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秦翊箭步冲入太后寝宫,手上连马鞭都没来得及放下。
他从沛城一路快马加鞭,一路下来也不知跑死了多少马匹。
这一切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秦翊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他和谢锦二人还没有互诉衷肠,便接到京中的加急传书。
太后娘娘病危!
这一次,太后娘娘的来势汹汹,不出几日便不能下塌,整个人形如枯槁。
秦翊看到这个书信,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京城。
他多么希望那家书不过是奴才们的误传。
母后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美丽端庄的在宫中等着自己。
但是,当秦翊看着躺在病榻之上的太后,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打破。
这哪里还是平日里端庄持重的太后
满头的青丝已然变成了白发。
原本光洁美丽的皮肤变得如树皮一般苍老。
这哪里还像是宫里养尊处优的贵人。
便是民间受尽苦难的老太婆也没有这般的沧桑。
“母后,你怎么了?是儿臣不孝,儿臣不该音讯全无。”秦翊看着病榻之上的太后,泣不成声。
太后颤颤巍巍的摸着秦翊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翊儿,别哭,不关你的事,母后还能在看见你,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说完,太后又看了一眼秦翊身后的谢锦,用眼神示意她走上前来。
“太后娘娘”谢锦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太后,和出京前的太后同一个人。
太后看着谢锦说道:“你果然把翊儿给哀家带回来了。来,和翊儿一起,到哀家跟前来。”
谢锦听罢,立刻跪在了太后的病榻之前。
太后拉过谢锦的手和秦翊的放在了一起:“哀家怕是等不到你们成婚了。你们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恩爱一生。”
“母后”
“太后娘娘”
秦翊和谢锦都满心悲痛的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谢锦说道:“怎么,还叫太后娘娘。”
“母后,锦儿谨遵教诲”谢锦泪流满面看着回光返照的太后。
“乖啦”太后一边笑着看着秦翊和谢锦二人,手中却越来越没有力量。
直到塌陷在病榻之上。
“母后”
秦翊和谢锦二人,看着在病榻之上一动不动的太后娘娘,声嘶力竭的喊道。
太后娘娘驾崩了!
寝殿的宫婢想要收拾太后的尸身。
秦翊却像发了狂一样喊道:“滚,都给本王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碰太后娘娘一下。违令者死。”
秦翊身上阴鸷和王者的气息散发到了极致。
吓的太后宫中的众人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翊哥哥,你不要这样”谢锦抱住有些失控的秦翊。
至亲离世,任谁都会痛不欲生。
“怎么会这样,前世母妃明明得享天年。”秦翊喃喃自语的说道。
是他在自负了,以为重生一世,便一切尽在掌握。
不管是沛城失忆,还是太后的去世。
都是老天在警告自己。
天命难测
“若是逆天改命的恶果,那这一切便都让我来承受便好。”秦翊发狂的说道。
“翊哥哥,你不要这样”谢锦心疼的从身后抱住秦翊:“若是因你逆天改命,那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老天要夺,便也是夺我的命去。翊哥哥,你冷静下来。太后娘娘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秦翊在谢锦的安抚之下,渐渐冷静了下来。
“来人,去把辛嬷嬷给本王叫来。”
“辛嬷嬷,你是我母后的陪嫁侍女,你告诉本王,母后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念旧情。”秦翊说道,阴鸷的气息压的辛嬷嬷喘不过气来。便是前几日偷来太后宫中的贵人也没有这般气势。
“老奴不知”辛嬷嬷颤颤巍巍的说道,眼神中带着闪躲。
只是,这样的闪躲,又怎么能躲过秦翊的眼睛。
秦翊毫不顾念旧情,一把软剑从腰间抽出,便架在了辛嬷嬷的脖子上。
“辛嬷嬷,你看着我长大,对本王的一举一动都了解颇深,同样的,本王也了解你的举动。你一直眼神闪躲,定是有事瞒着本王,若再不说,可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辛嬷嬷看着秦翊的模样,立刻跪下说道:“王爷,您饶了老奴吧,老奴看着您长大,定是不会害您的。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秦翊听着辛嬷嬷的话,只觉得太后的死更加蹊跷:“辛嬷嬷,若是为了我好,便告诉我母妃变成这样的真相。否则,说什么都不过是掩饰你私心的借口。”
秦翊厉声呵斥,手中的剑又离近了几分,辛嬷嬷的几缕碎发都掉落了下来。
辛嬷嬷看着秦翊的模样,便瘫倒在地上,说道:“罢了,太后,老奴实在不忍心您冤死地下。便不能如您所托,对翊王殿下隐瞒一切。”
于是,辛嬷嬷便说出了秦翊与谢锦不在京城之时,太后宫中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太后一如往日一般看着窗外问道:“阿辛,你说翊儿那孩子,现在可还安好。”
“太后放心,翊王殿下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还有谢小姐。”辛嬷嬷安慰太后。
太后感受着辛嬷嬷的安慰,喃喃自语:“但愿如此。”
此时,宫门却传来了响声。
“是谁?”辛嬷嬷呵斥道,她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新奴才冲撞了太后。
因为今日雨大,太后娘娘特下令让宫中众人早些休息,只留下了辛嬷嬷一人伺候。
令二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参见陛下。”辛嬷嬷见到秦惠帝的身影,立刻躬身行礼。
“免礼!”秦惠帝说道,身形有些摇摆,似乎是喝了酒的模样。
太后见状,眉头微皱,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道:“不知陛下来此,有何要事?”
秦惠帝看到太后,眼中满是笑意,却又看见辛嬷嬷,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你这个奴才,下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太后”辛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向太后,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失态。
“怎么,朕堂堂天子,一个奴才都叫不动了,来人,给朕拉下去砍了。”
太后虽然不知道秦惠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为了辛嬷嬷的安危,还是示意她暂时离开。
整个大殿,便只剩下秦惠帝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