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洛小小垂下头,是无法面对他的样子,他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听她难以启齿的继续道:
“我当初回国时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在那期间,我的身体竟生出了第二人格,就是这十年里你所见到的那个我。”
“我在身体里,知道她在做什么,却无力阻止,直到那天晚上,可能是我意志力太强,竟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后来我又去医院复查数次,得知那个人格已被消灭,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缓慢的抬头,眼眶含泪:“随州,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个精神病,就不再喜欢我了?”
“怎么会!”江随州用力揽住她的身体。
“别说你只是人格分裂,就是杀人狂,我也一样爱你。只是……只是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讲?”
一想到她一个人提心吊胆,担心另外一个人格会不会回来,江随州就懊恼至极。
他竟然没想到这个可能!
以至于她独自煎熬、痛苦了那么久。
洛小小同样紧紧抱住他:“我怕你嫌弃我啊。”
“我不会!”江随州再次咬牙重复着:“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随州,你说我像是一阵风,你抓不住我,怕我离开。但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会。”江随州一字一字:“洛小小,你要记得,我永远是为你而存在的。”
“但江随州,”洛小小抽了抽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你是我出现这个世界的理由。”
两人视线对上,是如出一辙的心意。
“难怪张爱玲说,“见到他,她就会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我们两个都为彼此低到尘埃里了。”
她勾着他的手指:“那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一起为彼此开出花来好不好?”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正好我也是。”
但每个人都该有彼此的事业和生活,至少是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完全作为另外一个人的附属。
没有一种爱,是需要人放弃自我的。
“以后每天睁眼,我们都给对方一个早安吻,证明我们还是我们。”
她眸光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芒:“上班后,每过三个小时,不,还是两个小时吧,我们都给彼此发一条短信,这样,就好像还真正陪伴在彼此身边。”
江随州沙哑着嗓子开口:“十分钟。”
洛小小纠结了一下:“可十分钟太短了。万一你有病人,或者我有会议怎么办?一个小时好不好?”
江随州声音满是不容拒绝,说出了他的底线:“半个小时。”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再次重复了一遍:“每过半个小时。”
“好,那就半个小时,如果有事,我们就提前和对方说一声,让对方放心,这样好不好?”
江随州吻上了她的唇。
……
洛小小还在睡梦中,感觉唇被人轻轻碰了碰。
她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也不看的揽住对方脖子,回应了过去。
房间内的空气温度都随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