏的,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秦玊儿牵了牵卫臻的衣角,让他快说些话,帮秦沛舒缓心结。
卫臻俯身道:“爹,我会照顾好玊儿,你别担心。”
“我谁也不恨,”秦玊儿摇摇头,“”
“”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秦玊儿了,”
看着昏迷的秦沛和泣不成声的秦玊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玊儿,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