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他们被包围了。
蝙蝠是空中部队,负责上三路,老鼠是地面部队,负责下三路,它们一群一群地从城堡内往处涌,将唐宁等人堵在了城堡门口。
因为数量太过庞大,唐宁他们只觉得眼前黑压压一片尽是缭绕的黑影,耳际充斥着几乎能令人耳聋的蝙蝠翅翼扑愣声和老鼠的吱吱叫声。
这些蝙蝠的身体大如小狗,一张开嘴,满口都是细密的尖牙,硕鼠虽然身体圆滚滚的,但动作敏捷,闪转腾挪的本事,比起米仓里偷吃粮食的小老鼠一点也逊色,而且它们的啃咬能力颇为出众,就连纯钢铠甲都能咬出印痕来。
面对这些难缠的玩意,唐宁等人只能以盾牌先护住要害部位,继而用长剑一批一批地清除。
珊莎把剑舞得水泼不进,她天生神力,长剑在她手中,轻得就象一根牙签似的,再加上唐宁长达半年以来的悉心调教以及系统的加持,她剑术的精进程度令人咋舌。
不久前,她出剑的速度已经超越汉默了,而且她对剑的控制几乎已经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地步。
为了控制运剑的力量,珊莎按照唐宁教授给她的训练方法,每天都用长剑劈豌豆。
就是把一颗豌豆放在木板上,长剑高举过头,全力劈下,以豌豆分开,而木板不留剑痕为合格,劈豌豆的过程中,呼吸,注意力,眼睛的观察,肌肉的收放皆需配合到位,才能成功。
唐宁给她下达的任务指标是每天300颗,而她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则是每天至少两磅豌豆。
她喜欢剑术,在别人看来枯燥无味的练习,对于她而言,却是乐趣无穷,特别是唐宁发明出来的各种别出心裁的训练方法,她更是奉为宝典,日以继夜地苦练。
只见她的剑锋所过之处,皆能带出一道道鲜艳的血光,无论蝙蝠还是硕鼠,皆逃不过她的一斩之威。
与她相比,山姆则显得有些狼狈了,他的剑术虽然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面对这两种变异生物如此密集且疯狂的攻击,他感觉自己的手速有些慢。
这边才刚刚一剑解决掉一只硕鼠,头顶便已有两只蝙蝠飞扑而至了,慌乱之下,他一下就扔掉了长剑,右手连发两记魔法神箭,将头顶的蝙蝠群轰散。
“山姆,紧跟着我。”珊莎贴近他的身旁,说话间,已挥剑连斩五只硕鼠与三只蝙蝠。
妹妹珊莎近半年以来的成长,让山姆既感觉欣慰,又有些惭愧,以往那个总赖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看着珊莎那信心满满的面容,山姆感觉自己胸腔内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搏动着,他重新拾起长剑,然后立即给一只扑向珊莎的硕鼠予以了爆头痛击。
汉默打得非常的游刃有余,以前他当兵的时候,就以狡诈多智而被伙伴们叫做“灰狐”,他非常懂得利用钢盾,剑盾结合的打法,他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存在,开战伊始,他就一直护在山姆身边,因为他知道山姆这时候最需要伙伴的保护。
三人组成圆阵,剑盾合用,互相保护,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加上身披重铠,只要护住重要部位,硕鼠和蝙蝠的啮咬,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唐宁是自由的!
而他也是给蝙蝠群以及鼠群伤害最大的人,因为他的存在,山姆等三人的压力才不会那么大。
只见他手中的布雷泽之焰震起千道剑影,如同一台手动绞肉机似的,瞬间便将扑向他面门的一群蝙蝠化成了一蓬血雨,在出剑的同时,他的双脚连环跺踩,“啪”“啪”“啪”十几连响,十几只老鼠便被踩成了肉饼。
这套组合攻击,效果很好,但是动作看起来有些搞笑,唐宁手舞足蹈的样子,就象在跳大神似的。
作为唐·剑圣·宁·无双的形象代言人,这种不符合华夏剑圣飘逸无双形象的攻击手段,唐宁很快就放弃了,眼看蝙蝠群如乌云盖顶般源源袭至,鼠群象黑色洪水一样汹涌扑来,他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打法了。
“你们保持阵形,呆在外面。”唐宁对山姆他们叫道。
说话间,他又对所有人施用了一次光明治疗术。因为他自己感觉到有一些微微的眩晕,这在以往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座城堡似乎笼罩着一个特殊的磁场,过一段时间,里面的生物就会精神焕散,丧失神智。
有趣的是,唐宁在施放光明治疗术的时候,产生的气波震动,对周围的蝙蝠与老鼠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凡是在气波震动范围之内的,这些变异生物皆化成了灰烬。
“亡灵族无疑了。”
一个闪身,唐宁率先冲进了城堡的大堂内。
城堡大堂内黑黢黢的一片,白色雾气就象黑暗的灵魂伴侣一样萦绕四周,唐宁的“夜眼”因此大受影响,视线无法及远,但感觉上,那些蝙蝠与老鼠就象流水线上的巧克力面包一样,源源不断地从角落里的一个人影处“流”出来。
大堂空阔如同教堂,而其富丽堂皇程度则远超教堂,墙壁上的浮雕精美绝伦,大多是描绘为水神尼普顿唱颂赞歌的少女形象以及海船乘风破浪的宏伟场面,壁画则是田园风光的写照,从大堂穹顶垂挂下来的枝状吊灯,蜡烛尤在,但光明不在。
大堂中央的地面上,铺设着色彩斑澜而且构图精妙的地砖,看上去就象盛开的浮莲,可以想象得到,数十年前这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盛大舞会场景。
蝙蝠和老鼠朝唐宁包围过来了。
所以,唐宁也旋舞起来了,不过此次他跳的不是广场舞,而是圆舞曲。
只见剑光蹁跹跃动,一圈一圈地转,一闪一闪地跳动,凡是进入这些光圈里的蝙蝠与老鼠,它们的血就如同喷泉一样地喷洒出来。
虽然视线比较模糊,但在神思感应中,定位还是很清晰的,唐宁一边杀,一边朝那个角落里的人影靠近。
按照华夏人的说法,他觉得那个地方阴气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