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的掌门没来,他的弟子来了,带来了话:“执掌不舒服,今天就不出席了,掌门之选如期举行,由执掌给出的掌门之人后,大家可以相互比试,最后获胜的,支持率高的,自然就是新一任掌门。”
执掌的徒弟念出执掌给出的掌门人名字:李。
一时间所有人都表示惊讶和不满,觉得这就是阴谋,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执掌的徒弟说了三遍,没错就是李,羽墨的师傅李。
一切都是没有计划的,不过对于李来说这是计划很久的,从师父走的那一天起,甚至可以说师父在知道自己快要不行的那些年起,他们就在为这一天做着努力。
二长老笑着说:“看来这都是局呀?”
李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没有掩藏,他不理会这个长辈,现在最有发言权力的人是自己。他可以当他们都是空气。三长老接着二长老的话说:“恭喜你呀李,你踩着你师父的尸体当上了掌门,我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李还是没有理会,他知道这还只是动动嘴瓜子,后面还有更大的阻碍需要面对。之间大师伯冲了出来,第一个压抑不了内心的不满。羽墨都快要喊出来了,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执掌对李向来都是不待见,对师公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李似乎知道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就是输,所以第一个淘汰的自然就是大师伯,李似乎早就知道这个平日里像头牛的家伙今天一定是第一个出局的。李指尖一弹,躲过了大师伯的那一剑,袖子一挥,大师伯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二长老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还是头牛一样第一个冲了出来,他只能杀了出来,毕竟徒弟已经败了下来,再怎么也要拿点面子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李就像知道这个连锁反应一样,早就对二长老下手了,一根银针已经打入了二长老的手臂,二长老手臂抬不起起来。
三长老见着架势,他使眼色给徒弟不要轻举妄动,羽墨看见二师伯本打算上前的脚步收了回去。羽墨看着师父走到大殿的中央,他脸上的笑依旧挂在脸上,看不见一丝的不满。他不仅不慢地说:“各位师伯师兄弟们,如果你们对于执掌有异议,我当然可以接受你们任何人的挑战,毕竟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被大伙看笑话的那一个,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我真得可以试试当当这个掌门。”
羽墨这是和师父相处以来,师父说的最让他解气的话,他的确从来不知道师父有多厉害,因为在整个圣系里都说师父是个窝囊废,师父从来不让自己和师兄弟比,嘴上虽说伤了谁都不好,不过那时他就觉得师父是个胆小的人。
今天羽墨算是见识了师父的厉害,他并非是过去的那个人,那个只懂得压低姿态哄别人开心的人,今天足够让他一战成名。
三师伯突然出现在大殿上,这让羽墨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他不是掌门的人选,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因为看见师父都参加了竞选掌门。羽墨想着平日里这个三师伯本来就不是个善茬,现在出现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三师伯一来到殿前,就对着李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李,没想到,没想到,你隐藏的够深的,今天我就要当着大家的面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这背后的嘴脸。”
李不做声,羽墨知道三师伯向来都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搅局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搅局的此刻出现,会被人利用当枪使,看来避免不了一场明斗了。三师伯对着大家说:“他就是个欺师灭祖的家伙。”
这个词给人的感觉不好,罪名可是很大的,在这个场合用这个罪名,这需要多大的仇恨。羽墨一听也是非常震惊。平日里三师伯与师父的关系不至于差到这样,今天他直接说了这么一个罪名的确有些始料未及。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三师伯继续说道:“你们信不信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眼前这个人,至于他最后面是不是成为了掌门,这个我一点都不关心,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掌门,我就此离开山门。”
众人就像在看戏,没想到平日里的疯狗此刻咬得更凶了,羽墨他知道空穴来风必出有因,此刻所有人都等着三师伯将话说下去,可是此刻师父却打断了三师伯的话,他抢先一步说:“老三,今天的你可比以前更不像样了,毕竟一个山门的,有时候话少点会对自己好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这个感觉让人非常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后背,一种无比的恐惧占据了脑海,三师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李已经开始出手。
羽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底,仿佛隐隐约约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在不断的拍击着脑袋,让人头嗡嗡作响。三师伯大声吼道:“你想干嘛?你哪里学的妖术。”
羽墨感觉到三师伯的手在颤抖,鼻血流了出来,在整个山门里似乎没有人知道这是哪一门的技艺。羽墨跟了师父十几年,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功力,他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的确让人心惊胆战。
李说:“心中有魔,自然有魔音,我没有做什么,我做的只是我应该做得事,平日里你可以造次,但是今天不行,往后不行,因为从今往后我是掌门,我就要立我的规矩。”
李转身一挥衣袖,三师伯就像被什么打了一下,飞了出殿堂。羽墨不知道今天的李是怎么了额,但是今天的李的确杀意满满。十几年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没有认识清楚自己的师父,羽墨不敢相信,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羽墨的脑子里把最近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并且一定要让自己离开,这似乎都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吗?他是害怕我阻止,还是害怕我看见他这野心勃勃的一面。仿佛一切美好都这样消失殆尽,这或许就是自己要急着被离开的理由。
