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河长老在秘宗的众多长老之中排在第四,是唯一的一个不管理秘宗事务,而躲在自己居所那一团地种红枫树的性格怪癖的老者。
而宕河长老有着一项十分特殊的本领,那就是远超同境的听觉和视觉,甚至能够听出一个人情绪,血脉流动的变化。
比起之前祝玦的那个蒙骗别人的黑色盒子,宕河长老是真的能够轻易辨别一个人是否在说谎。
而这个本领,还有着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注意之下隐藏,任何的一举一动都休想瞒过他。
陈景的隐藏本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厉害,连林澜青的那个老者护卫都发现不了,然而,若换成宕河长老,就是再厉害十倍也是徒劳无功。
但是,陈景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区区家仆,还是被废了修为的,怎么可能能够让宕河长老堂堂的秘宗长老去监视他?
陈景哪里来的资格?
然而,祝玦有着自己的法子。
“宕河师叔,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一部极为高级的修炼方法,甚至有可能是一部《天经》的线索的!”祝玦神色激动,微微有些涨红,双手都有一点点不知道放在哪里。
在如今人族的众多修炼之法当中,有着修炼功法,玄术和秘术,其中修炼功法是为根本,乃是吸纳灵气,增长修为的凭借,有着四种,分为经、典、功、法,其中又有着天地人三阶。
而秘宗作为洺玄界里的二流宗门,所修习的最高功法也不过是《天功》而已,由此可见《天经》究竟有多么地难能可贵!
至于说,祝玦是否真的发现了《天经》的线索?
无中生有!
难道不行吗?
“《天经》?!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偷偷摸摸地自己修炼,等以后称霸诸天世界再说,吃饱了撑的现在来告诉我?”宕河长老抬了抬眼皮子,脸色不为所动地说道。
然而,宕河长老的心里却是猛地一跳,差点没被吓到。
祝玦口中所言的可是《天经》,哪怕有着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会让无数人拼破脑袋的宝物。
只要一出世,就会引起血雨腥风的东西。
若是别人这么告诉他,他很轻易就能分辨出这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然而,说这话的人是祝玦,这个在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利用他的“视觉”和“听觉”来锻炼自己说谎话本事,如今已经炉火纯青的混小子。
这小子,难不成是一年不见,就拿自己寻开心?
“宕河师叔,这《天经》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必须要转抓紧时间,赶快准备!”祝玦颇为着急和遗憾地说道。
“此人名叫陈景,如今就在我们秘宗,是大好的机会!身份仅仅只是七王爷府的一个家仆,貌不惊人,修为只有灵基境十层,刚开始我也没想到天经在此人身上,但经过我最近的观察,此人有太多神异之处!”
“我师傅的院子,那么多阵法环绕,哪怕是您都不容易闯进来,结果硬生生让这货给进来了,视那么多阵法为无物!”
“到现在,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而且,我明明将这家伙的修为给废了,结果,转眼之间,就恢复如初,而且,实力更上一层楼!”
“今日,我又暗中找机会观察,陈景在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修炼,而且不停变幻,足足十八次之后才重新往复,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内部像是在孕育着一轮大日,四周又好似有无数星辰,这是我曾在某本古书上看到的关于天经修炼的景象……”
“宕河师叔,《天经》绝对在陈景手上,而且,陈景已经开始在修炼了!”
“此人绝对不可小觑,身在七王爷之子的府邸里,那么多强大修为的护卫,其中甚至有一位和我们秘宗长老修为差不多的,都发现不了他的丝毫端倪,足见此人隐藏自身的功夫有多强!”
“这个人将自己伪装成家仆,藏的是极深啊!”
祝玦拿出了自己毕生的演技,他很清楚,要想骗过自己的宕河师叔,那绝对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去监视这个叫陈景的。”宕河长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额……
就这么被直接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祝玦内心略微尴尬。
宕河长老不知道祝玦这个小子究竟又是在搞什么鬼。
他毕竟是长老之身,而且,还是祝玦的师叔,如果祝玦不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原因,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他这里,所做之事还是去监视一个区区家仆。
而且,祝玦好歹也是秘宗的核心弟子,没事儿去盯着一个家仆干什么?
难不成,这个叫“陈景”的身上还真有什么秘密,甚至,真的和《天经》有关?”
若真的是《天经》现世,别说是自己了,连他们秘宗的宗主都得亲自下场!
“宕河师叔,多半是因为《天经》缘故,陈景此人十分邪异,连我也吃了他的大亏,一般人怕是会被他耍的团团转,目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宕河师叔您,能够毫无风险地监控住此人!”祝玦真情流露说道。
“连你小子也吃了亏?”宕河长老幸灾乐祸道。
“让你小子受点教训也好,不然,总以为自己能够算到一切局面!”
“不过,要论监察风吹草动,这整个秘宗,哪怕是你师傅,你不敢说比得上我!”宕河长老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傲然说道。
“宕河师叔,此事就拜托您了!”祝玦趁机下坡。
陈景有没有《天经》祝玦不知道,反正,只要让宕河师叔觉得这个家伙可能有就行了。
有宕河师叔替自己盯着,那短时间内,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且,宕河师叔在监视的过程之中,说不定还真能发现点陈景的秘密。
毕竟,虽然《天经》的事情是自己编的,但是,这个陈景绝对是有大秘密的。
就算没有《天经》,也很有可能有着其他宝物!
宕河师叔监视这一趟,也不算亏!
“不去!”然而,就在祝玦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宕河长老一改刚刚的脸色,冷冰冰地回绝道。
“宕河师叔,别啊!此事关乎甚大,就靠您了!”祝玦有些急道。
“我看不出你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所以,你的话,我一律不信!”宕河长老无情说道。
祝玦差点一口血逆喷出来。
“要我帮你也行,但是,作为交换,我每帮你监视一天,你要在我的红枫林帮我种十天的树!”宕河长老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