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以死相搏的战斗中,假若双方的个人实力相差无几,哪一方的人数占据优势,哪一方就能够获胜,就不用赔掉性命。
有一种情况是例外。
当人数少的那一方配合极其默契,甚至默契到足以扭转人数的劣势时,人数少的一方也可以获胜。
在秦时的世界中,有两种这样的例外情况。
一种是鬼谷纵横,一种是六剑奴。
当鬼谷纵横联手,当百步飞剑加上横贯八方,江湖上没有人敢直面其锋芒。
而当六剑奴六位一体,对敌人展开联手合击时,江湖上也没有一个人敢单独应对。
单独应对的人必死无疑。
因为分开的六剑奴只不过是六个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六位一体的六剑奴却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杀掉六个实力相当于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
因此李开为了确保能够一举消灭六剑奴,才会要想出一个让六剑奴分开的办法。
他手下的七个杀手,每一个实力都不弱于一个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
在个人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七个人全力围攻两个人,只要不出现奇迹,那两个人绝对没有任何胜算,也绝对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乱神和魍魉都很清楚这一点,他们在与李开的七个杀手搏杀到十五个回合时,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多出了十几处伤口。
这十几处伤口都不致命,但也足以让他们两人的动作慢上那么几分。
而在这种时候动作慢上几分,无异于是已经被黑白无常读秒了。
作为职业杀手,特别是罗网的杀手,几乎没有不怕被黑白无常读秒的。
所以乱神和魍魉知道再有三个会合他们就会必死无疑的时候,非常果断地选择了投降。
他们主动放下了手中的上古名剑,伏在地上,向随时都可以取他们性命的七个杀手求饶,其实也是在和七个杀手背后的人求饶。
他们知道杀手杀人很少不是受人命令的,七个一起行动的杀手更加如此。
李开看到乱神和魍魉伏在地上求饶,徐步走了出来,先命两个杀手拿走他们两人的剑,再看着那两颗低到泥土里的头颅,冰冷地道:“杀了,把尸体带走,别让他们污染了天下儒宗的土地。”
乱神和魍魉没有想到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么狠,纷纷想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从地上翻身跃起,就被七把利剑刺穿了心脏。
李开最后看了乱神和魍魉一眼,摇头道:“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你们这种境界的剑客而言,丢掉自己的佩剑,就相当于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你们就算想要求饶,也实在不该丢掉自己的配剑的。”
说完这句话,李开让七个杀手拔出利剑,又让两个杀手背着乱神和魍魉的尸体,马上赶去了高渐离他们那边。
这时高渐离、逍遥子、白凤、隐蝠都在进行着一场苦战,特别是隐蝠,他的实力最弱,几次险些被断水手中的剑刺穿胸膛。
高渐离和白凤的对手是转魄和灭魂,他们两个人是头一次合作,基本上可以说没有默契,在转魄和灭魂的联手攻击之下,只能自保,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
逍遥子的对手是六剑奴中个人实力最强的真刚,他作为道家人宗掌门,硬实力在真刚之上,但真刚在拼命死斗时发挥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了逍遥子的预料。
所以逍遥子一时间也是很不好受,和真刚斗得不相上下,无法脱身。
隐蝠则是一直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游走,几个回合之后就不住地大喊:“这瞎眼老头也太见鬼了,明明眼睛是瞎的,为什么每一剑都又快又狠?那李毕小子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瞎眼老头的手里了!”
白凤躲过转魄的一次攻击,朝高渐离冷声道:“你们墨家的朋友靠得住么?他们七个杀手围攻两个,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高渐离使出易水寒,淡淡地道:“李毕是我们墨家的朋友,墨家的朋友绝不会失信!”
他这话刚一说完,李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墨家的朋友是绝对不会失信的。”
隐蝠闻声看去,只见李开和七个杀手已经到了百步之外,还看到乱神和魍魉的尸体被两个杀手抛了过来。
真刚看到乱神和魍魉的尸体,眼中满是怒火,惊道:“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杀手也会有被杀的一天,尤其是六剑奴这样的杀手。”
李开说完,又对身后的七个杀手挥手道:“速战速决,一个不留。”
“是!”
七个杀手闻令即动,迅速包围了真刚,从七个不同的角度对准真刚的要害使出了杀招。
真刚被七个杀手围攻,不管怎么做也无法躲开,第一次知道了被六剑奴围攻的人,心里是什么滋味。
逍遥子知道真刚在这七个杀手的联手一击下断难活命,转头去帮隐蝠,以一招雪后初晴封住断水的去路,隐蝠瞧准了断水的破绽,闪身上前,一爪撕开了他的咽喉。
这时真刚也已死在了七个杀手的剑下,转魄和灭魂见六剑奴已亡其四,顿感自身难保,动作为之一滞,立即露出了破绽。
高渐离看准机会,用易水寒冻住了转魄和灭魂,白凤随即配合高渐离发出了两片羽刃,转魄灭魂二人无法躲开,就这样命丧在了羽刃之下。
至此六剑奴已尽数身亡,他们手中的上古名剑也都暂时没了主人。
李开看了眼地上的六具尸体,吩咐了七个杀手几句话,七个杀手就带着六剑奴的尸体离开了。
当天夜里,六剑奴的六具尸体出现在了赵高下榻的府邸之前,赵高看到这六具尸体,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这一个晚上赵高一刻也睡不着,强烈的忧虑折磨着他,只不过一夜之间,他就掉了一半的头发,剩下的头发和他的脸色一样白,让他看起来起码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