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看着羽墨,她觉得羽墨这是在开玩笑吗?她说:“大哥哥,还有你医治不好的吗?在我看来,目前就没有你医不好的。”
羽墨对于霜儿这样的信任表示非常欣慰,这才认识多久,谈不上过命的交情,可是霜儿却能做到这样的信任。羽墨今天也思考了很久,对于老汉所言,他女儿的病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伤风感冒。
他查阅了自己所带的一些书籍,里面并没有记录这些,他没想到自己才出来多久就碰上这样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病。他觉得这好像才是开始,也许情况会更复杂。
羽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不过自己听老汉那番说来也许这不像是自然而来的病,更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毒。就像山上遇见的雪狼,那身上的小黑虫不会那般简单。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源头,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如何去应对这病害的根源。霜儿突然又问他:“大哥哥,你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是这样,不来也是件好事。”
羽墨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不来我们不就损失了生意。”
霜儿说:“大哥哥,当然不能这么说,现在我们要的是名声,有名声自然有生意,如果这才刚开始你就遇上解决不了的病人,那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过如此,所以我们还是要综合考虑的。”
羽墨觉得如果治病救人真的都变成这样,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生意,还谈什么救死扶伤和弘扬医学。当然行医作为自己糊口的一门技艺,他自然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还是要有原则。
所以在这一点上,无论自己救不救的来,他都要想办法去医治。从无到有,从不熟悉到透彻,这才是一种医学的进步,也是自己起码的生活态度。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霜儿,霜儿自然是理解的,不过对于她来说是做不到的。他们彼此都没有去说服谁,也没有打算去说服,彼此都尊重彼此的想法,这才是相处之道。
他们最终没有等来该等的人,羽墨自然希望一切都过去了,病人好了,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谁医治的都不重要。他和霜儿将后院分隔成几块,这样可以更好的开展工作。
次日,羽墨对霜儿讲:“我这边会安排一个小间屋子,这个屋子需要养一些还没研究透的东西,你最好不要随便出入,也不要让人知道,这会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霜儿眼睛睁大,表示有些惊恐,这意味着要安排危险的东西放在身边,她问羽墨:“大哥哥,既然这么危险,我看还是不要了吧,这要是万一。”
羽墨表情严肃地说:“这是必须要的,有些东西我们不研究透,可能就没有办法找到更好的医疗方式。当然,将这些东西放在身边的确有些危险,但是所有的危险其实都是相对的。”
羽墨看着霜儿说:“只要我们都遵循某些规矩,不企图去利用和扩大它,我们自然是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对于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还是远离比较稳妥,所以我需要你做好防护措施,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霜儿听着听着觉得这里面虽然危险,不过还是有它神秘的一面,让她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都有怎样的怪物。
羽墨之前答应了霜儿要带她采药,今天,他觉得天气不错,适合去采些草药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他和霜儿带上小锄头和竹筐,就这样上路了。
自己家门的后山还算好,路虽然有些陡峭,可是并不算难行。他们很快到了山腰,这里的视野还是可以的,他们停下来休息。
霜儿问羽墨:“大哥哥,你看前面那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个动物。”
羽墨朝霜儿指着的方向看去,的确那里好像有只动物,不过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们朝这家伙走去,鲜血到处都是,在这样的山上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不容易的。毕竟不会出现非常凶狠的野兽,他们看见零散的动物尸块,还有露出骨头的肉。
霜儿吓得有些作呕,羽墨看了下眼前这一幕,他说:“这个环境下,看来是被野兽抓了个正着,只是什么野兽吃了一半就走了。”
霜儿躲在羽墨身后,她时不时通过袖子边上的缝隙,看了看鲜血一地的现场,然后问羽墨:“你觉得这个怪物在不在边上,我们会不会遇上,是什么动物被咬成这样。”
羽墨看了看这些残块,然后对霜儿说:“是山狼,也可以说是野狗,这种动物天性血腥,对于动物下手非常凶猛,不过通常都是群聚,不会单独出行,怎么会就单单一只受到这样的伤害。”
霜儿不解地问羽墨:“你是说狼吗?听说这里从来都不会出现狼,虽然我来这里不久,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这里的人受到狼的威胁。”
羽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的确是山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单独在这个地方出现。
霜儿拉着羽墨,希望羽墨赶紧离开这儿,不过羽墨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东西也算是霜儿第一次见,有些好奇。羽墨让霜儿退后,离自己远点,并且让她不要看。
霜儿还是被好奇驱使,她问羽墨:“我想看,就让我看看吧。”
羽墨转过头对霜儿说:“这只山狼估计是养了有些时日,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里的确也是个谜,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如果你一定要看也是可以的。”
霜儿被羽墨这么一说,有些犹豫,但是既然选择了和羽墨在一块,遇上的事可能都是不能很好的理解,但是她相信羽墨,相信有他在,自己会十分安全。
羽墨打开盒子,将盒子放在地板上,等了有些时间,霜儿开始觉得羽墨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什么的,盒子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这东西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霜儿觉得后背发凉,这是什么鬼。只见这些小家伙就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排着整齐的队伍朝血腥味较浓的地方爬行而去。
霜儿咽了咽口水,问羽墨说:“这都是什么东西,是蚂蚁吗?”
