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身上这件红色的衣袍都快要被血染成黑紫色。
噬魂兽以为那只小凤凰已经是个特别执拗的鸟畜了。
没想到还会遇到比那小凤凰更禽兽的存在。
俗话说的好,对别人狠不叫狠,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
小凤凰对自己狠,这个不魔不人的家伙对自己更狠啊。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噬魂兽彻彻底底长了见识。
再次滚落在它脚边的江行之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
噬魂兽低头去扶他,怒其不争般地说:“你这是何苦啊你,你说说你,你这是何苦,那只鸟畜都已经死翘翘了好不,根本用不着再这样的,就算那只鸟畜没死,它的孽债由它自己偿还,你这是凑的个什么热闹。”
噬魂兽一脸的怒其不争:“你怎么就一根筋啊你,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那鸟畜心里你就是个工具人,就是压制魔尊而存在的,你脑子就不能开窍点。”
可江行之避开它要扶来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缓缓地、艰难无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噬魂兽见他还要往台阶上爬,气的叫“仙人个板板的,你这样的脚叫什么你知道不,你这叫舔狗!”
还是那种舔狗添到最后一无所有的那种。
那鸟畜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又何必啊这是。
噬魂兽搞不懂,气得肺都快要炸掉了。
偏偏不管它说什么,不管它是骂还是劝,江行之都一言不发继续的朝台阶上爬着。
二百台阶……
三百台阶……
一千台阶……
每一道天雷都会把他从台阶上劈下去。
他到了后来已经无法站起来,只能一点点的朝台阶上爬去。
爬了两百次,三百次、一千次……
他爬过的那些台阶,没一个上面都是鲜血淋漓。
那些血有的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凝固,但很快就有新的鲜红的血重新覆盖在上面。
噬魂兽说不动江行之。
又看江行之浑身血肉模糊,它有心想给江行之喂点丹药之类的。
可浑身上下除了芥子空间里那一堆堆的吃食,就没一点灵丹妙药之类的存在。
噬魂兽盯着继续朝台阶上蠕动的江行之。
一身红衣的江行之爬在血色弥漫的台阶上,他蠕动的很慢。
以至于远远的若不细看,根本看不清被血染红的台阶上还有个红色的人形在挪动。
噬魂兽了愣了一瞬后,身形如龙卷风般的朝远处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万佛寺的台阶下。
万佛寺那些佛修们一直关注着这两人,瞧到噬魂兽离开,立刻窃窃私语。
“那个胖大个子走了。”
“他大概是看的不忍心了所以才会离开。”
“别说他看的不忍心,我都看的快要流眼泪了。”
“佛子不亏是佛子,这心性之坚定非我辈中人莫及啊!”
“我曾听师父说过,他当年上山,也是这般一个台阶挨一个天雷,但那时候他用灵气抵抗天雷,如今他连抵抗都不抵抗了,全靠肉身扛着,我辈中人突破不了,或许是吃不得他这样的苦,没有他这样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