李此刻站在那里,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他们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显然大伙都像是被这个几十年的家伙蒙骗了一样,其实有时候一生有一次像李这样就足够了,在人生的半个光阴里就为了今天,为了此刻后半生的权利和地位。
三长老笑着上前说:“其他的都不说了,你师父怎么去的,我们还是要追究的,不管怎么说你是他徒弟,你应该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我们自然不会轻信谣言,但是无风不起浪,有人说了,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李也同样笑脸相迎说:“这个是自然,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师父年事已高,走得时候很安详,而且我不是第一个看见的,具体怎么死的,几个长老不是早有定论了吗?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我作为师父的唯一弟子,现在也是在完成师父对我的遗命。”
三长老依旧不改话锋,继续说道:“当然你师父的死,我们几个长老都很疑惑,因为就像之前执掌说的那样不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是非常清楚他的死因,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被药物所害这是很明显的。”
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严肃地说:“药物所害,这个是你们的结论,到现在为止,我连我师父具体的死因我也不懂,按照山门的规矩,只有你们长老才有对尸体有检查的权利,我们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现在问我和跟我说这些,我无话可说。”
羽墨听到这里表示大惊,师公的死存疑,师父从来没有提过。不过长老们的确之前不是这个说的,他们都说是自然死亡,现在说这话的确让人不解,而三师伯又怎么会知道师公的死不正常,他的地位等级和师父一样,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李继续说道:“现在把这话说出来,之前怎么不说,我希望你们对我师父能够尊重些,毕竟死者为大,你们如果真的想要弄清楚他的死因,应该去调查,而不是听老三的一句话,我的师父,我又怎么会加害于他。”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似乎所有人都不在选掌门的这件事上,不过现在看来师父成为新一任的掌门没有丝毫的悬念,羽墨能够感觉到师父的变化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加上师父隐藏的技艺,他们完全摸不清其中的套路。
一时间外面锣鼓响天,出现高喊新一届掌门李,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每一个长老就像是陪着李演一出自己都不清楚的戏,这一切就像是被早早计划好了一样。羽墨不知为何表示心惊,因为他察觉到师父脸上满意的笑。
一切都像是计划中的,李虽然不算顺利的当上了圣系新一任掌门,但是总算还是如愿以偿。羽墨不知道是该为师父感到高兴还是担忧,毕竟这样得到的掌门树立了太多的仇人。他知道师父后面的路不好走,只是他不解为什么师父要这么做。
他看着那闪烁的湖面,月牙的影子倒映在水中,不知道这还要过多久,他是不是要这样悄无声息地走掉,像师父对自己说的那样,出去走走,也许出去走走就能明白师父今天所做的一切。他不懂师父怎么对掌门之位突然如此在意,难道真的是师公要求的吗?
羽墨不懂,但是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和师父一样,或者说师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以后成为圣系的掌门,如果是这样似乎就说得通所有的是,只是羽墨不知道自己成为掌门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没有嗅到过权利味道的人,根本体会不到权利给人带来的那种神秘的感觉。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多了一份责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多了一些人使唤,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可以做自己原先做不了的一些事。
羽墨他纠结自己的去留,不过现在的他心情乱的原因不只是在于此,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师公的死,他越来越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长老们要对外撒谎,为什么要隐瞒,他们到底是为了保护谁,还是为了什么利益?
时间在不停的流淌,羽墨知道自己留在山门的时间不能太久,毕竟现在自己也算是个引人注目的人,如果还在山门,会不会给师父带来更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去找师父,毕竟现在的师父也许可以给自己很多想要的答案。
羽墨一点困意也没有,他的脑子就像有只虫子一直抓挠着他,他需要一个答案,他必须弄明白一些事情,这一切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安心的。他上了崖,没想到自己多走几次,对这里的越来越熟悉,想想那时的师公说千万夜里不要在这里走来走去。
他来到殿里,这里不像是热闹过一样,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有的只是逢场作戏以后剩下的一片狼藉。羽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人生来就很假,或者说人生来就要学会假,他想这也许是一种必要的生活态度。
羽墨进入师父的大殿,他没有看见师父,估计他忙了一天去休息了。羽墨正准备离开,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既然来了就坐会吧,我早察觉你没走了。”
羽墨看见师父从侧门走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应答李的话,只能跟着师父走进书房。他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过更多是此刻的师父让羽墨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这不是因为师父地位的变化,而是师父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力量。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见了白天的李,谁都不会像之前那样看待这个人。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让羽墨也坐下。桌上早已经放了一杯热茶,李对羽墨说:“我想你会更早来的,没想到让我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