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金水镇,那就是死了,从葛婆婆进宫就跟着她,葛婆婆离宫也跟着她出宫,甚至一生都没有嫁的宫人易嬷嬷听了这话吓得惊慌失措,“夫人,您没事吧?可哪里不舒服,老奴现在就让人那牌子进宫去请太医来。”
“好了,别担心。”葛婆婆低声宽慰道。
“老奴给两位少爷、两位小姐请安。”易嬷嬷带头跪倒在地给祁七竹四人行了大礼,跟着的其他宫人也都跪下磕头行礼请安。
葛婆婆没有阻止,反而很是欣喜,看着易嬷嬷的神情带上了丝丝笑意。
葛婆婆笑了,易嬷嬷笑得更开心了,她做对了,这四人救了自家夫人的命,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会再仔细观察的。
“好了,都起来吧。”祁七竹几人被跪的有些不自在,葛婆婆就让易嬷嬷等人起来了。
“夫人、少爷和小姐们好好洗漱一番,等会儿就能开饭了。”易嬷嬷笑着说道,“老奴领少爷和小姐去以后要住的屋子。”
“不用麻烦了,就跟我住那院子里的东西厢房。”葛婆婆说道,易嬷嬷眼底闪过诧异,没想到这四个孩子这般受自家夫人重视,连忙应道。
“贵子,你去太傅府送帖子,明日我要带七竹他们去拜访。”葛婆婆看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太监衣服的宫人吩咐道,虽然面白无须,可眼角皱纹也不浅了,瞧着也是跟着葛婆婆的老人了。
“是,咱家这就去。”贵子很高兴,葛太傅自家夫人也很是想念的。
“太傅大人知道夫人回来不定怎么高兴呢。”贵子离开后,易嬷嬷搀扶着葛婆婆继续前进,并满脸喜色的说道。
“也是好多年没见了。”葛婆婆回忆着,可能想到的也只是儿时的一些事,自从她进宫后,跟娘家来往也不多了,倒是她出宫后,自己这位亲弟弟对自己是多方照料,能去金水镇也是他让人一路保护,虽然他自己不能来,也让人时常来探望。
“七竹,明日见到人无需拘谨,你按照自己平时来就好,到时我让他帮忙引荐闻贺先生。”葛婆婆笑着说道。
“是。”祁七竹点了点头。
“看来七竹少爷是读书人啊,老奴就说一瞧就有一股子读书人的气质。”易嬷嬷笑着说道。
“别看七竹今年才十五,已经过了秋闱,是举人老爷了。”葛婆婆一脸骄傲道。
易嬷嬷闻言是真的诧异了,“七竹少爷太厉害了,京城世家大族的少爷们这般年纪就有这等功名,也是极个别不说京城,偌大的大豫国也没多少吧。”
“七竹自己用功。”葛婆婆笑着说道,“家里的孩子都是好的,九里把弟妹教的很好,十香和十一个顶个的好。”
葛婆婆的夸赞仿佛不要钱般滔滔不绝,这么多年,易嬷嬷也是头一回儿见自家夫人这般高兴,这也就足够让她对祁七竹兄弟姐妹四人越发恭敬了,自家夫人高兴就好,其余的都不是什么事。
赶了这么久的路,祁九里一行人洗漱好就小憩了一会儿,起来就可以吃晚饭了,易嬷嬷把饭桌安排在后院的堂屋里,饭桌都住在后院也不拒这些,都是一家人。
“夫人,大长公主家的安平县主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门房进来汇报。
“安平县主?”易嬷嬷有些奇怪,“以前也没来往啊?”
“安平县主的女儿跟七竹已经定亲了,咱们两家以后是亲家了。”葛婆婆笑着解释道。
易嬷嬷大吃一惊。
“也是七竹和白霜的缘分,没想到安平县主他们一直居住在金水镇,夫家跟七竹还是不同宗的同姓人,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现在定亲,以后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好,好啊。”葛婆婆拍了拍祁七竹的手背满脸的慈爱。
易嬷嬷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际遇,安平县主能让自家闺女嫁给七竹少爷,定然是知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人都喜欢的人,定然是好人,易嬷嬷悬着的心放下了。
“没想到七竹少爷已经定亲了,真是恭喜恭喜。”
“嘿,咱们九里也定亲了。”葛婆婆高兴宣布这个好消息,祁九里适时表达了羞涩。
“恭喜九里小姐。”易嬷嬷高兴极了。
休整了一晚,第二日葛婆婆就带着祁七竹四人一并去了太傅府。
太傅府的人昨儿已经接到消息了,一早葛太傅的两儿子、两儿媳,还有一众小辈都在大门口迎着,见到葛婆婆下了马车,上前一致行礼,“姑母姑婆”
“好,好,都好,就是都不怎么认识了。”葛婆婆双眼湿润,有些感慨。
“姑母可没怎么变化,还是这般好看。”葛婆婆认出这是弟弟小儿子的媳妇,她记得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姑娘,不过说来她叫不上名儿了。
“姑母,爹爹在前厅等着,他也想亲自来,不过前几日伤了脚,我们没让他来。”这个是自己的大外甥葛宗德,葛婆婆认识。
“那快进去,我得瞧瞧去,都这把子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般跳脱,还能伤了脚?伤得可严重?怎么伤的?”葛婆婆关切问道。
“太医亲自来看过,就是不小心崴着了,说就是有些水肿,没有大碍,不过还是让爹爹近段时间不要走动。”葛宗德回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止不能走动,就该在床上多躺躺。”葛婆婆加快了脚步,一到前厅,一个穿着棕色锦袍,头上有些花白的男人看着葛婆婆就想起身。
“坐着。”葛婆婆上前坐到葛太傅边上,“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怎么注意身子。”
“姐。”葛太傅看着多年未见的姐姐,瞧着她气色不错,脸上也有些肉,心微微放下了,“看来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以前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日子,可现在又有新的盼头了。”葛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祁七竹几人,“这几个孩子我非常喜欢,以后也会跟着他们一块儿过日子,这次会想着进京也是因为他们,总不能他们来了,我一人留在金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