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走上前，微微垂下头，顿了顿，少年趴在她耳畔呼吸轻轻，眉眼如画地道：“什么时候？”
两人之间挨的实在是太近了。
苏乔呼吸微微一滞，她卷翘的睫毛掀起，一字一顿问：“三日后怎么样？”
苏珩想着系统给他的时间，漂亮的黑眸半响眼尾微微上翘，“好。”
这婚礼。
他注定给不了她。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
苏乔拍了拍手，想到两人成亲，眉眼不由弯了弯，试探道：“那、那我去找我祖父商量一下？”
顿了顿。
想到自家祖父的性格，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
“我要求不高的。”小姑娘歪了下头，“简单拜个堂就行，我父母那边不用管。”
苏乔想到那诡谲莫测的长安，忍不住惊叹般低声耳语了句，“等成亲以后，你能不能带我去外面看看？”
她还是好奇那传说中的长安。
以前被苏珩保护着，现如今成亲以后去武林上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吧？
苏珩纤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半响他声音低软，有些支离破碎的感觉，“好……”
如果能活下来。
“但是……”那少年停了下，伸出手静静挑起她下颚，一字一顿的语气几近认真到了极点：“如果我不在……”
“别出去。”
“江南很好……”他笑了一下，轻轻蹭了蹭她脸蛋，声音低软几近祈求，“别出去好吗？”
长安没她想象中的这么好。
他怕他不在。
没人护得了她。
苏乔闻言唇角弯了弯，眉眼澄澈有些好奇的软声道：“那……长安是怎么样的地方？”
应该是要比江南繁华的吧。
比起好奇长安的模样。
其实苏乔更想知道的是，养大苏珩的长安到底长什么样。
她莫名想去看看。
苏珩微微回过头，唇角似是不经意擦过她唇瓣。
不等苏乔质问，那少年郎便黑眸弯弯眼角，漫不经心托腮歪头笑起来甜甜地：“长安？大概很繁华吧……”
苏珩低眸揽着怀里的小姑娘，眼尾微微弯起抹讥诮的弧度。
要他说，长安就是腥风血雨……不归地。
若是可以。
他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去长安。
苏乔茫然哦了一声，倒是也没多追问。
总归这次她是来还一个圆满的。
现如今的自己也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苏珩看了眼天色，想到系统嘴里的剑阵，不由弯唇笑了下。
上一世。
他的阿姐死在剑阵里。
这次……
他怎么也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了。
系统道：【提醒你一句，苏乔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她来这里只是和你成亲以后，给你一个圆满，然后按照上一世的结局——祭阵】
剑阵一旦布下。
两人之中必须死一个。
这是系统为他们安排的结局。
说到底……
还是不得圆满么？
苏珩低低笑了一声，眉眼满是戾气。
他不信命。
但现如今根本由不得他不信。
苏珩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戾气，掀起眼睑弯起抹和往常无二的笑容：
“阿姐。”
“别去长安……”
少年喃喃低低道了这么一句。
他怕没人护她周全，也怕他走了以后，她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