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六月。xyj
扬州吴郡。
如今孙权还没有迁都建业,是以此处为核心,也是如今扬州的紧要所在。
自从天下大乱以来,扬州荆州等地同样受到了波及。不过和北方恰恰相反的是,荆扬二州虽然存在战争,却没有完全激发。
就像是北方的各大军阀,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一次次大战都十分决心,袁绍打公孙瓒,曹操打袁绍,甚至于后面的次次大战。
总得来说,都是真正的大战。
然而南方却不同,他们哪怕发生战事,也没有到完全无法缓和的地步。
最多便是数万兵马互殴而已。
严格意义上来说,数万兵马的大战,人数并不算少,只是相对于北方而言,差距着实是有点大,或者说反差极其明显。
正因为整个荆扬的局势很早便稳定下来,并且占据地方的势力相对固定,百姓生活得也算安宁,没有北方那么多的混乱战局。
以至于不少百姓都从北方南下,成为流民,涌入荆扬各州郡之中。
其实说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在古代人口是很重要的,可是有的时候,流民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因为流民基本上是拖家带口而来,并且没有什么财富,更没有田地什么的。
而南方稳定的另一个影响,便是世家力量没有受到太大的削弱。不像是北方一样,被疯狂碾压,世家同样是死伤了许多人。
换个角度来说,土地什么的基本上被世家掌握。既然世家没有出问题,土地自然不可能分给流民,所以他们到了这里依旧是流民。
这些无法收纳的流民,运气好点就是签下契约,要么就是真正的流民了。
显然,这样的处理方法并不好。
毕竟流民没有赖以生存的基础,在没有官方安排的情况下,他们基本上是死路一条。
虽然地方也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理,可是因为资源有限,再加上战事频繁,粮草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无限制供应,就导致情况很麻烦。
暂且不提。
总的来说,如今的荆扬二州发展还算不错。
此刻吴郡府衙之中。
一个紫髯碧眼的青年男子,身旁站着一个看似十分忠厚的中年男子。
那紫髯碧眼的青年神色有些凝重,沉声道
“方才有消息传来,北方曹操近日虽然安定,却不是真打算休养生息。似乎已经在图谋南下,在做大战之前的准备了。”
忠厚男子呆了呆,表情有些古怪,诧异说道
“这怎么可能
先前不是才有消息传来,曹操已经是接连征讨袁家各方势力,并且出兵北上征讨乌桓吗,怎么现在就想着南下进攻吾等”
话虽如此,但是男子还是迟疑道
“若曹操当真这般穷兵黩武,真是取死之道。”
然而紫髯碧眼的青年微微摇头,无奈的问道
“子敬,在你看来,行军打战,什么最为重要”
忠厚男子闻言,未做太过迟疑,便答道x
“除去大军精锐,猛将谋臣,或许最为关键的便是粮草辎重了。固然之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自然是有其道理在上面。”
听着忠厚男子的这番分析,紫髯碧眼青年点头
“没错,确实是粮食啊,若是正常来说,曹孟德还想要进去荆扬,确实和穷兵黩武没有什么差别。可如果粮草不会出现问题呢”
紫髯碧眼青年看着忠厚男子,语气十分郑重。
忠厚男子再度呆了,嘴角微微抽动,说道
“这怎么可能,虽然中原之地十分富庶,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大战,百姓早已经疲惫不堪,粮食就算恢复种植,也无法完全保证。”
紫髯碧眼青年沉默了片刻,将手中密报交给男子。
男子迟疑着看了一遍,随后神色接连变化数次,显然是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x
紫髯碧眼青年摇头问道
“子敬,此事你怎么可能”
忠厚男子深吸一口气,无奈说道
“若这上面说的是真的,那吾等就真麻烦了,曹操大军士气如虹,十分精锐,麾下猛将谋士如云,势力正处于最巅峰的时候。
若是如今我江东与之开战,恐怕难以获胜,最终结局简直无法想象。如今江东虽然也有战力,但想要获胜真的太过艰难了。”
紫髯碧眼青年呆滞。
他只是想要询问一下,想不到忠厚男子居然说得这么真实。方才之言让他有些无奈,但细细想来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然而他又如何甘心,便是问道
“那以子敬你之看法,若是曹操当真来攻,吾究竟该如何选择
是战还是降”
说这句话确实艰难。
就在紫髯碧眼青年十分犹豫时,那忠厚男子的目光却是变了。只见他说道
“若是曹操当真率军前来,那就只有一战了!”
