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气氛一点即燃。
薄景深有些控制不住地加深了这个吻,揽着腰的手不断收紧。
傅朝朝很紧张,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脸被憋得很红。
鼻尖全是薄景深的气息,那平日里清冷的松柏香忽然变得无比浓烈,沾染着她的身体,入侵要将她身上也裹满着这个味道。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这一刻,出现在她脑海里竟然不是那可怕的回忆,而是慌。
不想去接受什么,但又想要得到什么的矛盾的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这种从未有过的变化也让她焦虑心急,但她全身软软的已经没了力气。
薄景深头微扬,呼吸痒痒的洒在她的脸上,沙哑道:“傻了?”
傅朝朝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此期间薄景深没有丝毫动作,就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注视着她。
傅朝朝慢半拍地道:“我害怕。”
声音说出口,又娇又媚。
她立刻闭上了嘴,为这样的声音而窘迫。
薄景深闷闷笑了几声,低低哄着她:“挺好听的,我喜欢听。”
傅朝朝却是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将头别过一边去。
薄景深再道:“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你不愿意,我不会去做。”
但他依然紧紧搂着她,傅朝朝脑袋侧卧在薄景深的胸膛上,能听到他雄浑有力的心跳声。
傅朝朝觉得有点热,但却很安心,她不说话,微微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薄景深将她抱了起来送去卧室。
离开前,他伸手摸了摸傅朝朝的脸,说了句:“晚安。”
等薄景深离开关上门之后,傅朝朝这才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散发着黄光的灯。
直到眼睛干涩的受不了,眼里也出现黑色的光点之后,她这才转移了视线。
心跳的很快,脸也很热,傅朝朝伸手摸了摸脸,忽然一个翻身将脑袋埋入了枕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要!再!想!了!
要命。
狐狸精。
臭狐狸精。
狗!男!人!
第二天,傅朝朝又去了一趟福利院。
自从学校忙了起来之后,来福利院的时间并不多,但傅朝朝依然坚持抽空就来,跟福利院的小朋友也熟悉了。
甚至,在院长的默许下,她还接触了那位患有孤独症的女孩儿,叫尤茜。
只要不打扰尤茜做的事情,她可以把所有人都当做是空气,相安无事。
但偏偏他们需要的却是让她打开心扉,而且得努力让她融入集体生活,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傅朝朝跟外边的小朋友玩了一小时,又跟尤茜互相待在一起玩。
之前在尝试跟尤茜沟通被无视了之后,傅朝朝就放弃了得不到回应的沟通,而是努力去做一些尤茜感兴趣的事情。
尤茜很喜欢堆积木,所以傅朝朝特意给她买了一套乐高积木玩具。
这个玩具难度有点大,傅朝朝特意在尤茜面前玩了很久,终于吸引到她的注意,两个人一起玩,气氛也很好。
虽然这个气氛是傅朝朝想象出来的,尤茜根本就没搭理过她。
今天傅朝朝带来的又是新玩具,这次不再是积木了,而是画画。
她用油画棒画的是放在窗台上的花,不用打草稿,直接上手画,画出来的形状很可爱,就像是版的盆栽。
画完了之后,她看了眼尤茜,依然是在专心致志的玩积木,对周围充耳不闻。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傅朝朝拿着油画棒跟画来到了尤茜身边,轻声叫着尤茜的名字。
叫了好几遍,隔了好一会儿尤茜才给了她回应。
傅朝朝指着画说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还将窗台上的花给抱了下来,跟画里的花做对比着。
尤茜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神采。
傅朝朝看着有点心疼。
福利院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疗机构,也请不起专业的医师,针对自闭症儿童的许多训练也无法展开。
老师就这么多,一个人照看好几个小朋友,那些活泼好动的更加容易分散精力,像是尤茜那样的,基本负责好三餐之后就不会管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期就这么几年,如果这个时间段不耐心细致的教导,以后尤茜可能连话都说不清楚。
她满腹心事地走出了教室,并没有看到尤茜对着油画棒歪了歪脑袋,好奇了起来。
薄景深已经过来了,正在跟福利院的孩子玩,他不让傅朝朝自己打车回家,坚持要接送她。
傅朝朝对此没说什么,但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特别开心,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傅朝朝。”聂欣出现,叫住了她。
“如果你以后不怎么经常过来,就不要来福利院了,你的好意可以转交给我,我帮你发给孩子们。”
傅朝朝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孩子们舍不得你,对你有印象了。”聂欣平静道,“这不算一件好事。”
“福利院每年接待很多客人,有的人一来就跟孩子们玩的很好,还许下了很多美好的承诺,让孩子们都很期待,但后来那些人都没有出现了。
你知道那种给了人希望,却根本无法实现是什么滋味吗?”聂欣反问。
不等傅朝朝回答,她就道:“很难受,我希望他们还能保有一点孩童的天真,而不是小小年纪就体会到现实的残酷。”
傅朝朝怔了怔,她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前来参观的人有很多,让他们开心的人也有很多,但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在他们的记忆里驻足停留。
都说时光如白驹过隙,那那些孩子,看着对他们心怀善意的人,也是否早就接受好了这些人只是出现了一次,就掩埋在时光深处的准备?
一句承诺,可以让他们记挂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
但承诺基本没有兑现过。
傅朝朝忽然更加心疼这些孩子了。
本来在福利院长大,就比其他孩子更要敏感,天天空守着兑现不了的承诺,那得多难受?
聂欣:“这些孩子们最近天天问我你什么过来,她们也很害怕你离开。如果你不能一直跟他们接触下去,还是不要过来了,长痛不如短痛。”
傅朝朝摇了摇头,声音很坚定:“我有空就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