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场顺利运行着,一转眼只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了,刚开始她跟白江沉还打算只在老家待半个月的,但由于这么久以来的大动作,等开学的时候能不能准时入学都是一个问题。
苏元沫心里也没觉得多着急,每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的,这些日子她也懒得山上山下来回跑,干脆也住在了山上。
顺便,也安装了一个座机。
毕竟,业务往来多了,电话联络是非常重要的。
这天,苏元沫刚从酿酒房中出来,王金豪就骑着摩托车上来,苏元沫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见他是往这边来的就站在了门口等他过来。
他一停车,就对苏元沫说:“小沫,白江沉打电话回来了,说有事给你说,让你下去接个电话。”
王金豪家开小卖部,所以连电话一起安装了。
周围人家出门在外,有事都是打电话到他家去的,接电话一分钟一毛钱。
苏元沫闻言,觉得下去接电话不方便,还有王家人在,更何况她也想仔细地问一问白江沉出门这么久的情况如何了。
当即,她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王金豪,出声道:“我们山上这段时间也安装电话了,等我去记个号码给你,你回去给他说让他打到山上来就行了,麻烦你了。”
王金豪愣了愣,然后傻傻地笑了笑,点头道:“行,那我等你。”
“好,谢谢。”
苏元沫点头,连忙回去抄写电话号码了,出来之后递给王金豪,礼貌地笑着说:“麻烦你还来跑一趟了。”
“没事,我看他事情挺急的,就来跑一趟了。”
王金豪不在意的笑了笑,主要是他也想再多看苏元沫两眼,即便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也想再看看她是不是过得好。
不过……
白江沉这么有出息,养猪场开得这么大,还卖酒,卖腊肉香肠什么的,看这养猪场建得这么大,以后一定能给苏元沫非常好的生活,她又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由衷地散发着微笑,王金豪对苏元沫说:“下个月我要结婚了,女方是李家寨的,我大姨给我介绍的对象。人很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我妈很喜欢,不知道到时候你能不能来吃喜酒。”
苏元沫闻言,扬眉一笑,出声道:“恭喜了,只是下个月我就要开学了,这个月的月底就得先回学校了。不过,到时候我会送上贺礼的。”
已经结婚了,以后有酒席,她跟白江沉就要自行送一份礼了。
王金豪闻言,有些失落,但他咧嘴笑了笑,挠挠后脑勺,一脸腼腆地说道:“那行吧!既然你不能吃酒席参加我的婚礼,那等我回去就把喜糖和喜酒给你送来一份。”
“好嘞,谢谢。”
王金豪走后不久,王淑玉就从酿酒房走了出来,望见苏元沫就问道:“我刚才好像看到王金豪那小子了,他干啥来了?”
苏元沫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王淑玉沉默了一下,撇着嘴说:“他那个媳妇儿家里穷得叮当响,听说家里有七姊妹,头上六个全是闺女,生到第八个是儿子才没继续生,孩子多家里又穷,他那媳妇排行第四,这才十六岁不到家里就把她送出来嫁人了。他媳妇儿头上那几个闺女,也都是十四五岁就嫁出去了。据说……老五老六中间还生了两个,一看是闺女,还在医院里就直接送人了,没带回家养,就说生出来是死胎。”
那这么算下来……
王金豪的丈母娘挺能生啊!
加上被送人的两个,那不就是生了九个孩子吗?
这人能受得住?
王淑玉见苏元沫一脸震惊,当即哼笑道:“他那媳妇儿与其说是娶,不如说是买,因为他媳妇儿头上那几个姐夫每年给他媳妇儿娘家补贴就不少,他那个妈又是个不吃亏的,去提亲的时候就给他老丈人说清楚了,给八百块钱的彩礼,从此以后那闺女就归王家所有了。以后一分一毫都不准拿回娘家去,不然就把那闺女扫地出门,他那老丈人答应得还很爽快,你说这像什么话?”
确实有些不像话。
八百块彩礼钱……
真的少得可怜。
刚才还听王金豪说他媳妇儿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一看就是在家的时候没少受委屈,所以性子才柔柔弱弱的。
以后要在他妈手底下过日子,恐怕不容易。
苏元沫轻叹着摇了摇头,没发表意见。
王淑玉就出声道:“不过嘛,这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没啥好说的,就算在王金豪他妈手底下不好过,那也总比在娘家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强。你是不知道,以前那姑娘来过咱们矿上一次,衣服都是带补丁的,瘦得竹竿一样,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长期是不饱饭造成的。”
苏元沫也是一阵唏嘘。
但那都是别人的事了,她听过也就算了。
十几分钟后,白江沉打电话进来了,苏元沫一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低沉的:“沫沫。”
一瞬间,小心脏像是被戳中一下。
她连忙点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白江沉能不能看见,就忍不住低声哽咽道:“你都出去这么久了,怎么才打电话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我知道,这些天太忙了,每天回到家都差不多十一二点,太晚了打电话去别人家不方便。”
白江沉轻声解释道。
其实也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碰钉子,心情并没有那么好,他怕苏元沫听出端倪担心他。
苏元沫看周围没人,说话也就肆无忌惮了,当即轻哼着委屈巴巴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有拉到投资吗?如果没有的话也没关系,虽然会艰难一点,但是咱们养猪场现在运营得也挺好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收益也非常可观,你放心好了。”
“老婆,辛苦你了。”
白江沉的声音沉沉地,让苏元沫一听就心底发酸,她轻叹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好辛苦的,咱们夫妻一体,这都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