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毕九琋此言,毕永苏有些急。
毕永清也是锤了一下桌子,有些恼怒。
她知小九喜欢皇太女,原本她也乐见其成,可却不知他竟已疯魔到了如此程度!
居然还敢拒绝国师了!
岚伊微眯了眯眸,手指轻抚在他那柔嫩的肌肤之上。
视线在毕九琋与沐元溪和沈辞之间不断游移。
良久,幽叹了一声。
“罢罢罢,既你已心有所属,本尊也不勉强于你,你那一舞的确合本尊心意,本尊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岚伊稍一思量,继而对着毕九琋说道,只是那眸中的怜惜,早已散成了云烟。
毕九琋猛地抬头,“大人说真的?”
岚伊挑眉,“本尊的话,有假?”
峰回路转的感觉让毕九琋整个心都提了上来,国师的话,向来无人不尊,自是也不会有假。
那么...
“臣子确有一愿,还望大人成全。”
“说。”
岚伊向后靠去,轻飘飘的说道。
只是那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的分量可不轻。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毕九琋心中所愿,沈楠竹和沈吟初不免攥紧了拳,想要阻止,却无法门。
那是国师,就连沐怜娅都无法使以强硬手段的百年护国国师!
“臣子唯愿...”
“毕九琋!”
那清冷的声音在一瞬间响彻整个大殿,令所有人为之一震,就连岚伊也是一惊。
这个小皇女,实力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吗?
毕九琋话语被打断,咬着唇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在沐元溪冰冷的视线与无尽的威压之下,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岚伊舔了一下下唇,邪魅一笑,右手于空中一挥,散了威压,凝滞的空气又恢复了流畅。
在那沐元溪眯眸之际,毕九琋得以喘息,继而急促的说出了心中所愿。
“臣子唯愿嫁给溪殿下,一生厮守身侧!”
此言似是在人们意料之中,只是却也让人们觉得震惊。
女皇可是才刚下了赐婚圣旨没多久,但国师之言…也向来无人敢违。
沐怜娅轻咳一声,神色间有些不虞。
“凤少君名分已定,圣旨已下,国师不轻易出山,此次机会难得,九公子不如再好好想想。”
毕九琋转向沐怜娅的方向,声音坚定,“臣子自是不会违背陛下旨意,九琋只愿守在殿下身侧,不奢其他。”
“还望国师成全”
岚伊轻瞥了一眼沐元溪的方向,那快要凝如实质般的怒气令人一阵阵心惊。
沐怜娅见状也是无奈的蹙了蹙眉,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了红。
“那便许你一个皇太女良俤之位,如何?”
岚伊轻笑着说道。
太女良俤,地位仅次于凤少君,毕九琋对这个身份无甚喜意,只是有了国师此言,便也是遂了他的愿的。
“臣子多…”
“等等!”
毕九琋谢恩的话还为说完,就被一道冷声打断。
只见那眉间萦着戾气的沈辞瞥了旁边的沐元溪一眼,又看了看毕九琋,冷笑着说道。
“干嘛只是个良俤啊,多委屈啊,来来来,凤少君之位也给你来。”
本以为沈辞是抑郁阻拦,却不想他居然会如此说,让毕九琋疑惑之际蹙了蹙眉。
然而下一秒,那起身准备离开的沈辞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拽到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莫名有些生气的沈辞对上那清冷的墨瞳,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听到了那有些冰冷,却能让他心安的声音。
“东宫只会有一个凤少君,便是你沈辞,其余任何人,没有任何资格踏入东宫,成为孤的人,别说是良俤,哪怕是一名卑贱的侍君,都不行!”
沐元溪抬眸看向岚伊,神色孤寒,清绝的面容之上隐隐露出些骄戾与煞气。
“国师既怜惜他,就算将其收入圣殿也没什么,但想往东宫塞人,也得看孤答不答应!”
国师又如何,她沐元溪从来就想过要遵从国师所言,甚至于,岚伊在她心中相当于敌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她又怎会,让岚伊将毕九琋塞过来给她和沈辞两个人添堵!
毕九琋身形微颤,眸中又凝了不少的泪水,却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可身子却一直在颤抖。
岚伊眉目间有了些被冒犯的怒意,凛冽之势散发出来,只冲着沐元溪的那个方向。
“本尊的话,还从未有人敢质疑,小皇女,你胆子不小啊!”
沐元溪抬袖将沈辞护在怀中,强接下了岚伊的那一击,神色未变。
“以前没有,不代表便一直没有,国师既触碰到了孤的底线,孤身为皇太女,自也不会忍气吞声!”
那从沐元溪身上散发出的强劲气息与睥睨天下的凌然之势让所有人心惊。
没见过那个储君可以傲到如此程度的。
且,她才十九岁,眉宇间便隐约可见掌控天下般的傲然。
没有人知道,她沐元溪又岂止是一个皇女。
前世,她便已是女皇,霸然之息浑然天成。
只今生有所收敛,平日里虽有些气势,但看起来和一个正常的皇女无有不同。
只是在面对岚伊之时,强大的威压之下,那无上的王者之息便不可避免的泄露出来。
岚伊手指轻翻,颇惊于沐元露气息的她心中似是已经明了那变数之一为何了。
北疆之战是她几十年前就已经预测到的了,战争倒是如期发生了。
只是这最后的结果,与她所料相差甚远,倒是让她颇为意外。
现在看来,这个她不曾怎么在意过的小皇女,竟隐隐有了些威胁之势。
岚伊拢了一下衣袖,声音有些刺骨的阴寒。
“皇太女?区区一个皇太女的身份,在得罪了本尊之后,你以为你还能保得住吗?”
此言一出,最为震动的莫过于沐元露了。
这是她的机会啊,沐元溪仅为了一个男子就得罪国师,在她看来属实愚蠢,但,对她来说却极为有利。
身份遭到国师的质疑,台下官员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就连沈辞都向她挑了挑眉。
但沐元溪神色却未有半点慌张之色,反而冷笑一声,看向岚伊。
“孤自降生那日便天降异象,于深夜之际光华绽放,生而一缕金发,当年国师不也是赞叹过的吗?”
“孤既然生而被立,你如今又用什么来废了孤?
只凭你的一句话吗?用你现在的话来亲自反驳你当初所说的孤乃天命之女的言论?”
“当初你既将这一切强加给了只为婴孩的孤身上,但现在,孤已不是婴孩了。”
“岚伊……”
“你觉得,你废得了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