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珪说这话,是当薛高成死了啊?现在公司的大权还在薛高成手里呢,再不济还有长女,哪儿轮得到他操劳?不过慕颖儿也只是心里说说,不能笑出来,她可不能把戏演崩了。
“没事,天大的事儿还有你四叔顶着呢,快带我去看看你爸爸吧!”薛四太太怜惜地摸了摸慕颖儿的脑袋。
“四伯四伯母,你们跟我来。”慕颖儿转身走到前面领路。
薛珪和妻子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他们以为还要费些周章,没想到慕颖儿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难道有诈?
他们看到薛琮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头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脸还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双眼禁闭在床一动也不动。
慕颖儿抹着眼泪说:“爸爸一直没醒过来,抢救过好几次了,医生说,如果再出问题,抢救成功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别担心,你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捡回一条命,他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薛珪心不在焉地安慰道,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他心里面已经有计划了,这回他必须得成为薛家的继承人。
“你在医院守着,有什么消息就立马通知四伯。”
慕颖儿像是濒死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揪住薛珪的衣角:“四伯你们要去哪里?快救救我爸爸吧!”
薛珪说:“我现在去联络一下,看看有没有熟识的医生,另外,你应该能猜到,你爸的这件事情,是你二伯干的吧?”
慕颖儿气得浑身发抖:“竟然...真的是二伯!”
“你放心吧,四伯虽然不一定能救得了你爸爸的性命,但是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薛珪义正辞严地说。
走出医院,薛四太太忍不住问道:“你还真打算给薛琮找医生?”
“猪脑袋,你听不出我是在安抚那丫头吗?薛琮必须得死,但是咱们可以利用那丫头搞倒老二,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咱们要翻身了!”
薛珪回去以后却对薛琳说:“那小子真是命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还站的起来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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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急得嘴巴起了一串燎泡,他可不想再被抓回去那个地方:“那你赶紧动手呀,还等什么?”
“你要知道,你四弟可从没干过这样的勾当,你不得给兄弟介绍介绍,看看哪儿有合适的人选么?薛琮那小子精着呢,不找个靠谱的,事后给抓到把柄,我跟你两个谁也跑不了!”
薛琳没想到薛珪是在套他的话,他听着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他去找认识靠谱人选的薛明雪。
薛明雪听了尖声叫道:“那怎么可能!我亲眼见着车子都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人没有事?”
“可老四就是这么说的。”
“我不信,你亲自到医院去确认一下,不要中了老四的圈套!”薛明雪说。
于是薛琳自己拉不下面子,就让不情不愿的二太太去打探敌情,结果二太太带回来的消息跟薛珪说的差不多,薛琮伤势虽然严重,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这下薛明雪也坐不住了,她也怕薛琮伤好了转头就拾掇他们。薛琳的罪顶天了进去个十年八年,她那是谋杀罪,会挨枪子儿的!她又担心薛珪那废物没杀掉薛琮把她和薛琳供出来,他们就成了一根藤的蚂蚱,全给薛琮一把火烤熟了。
次陷害薛琮那伙人办事还算谨慎,现在警方也只是把案件定性为意外而已,查不到她的头,所以还算是靠谱。她把薛珪介绍给了这伙人,到时她手里拿着薛珪杀人的把柄,也不怕薛珪反咬一口!
可是,薛琳和薛明雪想不到,薛珪不但按她的意思不办事,还抓到了那伙人其他案子的犯罪证据,逼着他们供述了薛琮案子的作案过程,帮慕颖儿请了律师把薛琳和薛明雪都告了法庭。
薛高成听到儿子女儿双双被刑拘的消息,立马气得中风住院,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在病床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下来了,于是薛氏就由薛珪暂理董事长的职位。
但是薛珪还没有得意多久,薛琳把薛珪挪用公款的事情曝光出来,董事会股东立即把薛珪从董事长位置扯下来,并且羁押在局子里听候审问。
这些事情就像了发条的钟表,一切都安排好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发生了,速度变化之快令人愕然。然后就在这关头,薛琮竟安然无恙地走出医院的病房,在公司的元老扶持下坐了总揽大权的位置。
入狱的三人在法庭提审时看到原告席的男人时,方才发觉自己算计的一切,其实都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中。他们又回过头去看旁听席披着一头柔顺黑发,嘴角挂着淡笑的女孩儿,他们被耍得团团转,少不得这丫头的功劳。
他们恨不得把这两父女生吞活剥了,脑子里想了数千种他们的死法,可是他们也只能想想,等待他们的是可怕的牢狱之灾。
薛琮带着慕颖儿去探望薛高成,曾经意气风发精神矍铄的老人变得虚弱不堪,在床边照顾薛高成的薛二太太恨得像要把他们俩身烧出两个洞来。
薛高成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薛琮,断断续续地说:“滚...滚出、出去!”
