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祁宴时坐在一块儿,季柠柠倒没什么话说了。
她平时算不是个话唠,但也不算安静,以前她还是明落的时候,还尚且能跟祁宴时说说话,虽然每次都是以她的话结尾,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尴尬。
好在祁宴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这点让季柠柠放心不少。
不过一会儿,服务员便端着两壶茶进来了。
这里的茶水都是用紫砂壶泡的,不光茶叶贵,紫砂壶的价格也贵,好的紫砂壶泡茶的时间久了,就算注入的只是普通的白开水,也能闻到一股茶香。
她已经闻到了祁宴时面前茶壶里的雪芽清香味了。
小心翼翼地耸动着鼻尖,面前的苦丁好像闻上去也不是很苦。
祁宴时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茶的动作优雅好看,茶水从壶口缓缓倾泻下来,他倒完后,看着对面一动也不动的季柠柠,问:
“要我帮你倒吗?”
这倒不用。
季柠柠利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为了显示出自己的粗鲁,跟倒白开水似的,还因为动作太快,溅出来好几滴,这茶水温度挺高的,几滴溅在了手背上,季柠柠微微缩了缩手背。
做完后,她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对面的祁宴时。
祁宴时果然在盯着她的手看,眉毛轻蹙,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就知道,祁宴时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了。
想到这里,季柠柠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祁宴时对她的很多微表情都格外了解,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一开始就认出了那个明落不是她,模仿得再像,很多习惯和神态,还是有出入的。
她敷衍的时候喜欢扯起一边唇角,只有真正高兴,才会笑成现在这样。
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谁了。
祁宴时遂了她的愿,目前不会拆穿她,可也不会就此妥协。
他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绳子。
这是连接着一楼的服务厅的,拉完后,立刻就有服务员进了包间了,季柠柠不明所以,只听到祁宴时吩咐:“麻烦去附近的药店买一管烫伤药。”
烫伤药?
这是喝个茶烫伤了吗?
服务员并没有看祁宴时,反倒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柠柠。
季柠柠的手背很白,指甲修剪整齐圆润,泛着健康的粉色,就跟珍珠似的,正是因为手好看,所以手背上那点点红色才会愈发明显。
但是,这样的程度,真的没必要用烫伤药啊!
可这是上级的吩咐,谁敢不从。
季柠柠觉得这烫伤药大概就是为了自己买的,这里也没别人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认真道:“祁总,再晚点买药,手背都好了。”
祁宴时瞥了她一眼,也认真地回应她:“所以为什么倒茶不好好倒?”
她怎么听出了几分埋怨的意味?
这是她的手,她自己倒茶溅到了自己的手上,不是溅到了祁宴时的手上吧?
可是祁宴时怎么好像,有一点点点生气了?
管他生没生气,先乖巧认错再说。
“对,祁总说得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