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洁轻笑着，“张总还是这么会哄女人开心，我怎么能跟我那个聪明能干的老公比啊，当初他和远洋的合作可比现在的还要深入吧？向洁的生产车间虽然已经搬家了，但原址我可是去过的，有些事儿顾向辰好的时候我不知道，但不等于他出了事儿以后我还不知道。还有就是他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儿？”
对于孟洁不软不硬的质问，张成林当然自有他的应对方法，顾向辰到底是如何起的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还有那场蹊跷的车祸，可那些都是秘密，难道孟洁知道了什么？
张成林有些狐疑的看着孟洁，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那事儿就连顾向辰都不知道详情。这时他又想到了徐峰和他最后的对话，“张总，一切皆有因果，有些报应早晚都会来的。”
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他张成林的报应也来了，所以才出了马伟家那档子事儿，害死了他的老婆，虽然他在外边也有女人，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换老婆。还有他那可怜的儿子家宇，不但被吓疯了，还吃了暗亏。
可是，就算是报应那又能怎样，过去的路他已经走了，那就再难回头了。他能有今天，信的才不是天理报应，信的是人定胜天。
“小孟啊，要不老哥我怎么说你聪明呢！你不点破才会能更好的完成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放心，只要你任务完成，我肯定不会少了你和顾向辰的那份。”
孟洁的愿望达成，自然乐的继续跟张成林打起了哈哈，人有的时候确实难得糊涂。
回到公司以后孟洁专心煮起了茶，茶道以前是她的最爱，不过这些年到是手生了，可见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可以把一个整日不修边幅的家庭妇女，硬生生的逼成了千面女郎。
“两位警官，普洱，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孟洁依旧穿着一件旗袍，她似乎对旗袍有着特殊的热爱，不过她也确实适合穿旗袍，不论哪一件都令她风情万种，她笑着对刚刚坐到她对面的海北说道。
“不麻烦孟总了，今天来主要是有点小问题想向孟总请教一下。”海北已经打开了笔记本，而一旁的猴子也很公式化的打开了录音笔，两人今天都穿了警服，看上去要比上一次的到访还要正式些。
孟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换了一个坐姿说道：“请讲。”
“筱梦这个人您还记得吗，对了她以前的名字叫筱雪。”海北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孟洁。
“哦，这个好像是向洁医药以前的员工，怎么了？她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吗？”
猴子马上解释道：“也没什么，她失踪了，希望孟总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尽快的找到她。”
“哦，这样啊。”孟洁一副惊讶的样子，“她我不是很熟，她来向洁也就半年的时间，后来我老公出事儿了，她就离职了。那时候我也不怎么管向洁的事儿，都是由我老公管的，但是向洁应该还有她的员工档案，一会儿我让助理复印一份给你们。”
“那太谢谢孟总了。还有一个人，你看认识吗？”海北又将另外一个照片递给了孟洁。
“梦梦？”孟洁微微蹙眉。
“对。”
“她怎么了？”
猴子说道：“也失踪了，但是我们听说她跟孟总有过小过节。”
孟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两位警官，你们不是以为这两个人的失踪跟我有关吧？这个梦梦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她，四处的找我晦气。你们说她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我犯得上跟她置气吗？”
海北却说道：“孟总，请你再仔细的看看这两张照片。”
孟洁将两张照片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良久她万分惊讶的说道：“她们两个人长得好像，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海北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如果我说她们是同一个人，不知道孟总怎么想。”
孟洁继续着刚才惊讶的表情，“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呢？小雪我没见过几次，那时候向洁财务和工厂是分开的，工厂在郊外，城内的办公室就只有财务室，是方便会计去银行办事的。但这个梦梦，我倒是常见，她经常会出席一些活动，我说她怎么总看我不顺眼呢，她找她的金主，我谈我的生意，我俩根本就挨不着，原来她曾经在向洁医药工作过，但我不记得我得罪过她啊？”
“冒昧的问一下，孟总的爱人在出车祸前跟这个小雪的关系如何？”海北问道。