薛二太太气恼地道:“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
很幸运,薛高成没有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只要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就能基本恢复以前的样子。薛二太太等着薛高成给自己丈夫平反呢!
慕颖儿打开书包拿出一沓文件夹,她抽出其中一份说:“这里是股东会解雇您的通知书,还有我父亲的董事长任命书。至于为什么,您在公司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您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吧?”
薛二太太脸色苍白,神情慌乱,要是薛高成成了一无是处的糟老头,她还有留在这儿的必要吗?
“这一份是亲子鉴定书,总共是您六个子女的亲子鉴定结果。我知道您不想看,那么我来念给你听吧,”慕颖儿的眼神冷漠得接近残忍,“长女薛明珠,遗传基因检测吻合度1%以下;次子薛琳,遗传基因检测吻合度1%以下;三女薛明玉,遗传基因检测……六子薛琮,遗传基因检测吻合度99%。”
话音刚落,薛二太太立即尖叫出声:“你骗人,想拿假的报告糊弄我们,当我们是傻子吗!”
薛琮说:“我母亲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照顾你的颜面才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你自己也偷偷去检查过吧,你明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但是你自欺欺人地把责任都推到我母亲身。你不觉得羞愧吗?”
老人浑浊的眼珠子乱颤,喘着粗气。当年是那个叫春梅的女人说,她有生子的秘方,会让他儿孙满堂。那时他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他信了。其实他后来也有怀疑过,但是几个儿女长得确实与他有相似之处,所以他打消了那份疑虑。其实,这何不是怕得到一个他不愿面对的结果呢?
“你怀疑我母亲跟别人的男人有染,怀疑我不是你的孩子,所以把我母亲逼走,好顺理成章地把那个女人娶进门。其实检测报告出来以后,我还有些失望,我宁愿我的亲生父亲不是你。”
慕颖儿冰凉的双手包裹住薛琮攥紧的拳头,眸子里含着浓浓的担忧。薛琮松开拳头牵起慕颖儿的手,收敛起过于外露的情绪,“虽然你是个混账,但是有些话你说的有道理,权力确实是个好东西。所以属于我母亲和外公的东西,我就要回去了。”
薛二太太急了:“你个不孝子,父亲还在病床躺着就寻思着谋夺家产,你就不怕天罚雷劈吗??”
薛琮轻笑一声,指着薛高成说:“他都还没被雷劈,怎么也轮不到我。”
他凑近薛高成耳边说了一句话,薛高成跟抽风似的狂抖,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医生和护士慌忙地冲进来推薛高成去手术室抢救。
薛二太太眼看大势已去,薛高成也没啥用了,她留在医院也失去了意义,于是她转身就走了,一句也没过问薛高成的情况。
薛琮和慕颖儿走出医院以后,慕颖儿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问他想不想知道李春梅是怎么死的。”
说完,他低头看着慕颖儿略微讶异的模样笑了笑:“这是我唬他的。只是李春梅在我母亲离开薛家不久后就亡故,我猜测不是巧合。但是时隔多年已经无从考据了。”
无论怎么说,薛高成当年为了权财害死薛琮外公,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的。
慕颖儿低头看手机,却见肖亚楠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苏宸要和别人订婚了,对象是李静妤。
苏宸要跟李静妤结婚了……慕颖儿脸色“唰”地白了,她感觉头部剧烈疼痛,眼前天旋地转,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