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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锦棠与白羡安相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当时,封锦棠刚建立修罗殿,风头大盛之时,被众多心胸狭隘的江湖杀手追杀。
而在那个时候,白羡安也刚接管摘星殿院长的位置,那个晚上,他去山上采药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被水流冲下来的封锦棠。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袍,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脸色很苍白,胸前和腹部被人刺戳出一个洞,奄奄一息。
白羡安毫不犹豫地救了他——他不知道这个一身是血的男人是谁,他只知道如果他没有恰巧路过此处,他一定会死。
封锦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内。
他……还活着?
火光照映在男人苍白的容颜上,封锦棠努力地直起身子,白羡安正从山洞外走进来,看到他醒来了,有些欣喜:“你终于醒了!”
封锦棠马上把放在他身侧的佩剑架在自己面前,眼神冷冷地盯着白羡安。
他动了动唇,冷漠地吐出三个字:“别过来。”
白羡安并没有生气,他直视着他的双眼,笑了笑,退后了几步:“好,我不过来,不过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好好躺着吧。”
封锦棠垂眸,自己赤裸着上身,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缠在胸前与腹部。
空气里隐约还有一丝未曾散去的淡淡药香。
白羡安站在洞口处,静静地凝视着他。
这个被他所救的人……眼里有着最深沉的黑暗,还有嗜血之意。
是一个舔着刀尖生活的刺客?亦或是杀手?
封锦棠又抬起了眼睛,他看到了他一头垂在肩上的白色头发,眸光微眯:“你是……妖?”
白羡安自顾自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了笑:“准确来说是半妖,我既是人类,也是妖类。”
见白羡安身上并没有什么杀气,封锦棠一直警惕着的心,也终于是慢慢放松下来。
他把佩剑放到一边,捂着腹部,狭长的眼里带着几分深究:“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山上采药的,本来要把这些药材给我的学生们,现在全用在你身上了。”白羡安笑眯了眼睛,“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我救了你,就当时做了个一件好事。”
封锦棠直视着白羡安,许久后,他用着僵硬的语气道:“……多谢。”
“不用跟我客气。”白羡安指了指自己:“我叫白羡安,你叫我羡安就好了。”
然后,白羡安在山洞里细心照料了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足足三天。
这三天里,封锦棠也完全放下了防备的心,生性冷漠的他,也开始与白羡安搭话。
三天后,白羡安搀扶着封锦棠,询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封锦棠怔了怔,摇头:“我没有家。”
他父母早亡,一个人在黑市里苟延残喘,虽后有幸拜师,但师傅觉得他内心的血腥过于浓重,便被逐出了师门——
终于,他有实力建立只属于自己的帝国了,却在这时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