孟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明白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一心在家里备孕，我老公倒是忙得很。可是我老公出事儿以后，这个小雪根本没有来看过他呀，一点异样的反应都没有。还有她最近跟远洋的张总走的很近，我想你们应该去问问张总……”
一个小时后，海北和猴子的车停到了城郊的看守所门前，办理手续的同时，海北收到了老猫发来的资料，海北扫了一眼后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他将梦梦和筱梦的两分档案又一次做了对比。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两个不同的身份，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她的这两个身份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所以此时海北有了一个猜想，一个连他都不太敢相信的猜想。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么就可以将一切串联起来，其中也包括困扰着警方一年之久的望月山白骨案。
海北提审了菜头，这个一次又一次被大家忽略的小角色，他曾经在313连环杀人案里起到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他多次通风报信，才让柯晨洋准确的掌握到了几名被害人的信息。
“海警官，我不是已经交待了吗，加入那个联合会都是我头脑发热，我就是想为我哥报仇。黑头找人撞死我哥，你说我打也打不过他，打官司他们还请了单泽，我气不过当然就只能想这个法子了。但是我现在已经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我接受政府的改造，我肯定重新做人。”
“行了。”猴子不耐烦的打段了菜头的碎碎念。“你少扯用不着的。”
菜头也是三进三出的老油条，当初他交待问题的时候是抓到什么说什么，废话连篇但一点有用的都没有，这种滑头一看就知道身上还背着不少的事儿，可惜警方没有证据，好在一个杀人案就够他坐几年大牢的了。
“说说三年前在望月山角下的那场车祸吧！”海北直截了当的问道。
“哦，那个啊……我现在说还能算是自首吗？”菜头有些无耻的问道。
“算不算自首得看你如何交待了。”
“好，我交待，请政府对我从轻发落。是远洋的张成林，他让我在凌晨开着我那辆翻斗子去撞一辆黑色的奔驰，他说事后会帮我搞掉黑头。我当时想黑头开车撞了我哥都没事儿，那我撞了其他人应该也没事儿，我就开车去了，还真的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奔驰，但是我没撞他，我不敢。说真的，你别看我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杀人我真不敢，我就犹豫了一下，车子就晃了那辆黑奔驰一下，然后那辆黑奔驰自己就撞到了树上。我承认，当初交警来找我时我说了假话，但我真没撞他，我是晃了他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顾向辰当时喝了酒。”
菜头交待了当晚所有的细节，但并没有提供他与张成林私下交易的任何证据。可海北依旧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看来一切都如他想的一样，事情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顾向辰死了，孟洁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房四海在郊外打高尔夫。她冲忙的赶到了医院，她是一个星期前才将顾向辰送到医院的。护工一脸为难的看着孟洁，本以为自己会受什么责难，但没想到孟洁却给了她三个月的工资。
顾向辰的后事处理的很低调，一切都按部就班，孟洁憔悴万分的答谢着前来吊唁的宾客。海北是在火花前到的殡仪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法医白宁。
“能看出来逝者生前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当然以逝者生前的情况，如果不是孟洁用了什么特效的药物，他也许撑不到今天。”白宇将顾向辰后背的褥疮指给海北看，“我想对于逝者来讲，死才是一种解脱，此前他活的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海北问道：“他受过虐待？”
“受过。”白宁很肯定的说道：“长期的虐待，但都不至命。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你的老婆，你看到了吧，否则她可以掌控你的生死。”
海北点了点头，“确实可怕，她想让他活着受罪，他就得活着受罪，没有任何尊严，可她却因此受到了外界的好评，对多次出轨的丈夫不离不弃。而当她什么时候想让他死了，只要停了他的药，他就是正常死亡，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以制裁她。”
白宁点了点头，“没错，孟洁毕竟学得就是这个专业。”
猴子跑了过来对海北说道：“老大，找到筱梦的尸体了，正好白姐也在，一起去出个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