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的示范作用,让老冯决定铤而走险。
老冯原来还有几分犹疑,直到刘正借着酒劲加盟,他才下定了决心大干一场。
刘正忍不住的问道:“老哥,你就不怕我为了赏钱再次把你卖了?”
老冯冷笑道:“老弟不必试探,从吕松今天白天的赏钱数,就可以看出其格局。你要是把我卖了,人家最多给你三瓜两枣。这点钱打个牙祭倒还可以,想要趁机一步登天一夜暴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以老弟的智慧,当然知道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刘正问道:“新府主对咱们这么好,有事做,有钱拿,养家糊口更是不用操心,咱们却处心积虑的搞破坏,是不是有点不讲道义?”
老冯叹道:“新府主在乐山郡推行的政策,的确有利于底层百姓这个群体。可是你得记住一件事情之前田氏掌控乐山郡,百姓一直是百姓现如今刘府当家,百姓还是那些百姓。对咱们这样的个体来说,刘府的政策短期内并不能立竿见影。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暴富机会摆在咱们面前,咱们若是错过了,就会永久性的丧失选择阵营的机会。说句不好听的话,无论是田府还是刘府,只会在表面上接受底层百姓的依附,绝对不会耗费时间和精力维系这种忠心。”
老冯的话,让刘正看到了底层百姓的思想动态。之前刘府进驻乐山,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获取最底层百姓的支持,而是全力以赴的游说地方望族,谈判妥协敲定利益分配方案。只不过刘府在大局既定的情况下,才最大限度的给了底层百姓一条活路。
老冯很感激刘府的新政策,也坚信未来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面对田府的金钱攻势,他再也扛不住了。本着富贵险中求的基本原则,他决定赌一把。赌输了只不过是丢失性命万一赌赢了,就有机会成为有钱人。作为仅仅解决温饱问题的个体,面对改变命运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错过。
刘正似乎设身处地的把自己当成了底层百姓,面对老冯的劝说,他开始心动了。毕竟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活着,用钱的地方一大把,却身无分文。面对这样的窘境,活着就是无休无止的痛苦。
刘正似乎有点理解老冯的决策了,只不过他依旧不想放弃,于是就问道:“听说刘府的安保力量特别的强大,万一落入吕松的陷阱岂不是亏大了?”
老冯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老弟有所不知,若是任务没有危险,田府的人也不可能交给咱们来完成。更何况咱们穷得叮当响,再怎么亏也就是丢命。任务九死一生,万一成了就赚了。”
刘正借着酒劲表态,决定跟着老冯干。
连续几日,刘正的装配总是会出现人为的失误。这其实是老冯故意安排的行动,毕竟军备装配车间允许学徒在装配实践过程中出现一定比例的纰漏。他这样设计,其实是合理利用管理漏洞,从而名正言顺的加班。
刘正单独加班,老冯作为组长当然可以陪同。至于其他成员,完成任务之后就可以下班。
这样一来,装配车间就只剩下刘正和老冯了。
待到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老冯将积攒起来的配件从各个角落里扒拉出来,招呼刘正一起装配。
刘正好奇的问道:“师傅,装配车间有着严格的配件报废制度,也有空子可以钻吗?”
老冯解释说:“每天有上千报废的配件登记在册,其中少了一个或者两个编号配件,负责核查的人根本就难以察觉。除非整个装配车间动员起来,不计时间成本的复查。再有就是将一套装备的配件攒够,没有我这样的技术骨干出手,装配成件同样会困难重重。”
刘正问道:“既然你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一起分钱?”
老冯解释说:“装配车间明文规定:负责装配工作的人员需要单独加班,必须要有管理人员陪同。也就是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装配车间的加班不得少于两个人。我作为组长想要完成装配,就得满足装配车间正常运行的最低人数限制。”
老冯一边解释,一边把搜罗出来的配件送上装配台,然后然练的操纵机械铆合。
刘正按照工作流程进行配合推进冷却。
两人仅用了45分钟,就合力完成了一套护甲的装配工作。
老冯望着成型的装备,立即脱下身上的工作服,然后换装。
紧跟着,老冯的工作服开始分解,然后贴上了截留下来的配件编号。
就这样,两人推着报废配件车走出了装配车间。
通过门禁的时候,由于报废配件的存在,老冯身上护甲引起的警报并没有引起安保人员的重视。
刘正和老冯顺利的离开了装配车间,在即将进入宿舍区的时候,他突然动手将老冯迷晕,然后带到吕松安排的秘密基地。
刘正亲手将护甲从老冯身上剥离,然后问道:“吕太守,以军备生产厂的管理水平,你认为发现装备失窃需要多长时间?”
吕松心算一番,吓了一跳,却只能硬着头皮汇报说:“老冯盗取装备的手段老练,唯有月底清仓,才能发现端倪。以稽查主管的业务水平推定,100可以发现异常并引起重视。今天只是月初,也就意味着老冯有29天的缓冲时间,他的休假在月中,几乎可以顺利的带着装备离开乐山。”
刘正拿出一组数据,以老冯的体能计算,得出了装备可以顺利抵达清水港的结论。
吕松劝道:“府主,清水港戒备森严,这样做也太冒险了。”
刘正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要管装备流失的事情了,就按照正常程序正常巡查。”
吕松离开之后,刘正立即取出另外一副盔甲给老冯换上。紧接着又把人送到装配车间工作人员的集体宿舍门口。
老冯恰到好处的清醒,与刘正一起返回宿舍。
第二天,老冯按照正常流程报请装配车间工作人员的轮休计划。
吕松接到报表,一眼就看见了刘正和老冯的轮休时间居然在同一天。
吕松不动声色的批准了轮休计划,然后借助巡查的机会用暗语向刘正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