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唯一堕落之神、奉渊之主云迢,搅动风云,掀起这场诸神大战,灭神九成,是神之罪人!
但,她也只是被操控的刀,吾等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自云迢族群被灭那日起,吾等就已落入棋盘,任人宰割。神,当真不可活?”
云迢瞳孔微缩。
神之罪人?
掀起诸神大战的幕后黑手?
这说的当真是她吗?
奉渊之主这个词真是有种遥远又熟悉的感觉。
还有他口中所说的,操控刀与棋子的又是什么?
万年前似乎有很多的隐秘。
诸神陨落,也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
云迢微微眯眸,忽然想起头顶还有个天道的小眼睛。
看到这些毛团竟没有反应?
毛团疑惑的声音适时响起:“大人啊,这是神文吗,窝肿么看不懂鸭。”
毛团在她头顶打了个滚,茫然的可爱。
云迢嘴角翘了一下又隐没:“是神文,可惜本尊失忆了,也不懂其含义。”
毛团倒也不太关注:“好叭。”
然后就继续尽职尽责的做挂件去了。
云迢轻吐一口气。
正准备走开时,余光瞥见宫元璟的表情,略带震惊和好奇,目光专注。
云迢歪了歪头,走到他身旁,似漫不经心的问:“小徒儿,你能看懂?”
宫元璟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是。”他略茫然:“但我并没见过这种文字。”
云迢眼眸微深,上下打量着他,忽然觉得他其实也很不对劲,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
也是,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恰好在每个位面都能恰好和她遇见。
每一次都不缺席。
那他,究竟是谁呢?
云迢疑惑又不解,或许是表现的太明显,宫元璟都感觉出来了,他轻挑眉头:“师父,要我给你翻译一下吗?”
云迢:
她危危一笑,婉言谢绝:“不必了,为师不感兴趣。”
云迢从宫元璟身旁走过,去看另一边的石壁。
就在此时。
银光乍放,如万千银丝撒在身上。
两人讶然抬眸。
就见那巨大而死寂的神骨,发生了改变。
那银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从骨骼的每一个部位散发出来,带来神祇尊贵又久远的气息,那是普通生灵无法承受的气息。
云迢只觉一丝压力落在肩头,但很快被卸去。
金色的神光被动触发,金光从她灵魂释放而出,穿透皮骨,显现出来。
但只是片刻,又消弭下去。
“奉渊之主,堕神云迢,久仰大名了。”
沉重的声音从神骨中发出,轰隆隆的震耳朵。
那又是一种只有神才能识别的语言。
云迢扯了扯嘴角:“本尊倒不知阁下是谁?先报个名吧。”
神骨愣了下,笑了一声:“不愧是渊主,时隔万年,依旧如此狂妄。吾覃梭,掌覃河之水,区区小神,不足挂齿。渊主纵横诸神时代,玩弄众神于股掌之间,吾等小神是万万入不得眼的。”
云迢听着这些话就忍不住皱眉。
一上来就给她戴大高帽子,反正她什么也不记得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还有一点
仰着头说话真的挺累的。
她忍无可忍道:“你能变小点跟本尊说话吗?”
神骨:
他沉默了半晌,银光从神骨褪去,化为星星点点飘落而下,凝聚成正常的人形。
是个灵体。
像是由水组成的,澄蓝透彻。
他注视着云迢,目光如水般平静:“这个形态,渊主可还满意?”
云迢挑了下眉:“尚可。”
口头上敷衍一下,他却像当真了一样,手一挥,一道水流凭空出现,在云迢背后化成个椅子的模样,又瞬间凝水成冰,化为冰椅子。
他客气道:“渊主请坐。”
云迢抬眸看了他几眼,从容坐下来。
背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你说本尊是堕神,亲手主导了灭神之战,你和你的朋友都算是间接死于本尊之手,你如今却这个态度。”
她歪了歪头,有些好奇:“你不恨本尊?”
覃梭摇摇头:“曾经是恨的,毕竟诸神都葬送在渊主之手,包括吾友,包括吾。但后来,就不恨了。至于答案,渊主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他侧首,目光落在石壁上,却像是跨越了无数时空,看着过去。
云迢微微蹙眉。
“你说的那个是谁?”
覃梭张了张口,但无声发出,他无奈一笑:“吾很想告知渊主,但你看到了,那个不让吾说。就连这些话能保存下来,也是奇迹。”
能禁锢一个神,哪怕只是神之灵的,还能有哪些。
不是天道就是规则。
它们若阻拦,那就没办法了。
云迢便放弃了这个答案,她转而问起:“能否告知本尊,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不怕告诉你,本尊沉睡万载,苏醒不久。而过去的一切,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覃梭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吾早已料到。渊主能存活至今已是意料之外,不论是用了各种方式,总归得付出一定代价,遗忘过去,已经是极轻的一种了。”
顿了顿,他道:“因万年前不曾见过渊主,所以吾之所知皆为所闻,真假亦不能保证。”
“没关系,你说。”云迢摆出倾耳聆听的姿势。
覃梭这才道:“诸神时代,吾这等独行神仅是少数,更多的是强盛的神族,比如龙族、凤族、幽冥族、圣火族其中有一个神月族,是渊主你的本族。”
云迢眼眸微微睁大,一些破碎的画面飞快从眼前闪过,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
“那时候神族并立,竞争激烈,于是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牺牲者,便是神月族。全族陨落,只余一神,便是渊主你。
作为神族的独苗,你得规则眷顾和庇护,全族气运和神力汇聚一身。规则不允许你死,且那时强大的你已没有几个神能匹敌,所以众神便放过了你。但一切悲剧,便以此为源头展开来”
“神月族之事让诸神冷静了不少,各族之间曾保持了数百年的和平,但很快就被打破,矛盾来的激烈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就发展成了鱼死网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