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强撑，她很困，但剧情吸引着她，想要继续看下去。
“再看两分钟就睡觉。”
齐钰没有放任林知夏，没收了她手中的漫画，合上书页。顺势将林知夏抱起，放在炕上。
“睡觉。”
齐钰低声道。
林知夏也确实有点困了，虽然对剧情还有些念念不舍，不过既然漫画已经被齐钰没收，她也不再强撑。
“晚安。”
林知夏给齐钰道了一声。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林知夏第一次和他道晚安。
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因为林知夏的这一句晚安，齐钰觉得，这一天，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晚安。”
齐钰微微颔首，在林知夏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林知夏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翻了个身，用薄薄的凉被，遮住耳边的羞赧。
齐钰在一旁打地铺。
是夜。
下了一夜的大雨。
这晚，林知夏再次梦见了陈丽。
自从山村杀人狂魔事件被解决后，林知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梦见陈丽。
她甚至以为，陈丽的执念，已经消失。
梦境中，不再是重复陈丽被杀的画面。
她穿着劳动布做的衣裤，扎着知青辫，神情冷淡，平平常常地干着农活。
第二天。
林知夏听说，村里出了大事儿。
昨夜疾风骤雨，导致后山的一处地方，发生了山体滑坡。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每年到了多雨季节，这种事儿多少都会发生。
只是。
山体滑坡之后，竟然冲出了一具腐烂依旧的女尸！
听人这么说，林知夏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
那具女尸，应该就是陈丽！
在梦境中，被手上有痣的男人活埋杀害的陈丽！
这事儿一出，可把村支书急得焦头烂额。
前不久才因为山村杀人狂魔的事儿，闹得全国皆知。现在又在后山发现了陈年女尸。
他们村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哟！
昨天召开了表彰大会，很多记者还等着单独采访林知夏，就住在招待所，还没有离开。
这会儿听说青山村又出了案子，一个个闻风而动。
警局很快出动，将记者们隔离在外。
警局花了几天来做鉴定，林知夏第一时间从村支书那里得到了消息。
“怎么会，死去的人，竟然是陈丽。而且竟然已经死了十六年。”
村支书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林知夏问：“支书，你对陈丽很熟悉？”
村支书道：“那是当然了。二十多年前，陈丽、谭歌两姐妹一起来到咱们青山村插队，两姐妹都长得极其漂亮，我印象很深……”
林知夏顿了顿。
齐钰的生母，就叫谭歌！
林知夏道：“陈丽和齐钰的母亲谭歌……是姐妹？”
村支书点头：“两人父母离了婚，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是亲姐妹。”
林知夏明白了。
难怪她会觉得齐钰和陈丽的眼睛，长得相似，原来陈丽是齐钰的姑姑！
“十七年前，陈丽说她要去城里嫁人，那人还特别神通广大，竟然还给她弄到了回城的许可。”
“要知道，那个年代，多少知青想要回城市，但弄不到许可证，只能老老实实待在乡村。”
“之后，陈丽就离开青山村，我也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林知夏微微一顿。
她想到了山村杀人狂魔赵震海的话，陈丽亲口告诉过他，她已经怀孕了。
林知夏问：“支书，您知道陈丽离开村子时，已经怀孕了么？”
支书吓了一大跳：“这可别瞎说，关乎陈丽的名声。她那个时候都没结婚，还是黄花闺女，怎么会怀孕！”
看来，村支书也不知道，陈丽已经怀孕的事儿。
从年龄上来看，陈丽十七年前怀孕，那个孩子如果生了下来，也应该有十六岁……
林知夏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某个念头。
她有些不敢相信。
离开村支书家，林知夏回到了齐家。
齐钰戴着眼镜，正画着设计图。
林知夏想了想，道：“我刚去问了村支书，发现的那具尸体，叫陈丽。因为已经死了十六年，很难找到凶手。”
齐钰的笔，微微一顿。
他的目光，从镜片后透了过来，审视着林知夏。
林知夏问：“陈丽……是不是你的姑姑？”
齐钰道：“是。不过，自打她离开青山村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我们家人面前出现过。再加上她和我母亲不同姓，老二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姑姑的存在。”
林知夏看着齐钰。
听闻陈丽的死讯，他没有一点震惊。
“你似乎，一点也惊讶，陈丽已经去世了。”
齐钰顿了顿。
“这么多年，她没有一点音讯，我或多或少，有一点猜测。”
林知夏直觉，齐钰隐瞒了什么。
她想了想，再次开口：
“十七年前，陈丽是不是已经怀孕……”
忽地。
齐钰的皱起了眉，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
“你怎么知道？”
齐钰问。
林知夏没有回答，只道：“所以，你知道陈丽怀孕了，是不是？她的孩子……”
林知夏没有继续说下去。
齐钰摘下眼镜，轻叹了一声。
“我姑姑怀孕的事儿，你知道便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齐逸。”
听齐钰这么一说，果然印证了林知夏的猜测。
十七年前，陈丽怀孕，那么她的孩子，也就是十六岁。
和齐逸的年龄，刚好吻合。
齐逸……果然是陈丽的孩子。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陈丽会将孩子送到齐家抚养，为什么陈丽会被杀……
察觉到齐钰并不愿意告诉她，林知夏并没有追问。
她点头：“好。”
齐钰微微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将林知夏抱在怀中。
“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么？”
林知夏答应：“好。”
当晚，她再次梦到了陈丽。
她看见年轻的陈丽，对着她微笑，眉目清冷，婉转如画。
陈丽道：“谢谢你，麻烦你替我照顾他。”
陈丽没有点名道姓，林知夏却知道是谁。
林知夏点头：“好。”
齐钰弟妹的命运，和她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
哪怕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陈丽道：“作为报酬，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彭祖壶上，藏着一个大秘密。那个人，一直在找彭祖壶。想知道彭祖壶的秘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