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打算让你跑来跑去,你找个靠谱的司机送我。”梁舒一想到来回得花三个多小时,边鹤又没休息好,就舍不得他跑来跑去。
“不想。”再说,酒这东西,容易昏头,今天这种情况,哪怕是沾一点酒精,对梁舒来说,都很危险。
梁舒把红酒恒温柜门关上:“你今天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必须得听我的。”她转而打开头顶上的储物柜,“酒杯放在哪?”
边鹤罔若未闻般,不做回复。
梁舒转过身,靠着流理台,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酒瓶上:“边鹤先生,你楼下超市的辣条不让我吃,总不能你家里的红酒还不让我喝?”
面对梁舒的控诉,边鹤眼睛里浮现点点笑意:“我是为你好。”
???
怎么就成为她好了?
梁舒没多想这话中的含义,义正言辞的:“医生说了,我厌食症恢复得还不错,可以适当重新地尝试接触外界的食物。”
这话没骗人,傅医生是这么说得。
“一定要喝酒?”
“恩。”梁舒重重点头。
边鹤眸色微深,没再反对,上前打开右上方的柜子,红酒杯是排排倒挂着。
拿出两个酒杯,边鹤开水冲洗,想起在桐云自己喝醉那晚,事实上,那晚的细节他根本记得不太清楚,只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冲击力最大的是当睁开眼的瞬间,看到梁舒在他怀里。
冲洗干净后拿布擦干净,两人去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边鹤扒开酒塞,倒得不多:“先吃点牛排,再喝。”
“恩。”
梁舒面前的牛排已经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她用叉起叉起一块,直接放进嘴里。
真好吃。
牛肉很嫩,味道够足。
大龙虾钳子的肉,边鹤弄出来,用空盘子装的,又递到梁舒面前。
大龙虾的肉鲜美多汁,浓浓的蒜香萦绕。
梁舒吃的好满足。
吃了两块牛肉和虾肉,她舔舔唇,端起酒杯,轻晃两下。
酒很醇香。
她抿一小口。
许久没喝地缘故,还是有点不太习惯酒滑过喉咙的那股刺激感。
但酒的质地是特别好得,口感极佳。
边鹤问:“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很好。”梁舒笑得很开心,她没有任何不适,又举杯喝一口。
傅医生的治疗方向果然是正确地,只要潜意识里想着这酒是属于边鹤的,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就没有任何心理上的排斥。
边鹤放心了。
很快,小半杯红酒被她喝光,不胜酒力的缘故,白皙脸颊如晕染胭脂,连带着耳朵,有点粉嫩:“我还要喝一点。”
边鹤眸光微灼:“喝醉就不送你回去了。”
“我不会醉。”才喝那么一点点,怎么可能会醉,梁舒微抬下巴,声音娇的不行:“还有,阿鹤你怎么不喝呀?又不用你送我回去。”
边鹤喉结滚了滚,重复之前那句话:“为你好。”
梁舒认真地想想话里的含义,得出结论:“我又没让你喝多,你喝多也行,只要你别像上次那样喝醉酒抱着我不肯松手就行,窝在你怀里睡一点都不舒服,浑身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我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的不行。”
梁舒到底是对他太没有防备心。
这么快忘记在花房撩拨他的下场了?
让他喝酒就算,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喝多也行。
边鹤慢条斯理的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不为所动。
梁舒就是想庆祝和边鹤交往了,拿过他的杯子,往里倒酒:“我要碰杯!”倒得时候,没在太注意,差点就溢出来,“唔...倒多了。”
夜色阑珊,碧水湾。
金碧辉煌的豪宅里,餐桌上一大桌子菜,但吃饭的人只有一个。
梁夫人喝着汤。
佣人上前禀报:“夫人,先生回来了。”
梁夫人哦一声,漠不关心。
不到两分钟,梁围安从外面进来。
佣人摆上碗筷。
气氛显得古怪。
梁围安拉开椅子坐下,把佣人遣散出去,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上主题:“关于梁舒和何子骞的婚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梁夫人唇角冷冷的扯出一抹笑,并没有把梁围安放在眼里。
梁围安已经习惯温柔这种态度:“不管怎么样,梁舒名义上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她推入火坑。”
梁夫人放下汤匙,力道太大,发出刺耳响声:“梁舒小的时候,你不就三番四次的想把她从我身边送走吗,现在我亲自把她送出去,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何子骞始终姓何。”
“那又如何,他对何锦林有恨,更是狼子野心,再说,他喜欢梁舒,肯与我联手,这就够了。”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自己和何子骞一定能弄垮何锦林呢?”梁围安实在是无语:“聂远当年在整个南城,谁不忌惮他三分,结果呢,他是什么下场,他妻离子散便罢,死的时候,甚至连尸首都不全。”
梁夫人似乎被刺激到了,吼一句:“你闭嘴。”聂远的死,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我知道你把梁舒养大就是希望她能成为你手中最利的一柄剑,但是,养大后,你才发现,梁舒一身反骨,你根本没办法控制,正好何锦林送上门,你便想一不做二不休,开始你的复仇大计。”
“你昨晚带梁舒去何家参宴,又与她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就是为铺垫接下来的计划吗?”
“假设梁舒真如你所愿进何家大门,你就会告诉她,我梁围安不是她父亲,她亲生父亲其实就是惨死的聂远,而杀人凶手,正和她同居屋檐下。”
“那时候梁舒会是什么感受,当然,你自然是不在乎,因为这只是你的第二步,接下来,你就会一步一步地逼她去复仇,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去做她根本不乐意做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梁夫人情绪过激后,表面略显狰狞:“不愧是和我生活二十多年的丈夫,很了解我,所以,不论如何,梁舒必须嫁给何子骞,你别试图阻止我,倘若你真要和我对着干,我可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算我不和你对着干,也会有人和你对着干。”梁围安道。
“你什么意思?”
“边鹤,他是梁舒的男朋友,我今天约见何子骞,他出现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