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和李桥不管事,下面的人只得自主守城。
赵云派出的攻城部队受到地形限制,仅能以一名万人敌投放战场。
李府大军也有大量万人敌,双方都搞成添油战术,却被充足的后备力量撑得不错。双方的攻防皆是游刃有余,谁也奈何不了谁。
由于地形限制,双方投入的兵力极其有限,稍微多投入一点部队都会造成战场拥堵,限制交战双方的发挥。
赵云没有办法快速破城,李桥和李业没有迫切的危机感,干脆就让麾下的大小将领自由发挥,倒也打得有模有样。
赵云亲自带人冲阵,却发现杀光一批又来了一批。由于战场处于狭长地带。前面的人被杀怕了,掉头就向后方逃跑。
谁料仅有一条狭窄的栈道供大军通行,逃跑的人还没有跑几步,就被后续部队堵住了。后面的人没有被赵云主力捶打过,当然不肯相信溃逃的人。溃兵已经被揍得不成模样,体力更是处了枯竭状态。乍遇齐装满员的生力军,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挤开一条生路。反倒是后续部队继续向战场靠拢,推动着溃兵向战场移动。
溃兵欲哭无泪,却没有办法遂入生力军让开道路。再加上后续部队的数量过于庞大,即便是愿意让出逃生通道,也被立功心切的后队迅速的挤占了。
溃兵绝望了,毕竟后路堵得太厉害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形成逃生通道。更何况后续部队的大将最恨临阵脱逃者,对溃兵的处置也是相当的严厉。这样一来,溃兵发现逃跑十死无生,只得返回战场,另觅生机。
再看进攻的赵军,每倒下一批人,就会有集结待命的新部队顶上前,实现无缝对接。在这种情况下,胆寒的溃兵想要投降,赵军都没有办法提供受降条件。
溃兵既无法逃跑,也没有办法投降自保。无可奈何之际,只得老老实实的拼杀。这就给负责进攻的赵军将士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守城的李府主力悍不畏死,从而将其列入必杀名单。
赵军敬重勇士,于是就全力以赴的拼杀。魏军也被地形坑得体无完肤,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赵云亲自破局,虽说动摇了交战区魏军的斗志,却被源源不断的后续部队将恐惧之心稀释,从而令赵军的推进陷入泥淖,寸步难行。
双方就这样打成了胶着状态,无论前方的战况多么惨烈,都没有办法影响后续部队的斗志。
赵云尝试着冲了数次,的确杀得李府主力胆战心惊。即便是偶尔形成了小范围的崩溃,却如同一朵细小的浪花,稍微的扑腾一下便没了动静。
溃兵逃不掉,又被后续部队强推着返回,含泪继续拼杀。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再怎么恐惧都没有意义。有斗志得拼命,斗志全无也没有办法逃走,只能拼杀到底。就算是受了重伤,也没有机会安全的退出战斗,至死方休。
赵云没有办法,只能拼命的杀敌,由于斩将立威的手段无法形成连锁反应,结果就是按部就班的消灭挡在前面的敌人。
可是每斩杀一拼,后面会涌上来更多的人。赵云奋力砍杀10几分钟,推进的距离竟然不足百米。而李府主力在数千米的狭谷地带堆积了无穷无尽的重兵,基本上只要有立足之地,都会挤满待命的部队。
前方部队被拥堵着,胆怯逃跑吧,又丢不起那人。就算是有人不要面子,可是逃不了几步路,又得被见缝插针的后续部队挤进战场。悍不畏死者死了,胆小逃跑者也被迫拼命到底。
赵云的每一次出击,都会斩杀一名兵境小将,可是不到两秒钟,就会有数名兵境小将补缺。关键是后方还有数十名兵境小将集结,枕戈待旦,就等着前面出现缺口好见缝插针。
赵云的攻击效率越来越高,可是等着堵漏的李府小将连绵不绝。好不容易才震慑了敌军向前推进几步,却又被不熟悉战场状况的生力军压制了。
赵云在不知不觉间突破了百人斩,可是前方的李府小将依旧在源源不断的集结,看数量居然超过了3千人。
赵云的体力消耗超过90,却没有达成一锤定音的战斗效果。无可奈何之际,只得退出前线战场,由麾下大将接手继续战斗。
云岚望着密密麻麻的李府军阵,忍不住的吐槽说:“赵帅,这样的排兵布阵方式,智者不为。李业和李桥好歹也是成名多年的统帅,不应该采取这样低级的消耗战术。”
赵云叹道:“李府主力进入这条一线天匝道,哪有什么排兵布阵,纯粹是各部大将各自为战,一股脑儿的把部队往匝道里面丢。反正匝道的面积有限,各部扔一点,就完全饱和了。”
云岚苦笑道:“这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李府将领这种笨办法,的确给咱们出了一道难题。咱们想要推进,没有捷径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清人。”
赵云也觉得这仗打得窝囊,兵力无法施展,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大招清人。可是想要推进谈何容易,大将都难有寸进,唯有挂印神帅突前拼杀,才有机会推进。
云岚体力充沛,就想接替赵云继续进攻。
赵云权衡了一下,觉得这样硬拼损失太大。关键是造成小范围的震慑根本就没有意义,李府的人就算是没了斗志,也没有机会活着离开。进入匝道的军队太多了,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挤。交战区域的李府将士退无可退,拼命到死就是唯一的归宿。
赵云不想打这样的消耗战,毕竟李府主力盘踞的不过是弹丸之地,这样不惜代价的强攻,纯粹是得不偿失。
赵云权衡再三,只得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而是等待其他战线的突破,从而寻求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机会。
河西郡,赵军顺利的接管城池之后,便让南侯朱雀统帅本部向李府主力盘踞的城池攻击前进。
朱雀抵达前线之后,并没有命令部队展开攻势,而是派遣河西郡本土力量的代表李集去见李业。
李业看完山穷水尽的李府地盘,忍不住哭道:“不可能,那些都是府主赏赐给有功之人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巧取豪夺?”
李集叹道:“下达抢掠命令的就是府主。兄弟们被困,司马府大军撤回河东郡,李府耗费巨资打造的大军就成了赵王的囊中之物。李肃为了回本,就丧心病狂的在控制区域内刮地皮。家有顶梁柱倒还可以勉强自保,像咱们这种顶梁柱皆在军中的家族,面对强盗一般的府主卫队,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稍有不从,那就不是破财免灾,而是家毁人亡了。”
李桥怒道:“时至今时今日,弟兄们依旧在同赵军拼命。匝道里面已经埋葬了近万兵境同袍,万人敌大将的牺牲也有3人。我是真没有想到,咱们兄弟在拼命抗击赵军,府主却在后方欺压兄弟们的家人。咱们这样的坚持,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
李桥不想背叛魏国,可是家人的财产被李肃命人抢掠一空,如今全赖赵王的救济苟活。这样的的悲惨遭遇,是所有李府将士的亲人生存现状的真实写照。
李业说道:“李集,既然你从河西郡来,想必你是替赵王奔走。我们如今成了无根的浮萍,但主力未损,战斗力依旧保持完整。只要赵王愿意归还兄弟们的产业和财富,我们就接受改编,替赵王征战。”
李桥闻言,颇为意动,只不过李集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