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人在吗?”
一个冷清到没什么情感波动的女生突然响起。
“嗯?”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楚冠和墨玲也是突然愣了一下。
是的,这个听起来就很冷清平淡的声音显然不可能是葛城美里,毕竟对方现在肯定憋着一肚子火呢,不砸门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这个声音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导致墨玲和楚冠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我去开门?”
楚冠跟墨玲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
“开开开,赶紧开门。”
墨玲立刻说道。
“妥。”楚冠打了个响指,随后直接朝城堡大门走了过去:“再怎么说也是初代女神,这点面子确实还是要给的”
说完之后,楚冠也是微微一挥手,沉重的城堡大门缓缓向两侧开启,露出了那个站在中间的女孩。
那是皮肤白皙到有些病态,有着水蓝色短发以及酒红色眼眸的少女,此刻她正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很端正的站在城堡的大门口处,在看到大门被打开后,直接抬头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楚冠,脸上没有一丝好奇之类的表情,平淡到令人有些不太适应。
“诶?”
没等楚冠这边把话说完,这边的碇真嗣却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对方:“居然是你?”
是的,碇真嗣在看到对方后也瞬间认出来了,毕竟当初让他下定决心驾驶初号机的,也有眼前这个少女的一部分功劳,要不是看对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还想拼命的去驾驶的话,他估计也就一赌气扭头离开了。
“”
然而这边的少女在听到碇真嗣的话语之后,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言语。
“绫波丽是吧,过来吧。”
楚冠笑了笑,心里大概也猜到了绫波丽为什么会突然前来了,不过他倒也没点破对方,反而还乐呵呵的说道:“来者是客,总之先过来一起喝杯茶吧。”
“打扰了。”
在得到了楚冠这边的准许后,绫波丽这才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跟着楚冠走了进来。
“楚冠老哥,这是”
碇真嗣当然是一头雾水了,在场的几人之中,哪怕是最没心没肺的墨玲,都因为熟知剧情而隐约猜到了绫波丽的来意,只有碇真嗣完全被蒙在鼓里,一脸懵逼的对楚冠问道。
“哦,先给你介绍一下吧。”
楚冠笑了笑,随后就从虚无空间中掏出了一块茶砖,一边熟练的泡茶一边对碇真嗣解释了起来:“这家伙叫绫波丽,如你所见,她就是零号机的驾驶员了,不过跟你不同,她其实没什么用这一点你应该也亲看见证过了,之前水天使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一身伤了,要不是这样你老爹也不能临时把你叫回来,然而她的伤却不是因为跟使徒战斗造成的,而是之前测试零号机的时候发生的意外,你想想,做个试验都能把自己搞成重伤,那能有用吗?”
“老哥你也别这么说”
碇真嗣看上去单纯,实际上也是个老闷骚了,此刻在听到楚冠的说法之后也是赶紧替她辩解了起来:“那东西确实非常难以操控,她愿意去驾驶就已经很厉害了”
“光靠勇气谁不会啊?”
然而楚冠就好像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前一秒还乐呵呵的把绫波丽领了进来,然后就开始各种阴阳怪气了起来:“但驾驶确实需要天赋啊,这可不是第三新东京市,而是整个人类的命运都被寄托在驾驶员的身上了啊,这东西作为最终决战兵器应该很昂贵吧,要是给那些只有勇气没有技术的人使用的话,那不就白瞎了吗?”
“”
绫波丽很明显也意识到楚冠的好像在针对自己了,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他的目光好像变得更加冰冷了。
“呃,那个”这边的碇真嗣还没反映过神儿来,此刻也是拼命的想要说些什么化解尴尬,然而楚冠却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突然拜访这里哦。”
只见楚冠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宛如恶魔般的笑容说道:“仅仅只是做个试验就能受伤到这种程度的家伙,估计在真正的实战中也肯定指望不上吧?可能连葛城美里那个指挥队长都在头痛该怎么对待她了,更严重的是她不仅自己受伤了,估计零号机也因此被封存了吧?”
“可能碇源堂哦,也就是你老爹那家伙,可能他也觉得这家伙不太适合驾驶了,所以干脆就先把零号机封存起来,然后随便找点别的任务把她稳定下来,就比如来我们这边探探口风之类的,毕竟真嗣你还是个孩子,而这家伙看上去年龄跟你一样大,如果能跟你打成一片的话,应该可以从你这里套出一些关于我的情报什么的,这件事明显要比驾驶要安全多了不是吗?毕竟她实在是太没用了,所以估计那帮人也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保住她的命。”
“不是的。”
就在楚冠越说越来劲的时候,绫波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发言。
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很明显她已经开始愤怒了,这不仅仅是她的语气变得格外冰冷,更是因为楚冠嗅到了从她身体里散逸出的名为愤怒的情绪。
事实证明,就算是一个三无少女,也不可能做到内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哎?什么?”
碇真嗣听到两人的说法后,倒是有点惊讶的转头看向了绫波丽:“她是过来套取情报的?”
“怎么,我难道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楚冠歪了下头:“你应该是第一适格者吧?明明是被寄予厚望的你却只能被拉去做实验,然后还把自己搞的头破血流的,碇源堂为了救你可能也受伤了吧?结果就是这样的你,在真正使徒开始入侵的时候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到最后只能让真嗣这个从来没驾驶过的新手顶替上去,这样的你真的有存在的意义吗?”