羽墨看着霜儿,霜儿那被吓得铁青的脸,手在那里不自觉地颤抖。他对霜儿说:“放心,这些家伙现在没什么可怕的,已经被我驯化,可以由我调控。”
霜儿虽然听了这么话,不过这不代表这些家伙不会失控。她问羽墨:“大哥哥,这就是你要养的东西吗?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
羽墨摇摇头,他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它们叫什么,但是我现在管它们叫血蚁。它们是我从雪狼身上捕捉到的,有些危险,不过只要注意些还是没什么好担忧的。”
霜儿看着这些小家伙直接向那些鲜血而去,不到多久功夫,血迹没有了,肉也没有了,只剩下白骨。这一幕看的霜儿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些小个头还有此番能耐。
霜儿问羽墨:“血蚁是不是变多了,我怎么感觉它们变得多了好多。”
羽墨点点头说:“是的,它们进食可以很快的繁衍,它们的杀伤力随着依附个体的能力而增强。”
霜儿像是想到什么,她有些惊恐地问:“那这样下去不是越来越多吗?太可怕了,它们都是吃肉的,不会每天都要喂吧。”
羽墨摇头说:“正常来说是那样,不过我将它们困在盒子里,它们只能互相为食,对于弱小的个体就会被淘汰吃掉,剩下都是比较能适应饥饿。”
羽墨看着霜儿说:“怎么,害怕了,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所以要看它被用来做什么,如果用的好,它们都是十分有益的。”
霜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不想碰那些家伙,想到都觉得害怕。在太阳没有完全上山之前,羽墨就带着霜儿下了山,毕竟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去做。
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羽墨让霜儿将山狼的骨头都带回去,也许有其他用途。霜儿不说其他的用处,光光拿去卖都会有个好价钱。
羽墨和霜儿在后院晒着草药,这第一抹阳光,洋洋洒洒的将大地披上金黄,让这个后院充满生机。从下山到现在,羽墨都忙个不停,他说那些以露水为食的种子,必须在阳光出来之前播下。
羽墨握着锄头在那里犁地,小心的将种子放入土中,盖上带有露水的泥土,这样可以让种子更好的复苏。霜儿为羽墨擦去额头的汗,看着羽墨认真的神情,不由被这张面孔迷住。
她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白皙的皮肤,挺拔的鼻梁,如此标志的脸,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就这样看一辈子也愿意。
霜儿幻想着两个人一起看星星,一起看雪花,一起吃美食,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一起完成的,对于她来说,只要在一起,这就是幸福。
羽墨看着霜儿发呆傻笑,不免觉得这是不是大白天做梦了,他在霜儿的眼前挥了挥手臂说:“别做白日梦了,醒醒吧?我都快要饿的不行了,你的粥什么时候好?”
霜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锅里的粥已经熬了些时间,这下完了,她大叫一声跑进厨房,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焦味。她手忙脚乱的打开锅盖,盛起来一些,还有一些已经彻底粘着锅底。
她在锅边自言自语到:“哎呀,都这样了,都这样了,糊的连大米都不认识了,这怎么办?”
羽墨随着霜儿走进厨房,看着她在那里左右捣鼓着,心想早饭应该是没戏了。他过去安慰霜儿道:“没事,没事,我们捞些面条吃。”
霜儿有些不高兴地说:“又是面,又是面,都快成面疙瘩了。”
羽墨知道霜儿还是在埋怨自己把粥给煮糊了,毕竟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给羽墨煮好喝的粥,今天就因为自己的粗心把这粥给毁了,面子上过不去。
羽墨固然是不会责怪霜儿,毕竟霜儿已经做的很好了,自己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抱怨。他笑着说:“疙瘩也愿意,只要填饱肚子就行,再说和你一起吃,吃什么都美味。”
霜儿被这话说的脸上挂着些许害羞,她却挺享受这话带来的甜蜜,她嘟着嘴说:“大哥哥,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马上煮面去,你再等一会儿。”
羽墨在一旁帮着霜儿,很快吃上了香喷喷的早饭。霜儿依旧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哥,不好意思,又得吃面了。”
羽墨摸着霜儿的头,笑着说:“吃面也挺好的,只要我们开心,每天吃什么都无所谓。”
霜儿也笑着应道:“是呀,只要能天天陪着大哥哥,天天吃面也行,主要是开心。”
他们还未吃完,有人就寻来,问过之后,方知是昨天那老汉家的仆人,他们是受夫人之命来请他们过去的。这不来倒好,一来可就让霜儿来气了。
她不给好脸色地说:“这说来就来,不来也不打声招呼,全凭你们高兴了是吗?我们时间可宝贵了,等着我们治疗问诊的人可多了,哪里就你们这般不知好歹了。”
仆人见这丫头伶牙俐齿,知道是个不好应付的角,不过多年仆人的经验告诉他,请人无非就是低个姿态,昨天估计是老爷有些怠慢了,不过也是有原因的。
这个掌事的仆人先是赔了不是,然后说道:“姑娘息怒,我家老爷昨天遇上了事,来不了了,昨夜说来也邪乎,道上遇上两人,那两人也不知跟我家老爷说了啥,回去就疯疯癫癫。”
羽墨听了还有这稀奇事,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他问仆人:“这是什么人,还有这本事。”
掌事的仆人也表示惊讶,他说:“这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昨天老爷也就是见了那两个人就这样了,我们都没有看见他们长相,他们带着纱帽,就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如此神秘的装饰,加上如此诡异的举动,羽墨自然觉得来者不善,只是为何对这个商人下手。霜儿没有让羽墨说下去,而是自己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