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沉默了一路,等到了终于无人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些孩子呢?难道你就这么把他们卖了?”他想起杜尘澜拿了那人的一千两银子,脸色沉了下来。
杜尘澜叹了口气,“柯尔将他们留下,难道会就很送去那些人府?当然要打扮一番了,还有些规矩要交,今晚不会送去,也要到明天。这一晚,够咱们行动了,等明天将人救出来也来得及。”
慕然这才脸色好了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探?”
“这次你不必去,我一人前去。”杜尘澜说着便打算转身进屋,他得休息一会儿,已经连续熬了两晚了。
“你一个人去?我不同意!”慕然立刻反对,这里可是地方阵营,杜尘澜一个人去实在冒险。
“我二人去不妥,你的武功不及我,我一个人脱身很容易。带着你,就是累赘。”杜尘澜毫不留情地拒绝,万煜铭说得对,对现在的慕然,还是得防备些。
“我的武功也不弱,我二人去相互照应。”慕然觉得杜尘澜现在对他起了防备,他们再次相见,杜尘澜的态度十分冷淡。
杜尘澜看对方心意已决,只得点了点头,“先说好,若是你被抓住了,我可不会救你。”
......
橘红色的篝火在快速跳动,现在已至深夜,主营帐内此时却热闹非凡。
“今儿个是凤都的生辰,这次拿下苍崖关,凤都功不可没,咱们都敬敬凤都。”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杜尘澜在帐篷隐蔽处裁下一个洞来,看着里头的动静。这里正对着那凤都,他见过凤都的画像。
次回去之后,他找人恶补了一下周夷话,倒也能听懂些了。
“这此凤都将军可是大获全胜,相信那些风度关是迟早的事。”一道油滑的声音响起,杜尘澜有些惊讶,此人说的竟然是大郡官话。
“那是当然!等风度关拿下,咱们就一路南下,直通大郡的京城。你手中持有大郡先帝的遗诏,算是师出有名。届时找人到处宣扬,再拉起几个势力,装作是大郡百姓起义,咱们通行大郡的京城,就更容易了。”
“哈哈哈!军师果然好计谋,这次安定将军打算何时动手?”
杜尘澜看不到那说话的军师,但他看到了斜对他坐着的人,这人刚才就在说大郡官话,而他说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就是手持先帝遗诏的人?这人杜尘澜肯定是不认得的,可他却与这些人坐在一起。按理说,没有一定的身份不可能坐在主账中与这些人一起喝酒,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安定是凤都的父亲,也是周夷人口中战无不胜的战神。即便这战神已经离开战场有五年了,但周夷人依旧深信不疑他的能力。
“定了在五日后,这几日要加强练兵,苍崖关都破了,风度关也能破。只要破了风度关,咱们就能看到大郡的皇城了。听说大郡皇帝住的宫廷绵延千里,十分繁华,就连地砖都是金砖铺就的。”凤都一脸向往,十分憧憬。
杜尘澜险些被逗笑了,这土包子,该金砖铺就?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
“真的如此繁华?我只说听是那皇帝一顿饭要吃一百多道菜,且各个都是山珍海味。”立刻有人附和道。
“对对对!还有后宫佳丽三千!都是绝顶的美人儿。哈哈哈!等咱们到了大郡的京城,一定要看看那些美人有多美。”凤都说着说着,不知是不是饮酒的关系,浑身都燥热起来。
“反正个个都是细皮嫩肉的,大郡的水土养人。”众人一阵哄笑,脸带着几分艳羡,几分迫不及待。
杜尘澜看见对面那人以衣袖掩饰着撇了撇嘴,估摸着也是觉得些人没什么见识。
“大郡皇城的繁华,自然不用说。不要说宫里了,就是那些官员的府邸,都是美轮美奂。我父亲是顾氏族人,当年也是去过靖安侯府的,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荣华富贵。后来我父亲回来,还一直念叨着,说是嫡支的日子过得好啊!可怜我高祖父被过继给了族人,好端端的嫡支成了旁支,最后还出了五服。”
他说着脸微微有些扭曲,端起桌的酒碗喝了一大口,而后哈哈笑着道:“再看如今呢?靖安侯府一个不留,咱们这些出了五服的旁支却活得好好的。”
杜尘澜气愤的同时又觉得可笑,高祖父,那都是多少辈了?就算没有过继出去,那也是旁支的旁支了。
原来此人是顾氏之人,但他是怎么拿到那封遗诏的呢?杜尘澜觉得奇怪。
“诶!你看,以后这顾氏的嫡支就是你们了。再说那顾玄瑧是大郡皇帝的私生子,与你们顾氏没有半点关系啊!可他却占着茅坑不拉屎,将好好的世子位给了别人的血脉。”
那军师似乎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杜尘澜听到了想听的,便没再待下去。外头有人巡逻,倘若被抓到了,那便打草惊蛇了。
广个告,【 \\咪\\咪\\阅读\\app \\mimiread\\ 】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快!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去找找有没有解药能解傅征侯身的毒。就在他打算离开之时,他突然听到那军师提起了定安。
“定安将军执意不肯进主帐,可谓是淡泊名利,与吾等凡夫俗子不可比较。”
杜尘澜突然想到了定安,既然打算五日后动手,那就肯定有早就规划好的计划图。
想了想,他打算去探探。今天应该是凤都的生辰,那些人若是喝个酩酊大醉,他还得继续等下去。因为他觉得解药一定在凤都的营帐内,又或是在凤都的身。这些人不离开,他如何寻找?
来去无影踪,杜尘澜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窜入左边的一个营帐之后。看了一眼巡视的士兵,他之前就观察过,有一处的守卫极其森严,应该就是那里了。
可他等巡逻之人走了之后,刚要准备进帐,就看见一名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往这个营帐中潜入。
他顿时双眼一凝,是慕然吗?他也盯了这个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