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你这番花言巧语要用到昨晚,我至于趁这个样子?说,昨晚为什么那么做?”
阿临紧张的抖抖肩膀,【殿下,那药阿临确实稀释不了……】
“阿临,你要是再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信不信我让你去动物园,给老虎当食物?”
阿临眼睛一亮,【殿下,阿临是一颗玉,大老虎消化不了的!】
“是啊,我没让你被消化掉啊,我在想,在老虎的口腔,食道,大肠,小肠,周游一圈,然后最终从它的肛门出来,这滋味,应该很酸爽吧?你说呢?”
阿临:【……】
宫柠见它老实了,不在想歪点子糊弄过去,微叹一口气,“昨晚蓝悠给我那瓶水的时候,为什么不提醒我?不要和我说你睡着了,你睡没睡着,我清楚的很!”
【殿下……】阿临犹豫了几秒,还是没那个勇气说出口。
“我更想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之前有机会提醒我,你却没有开口,而我中药了,你却累死累活的把我体内的药换来换去,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她从来不怀疑阿临的忠心,跨越千年的陪伴所衍生的感情和羁绊没有这么脆弱。
“阿临,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
阿临怔怔地看着眸中盈满认真的宫柠,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耍赖似的成大字型躺在枕头上,【你和大佬闹矛盾了,我想趁这个机会让你们两个和好……虽然,他那件事做得不对,但是阿临不希望殿下离开这样把你宠成小孩子的男人,殿下,殿下,之前遭了那么多罪,阿临不想你不开心,躲在角落里偷偷哭了……】
“我哪有躲在角落里偷偷哭?”宫柠眼睛闪了闪,下意识的反驳。
【明明就有的,殿下难受不开心了,阿临会感觉到的,我心口就会闷闷的疼,殿下心情明媚的时候,阿临都能开心地多背几句静心咒呢!】
宫柠倏然沉默了,蓦地偏过头看向了四仰八叉躺着的小玉人儿,伸手将它捞起来,放在掌心里,托到了眼前,指尖点点它的额头,“你为什么叫他大佬?这名字好土!”
【他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强悍的男人了,实力颜值都在线,财力还雄厚,殿下你都不用在担心饿肚子了,大佬这个词多合适!】
阿临皱皱眉头,一屁股坐在宫柠的手心,语重心长的开口,【殿下,你不要扯开话题,阿临很聪明的!】
宫柠唇角翘起的弧度微微一落,眼帘微垂,语气低低,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可我,该去怎么面对他?阿临……我真的不敢去赌,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我过往最后的那些黑暗和不堪,我们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完全设想不到,仿佛前路就是明媚夕阳掩盖下的无尽黑夜,看似绚烂无比,却藏匿着无穷无尽的未知和隐患!”
阿临却愣住了,嘴唇嗫嚅几下后,【殿下,你是爱上他了吗?】
宫柠怔愣几瞬,倏然笑开,好笑的点点它的脑袋,“阿临,你一个小娃娃,懂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爱吗?傻……”
脆亮地声音猛地打断她,【那为什么,殿下会这样瞻前顾后,战战兢兢,您又为什么会害怕和他的未来是一片没有黎明到来的永夜?又为什么担忧前路根本没有定数的未知和隐患?】
阿临眨眨眼,故作疑惑的问她,【殿下以前是这样吗?】
【那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性妄为,逍遥洒脱,甚至豁达乐观的殿下,何时有了这样的顾虑和踟蹰?】
甚至在历经命运的磋磨后,依然可以活泼明媚的殿下,什么时候这样小心翼翼的惧怕和恐慌?
这些无形的变化,宫柠自己感觉不到,可不代表阿临察觉不了。
好歹它也是好多或凄美或圆满的爱情故事的电灯泡……啊呸……见证官啊!
明明都情根深重,却尤不自知。
宫柠失声了……
忽然抬头打量了下昏暗的房间,鼻端似乎还萦绕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好闻而温暖至极,舒服的让她无尽依恋,无尽缱绻……
她放轻了呼吸,生怕,呼吸重了,属于他的味道就被吹散了。
就这样静默几瞬,宫柠眸光微微晃动,“昨晚,一切就都变了……”
【对啊,难道不应该变了吗?发生这样的关系,不是情侣之间稀松平常的事吗?】
阿临像一个情感导师一样,从宫柠手心站起来,煞有介事的开口,【殿下,您想想,在此之前,你有打心底里的把大佬当做爱人吗?不用你回答,我都知道是,没有。他亲你几口,你都觉得是人家在欺负你,以作为你闹腾了他的惩罚,怎么就不在转个弯弯想一想呢?】
阿临说着说着,怒其不争的看着她。
“我……”
宫柠倏然覆上了手腕上那抹幽蓝的玉骨手链。
他曾说过,夕阳下,瑞士小街上,独独这抹幽蓝闯入视线……
还说,最恰巧的缘分,送给最心爱的姑娘……
最心爱的姑娘!
宫柠倏地掀开被子下床,下一瞬,却因为突如其来的酸疼而止住了动作。
心头的那一点点冲动,也突然被刺破。
是爱上他了吗?
是吗?
宫柠眼底山几道宛若孩童般的懵懂和茫然,昨晚缭乱的画面却倏然回放在脑海里,小脸霎时红如滴血。
底气不足的开口,“我,阿临,别以为自己懂什么理论知识,就,就,哎算了,你静心咒抄完了吗你,赶紧去抄!”
阿临:【……殿下……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宫柠故作威严的咳了一声,咬着牙威胁,“你是不是想去动物园喂老虎?”
阿临:【……】
真的,它没见过这么善变的女人!
宫柠屏蔽了阿临后,忍着酸痛穿好衣服,然后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出卧室门的时候,戴上一顶渔夫帽,一副墨镜,一副口罩。
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下了楼。
结果刚到楼梯口就碰见了,端着托盘正准备上楼的燕景洲。
宫柠墨镜后的眼睛,下意识看向了他黑沉的瞳眸,脸上瞬间泛起灼热的温度,绯红一片。
男人见她这一身装束,以及脚边的行李箱,带着暖意的眸子霎时没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