“你猜碇源堂在内心里是怎么看你的?他是不是对你充满了失望,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才继续装作无事发生过?”
“仔细想想吧,碇源堂之所以会让你过来执行这个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有听说过我的事情吧?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我真的不爽的话,就算是想要毁灭这颗星球,把全人类都杀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就算再怎么不信我说的话,至少我镇压使徒的事情你们应该看到过了吧?我如果想要杀掉一个人的话,绝对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你来到这里无非就只有两个结果罢了。”
“一,你的行为惹怒了我,我把你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然后碇源堂连个屁也不敢放,只会装作无事发生过,甚至把这件事全部都甩锅到你的头上,说是你的个人行为。”
“二,你没有惹怒我,或者说我懒得理会你,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从这里获取情报,教给碇源堂,而在他的夸奖下,你将会觉得自己仍然是一个有用的人。”
“不过虽说你来这里确实有两个结果,但碇源堂如果真的在乎你的话,他真的会让你以身犯险吗?”
“好好想想吧,少女,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太没用,才导致自己变成他们手中的一个弃子了。”
楚冠的话语中仿佛有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可以让这世界上最冷静的人也失去理智,那很明显绫波丽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冷静的人啊,所以她也绷不住了。
“我”
绫波丽微微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正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哪怕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众人也能感觉到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正在从她身上逐渐蔓延出来,是的,绫波丽本来就是一个人造人,内心也是非常的纯粹,被楚冠用负界光环稍微影响了一下之后瞬间就遭不住了,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的样子。
“楚冠老哥,你这样说会不会有点太”
连碇真嗣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他完全不懂楚冠的目的嘛,于是此刻也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对楚冠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没等他说完,楚冠就直接伸手拦住了他,转而继续对绫波丽开口说了起来。
“那么现在有趣的事情就来了,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恶魔,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我便可以实现人类的一切愿望,毁灭世界也好,逆转时间也好,复活死者也好,所以”
说到这里,楚冠慢慢的倾过身,单手扳住了绫波丽的下巴微笑道:“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呢?你可以摆脱弃子的身份,重新变得有用,也可以变得更强,让你在乎的人对你刮目相看,到了那时,你就会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了。”
“我”
绫波丽听到这里眼眸仿佛瞬间亮了一下,很明显她确实意动了:“这件事我必须得到司令的同意”
“你如果离开这里,交易立刻取消,当然这也是契约的一部分,你不爽的话可以随时离开。”
楚冠笑着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跟我签订契约的人是你自己,不是碇源堂,所以你不需要询问他的意见,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一颗没人要的弃子了,那么你的生命应该由你自己做主”
“我”
绫波丽犹豫了,这就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突然被摆在眼前的手机中的王者荣耀吸引了一样,内心开始挣扎动摇了起来,自我约束与原始本能开始相互争执,似乎誓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一样。
“我倒是不会劝你相信我,毕竟我是一个恶魔嘛。”
楚冠见绫波丽已经被自己忽悠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微笑着在火上浇了最后一杯油:“不过嘛,你可以试着相信你自己一次”
“我明白了。”
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绫波丽这边也是直接抬起了头来:“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这一切咳咳,跑题了。”
听到绫波丽的提问之后,楚冠几乎下意识就要把魔兽世界中经典的台词说出来了,好在他退坑退的比较早,此刻也是及时刹住了闸,直接转口说道。
“嗯你的灵魂很特别,就把它献给我好了,作为代价,我可以让你变的超级强,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可以阻止绝大多数使徒入侵的那种,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让你不死不灭,哪怕零号机自爆了,你也不会真的死去。”
“哦对了,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即使你的灵魂在我手中,我也不会控制你以任何方式威胁到碇源堂的利益,你仍然是你自己,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但如果当你自认为已经失去了一切存在的意义之后,我要你主动变成我的收藏品之一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
绫波丽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契约的内容是否合理之类的,不过她终究还是太年轻,根本就没注意到楚冠给她挖的那些坑,很快就点头答应了:“成交。”
“很好,契约已达成。”
楚冠这边当然是很开心了,直接将手中泡好的茶递了过去:“来,先喝点茶,我这就给你强化身体。”
“谢谢。”
绫波丽接过茶杯,淡淡的道谢了一声之后就喝了起来。
而楚冠这边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现在也是尽职尽责的开始搓魔法了,因为这个世界是纯粹科学侧这边的,完全没有人懂得魔法,更不要说这种操纵灵魂与人格之间的超位精神魔法了,于是楚冠也是心安理得的开始构筑法阵结构,开始加工起了绫波丽体内的莉莉丝灵魂。
是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拥有莉莉丝灵魂的绫波丽在设定中本来就是半个不死身了。
只不过因为莉莉丝是第二使徒,并不是人类,所以某些冲突导致了绫波丽虽然不会死,但每次肉身被毁灭后记忆都会消失,只有灵魂是不灭的,所以说她的状态就很尴尬了。
怎么说呢,这个有点类似死了,但没完全死。
或者“没死,但完全死了”这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