紫髯碧眼青年不禁诧异,好奇道
“子敬这是为何”
程咬金为何偏偏找他们
理由很简单。
李世民未登基之前,四人就已经是好基友。
加之皆为好酒,此刻才能同心协力。
徐茂公看着程咬金,不禁笑道
“如今的大唐,还有何人能坑你程黑子,看来此人的身份确实不简单啊。”
秦琼颔首,沉吟说道
“按你这说法,此人该不会是皇室背景吧,那就有些麻烦了。”
程咬金摆了摆手,说道
“这倒不至于,里面虽有些纠葛,却未必影响到我这酿酒的生意。
主要是不能惹恼了他,我等赚得美酒,也不能少了他的好处。”
尉迟恭唏嘘感慨道
“你这程黑子,看起来憨厚老实,心里算计竟然如此之深。”
此言着实令人恼火,程咬金正色道
“尉迟老黑你别废话,就说干不干吧。”
这边尉迟恭微愣,随后肯定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尉迟恭焉有退却的道理,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秦琼、徐茂公也点头称是。
见此,程咬金颇为满意,说道
“果真是好兄弟,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此人的背景便是当今太上皇。”
“太上皇”
尉迟恭有点懵。
徐茂公和秦琼也神色古怪,这是大坑啊!
夜色昏沉。
忙碌了一天的李世民来到大明宫,这是李渊第二次指名道姓的找他。
院中凉亭里,桌上摆着酒坛。
李渊看着李世民,沉吟道
“世民,是你喝了孤的酒吗”
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却让九五之尊的李世民都有些紧张,额头冒出冷汗,道
“儿臣只是一时好奇,遂令人取了一壶酒,未秉明父皇,当真失礼。”
谁想李渊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你喜欢喝这酒,那今日便陪孤喝上两杯吧,想来不差这点时间。”
莫名的,李世民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父亲的威严,令人为之臣服。
曾经的李世民也将李渊逼下皇位,威势凌厉非比寻常,才是天下之主。
而此刻李世民未将李渊当做敌人,父子在此独处,亲情自然占据主导。
来到桌前,李渊给二人各满一杯。
就这样沉默着,就这月色饮酒。
未过半晌,坛中美酒已尽。
李世民喝爽了,也喝醉了。
有种异样的感觉郁于心中,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沉默不语。
在内侍的搀扶下,李世民回到寝宫。
这里面住着李世民的皇后,堪称贤德典范的长孙无垢。
“陛下,您去哪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见李世民醉倒归来,长孙无垢连忙上前,语气关切的询问道。
见是长孙无垢,李世民宽了心,怅然道
“观音婢,你说朕这些年所为,究竟是对是错,还是终究无法改变”x
长孙无垢沉吟道
“陛下是去见太上皇了么
事已至此,您别想太多了。与其心生悔意,黯然神伤,倒不如为天下百姓、大唐黎民谋一份福祉,远胜这般。”
此刻李世民清醒了些,缓缓摇头道
“朕有些醉了,朕都明白。”
长孙无垢又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陛下勤政爱民,日夜辛劳之举,太上皇都已看在眼中。
当年之事不可避免,然到今日,心中恨意已然消减许多。”
李世民怔了怔,继而说道
“朕明白,朕会继续做这件事,我大唐才刚刚开始罢了。
终有一日,朕要大唐疆土远延塞外,震慑戎狄不敢犯我境。大唐百姓安居乐业,无忧衣食齐家言太平。
此心,天地可鉴,此誓,天地为证。”
话音方落,李世民已沉沉睡去。
长孙无垢苦笑一声,连忙唤人把李世民抬了进去,安置在龙床之上。
翌日清晨。
诸事皆备的程咬金,清早便策马到陈府前,准备给陈珏一个爱的早安。
此刻的陈珏才刚睡醒,便听人道
“少爷,昨日讨酒的黑厮今日又来了,还说要同您谈一桩大生意。”
陈珏晃着脑袋,疑惑道
“该不会是反悔了,想把东西要回去吧”
想了想,陈珏正色道
“算了,还是让本公子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免得你们吃了亏。”
简单的洗漱之后,陈珏来到厅前。
此刻程咬金便坐在此处。
s,别急,稍后修改。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