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清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她微微低了头,视线轻飘飘地落到了李清语的身。
李清语睁大了眼,震惊地看着绍清。她动了一下唇,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你在说什么?”
她身形带着几分狼狈,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什么?你知道什么,你——”
绍清微笑了一下,正要说话,绍文渊便抢在她之前开了口:“绍清!”
他愤怒地喝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绍文渊扭头看向了一旁围观着的秘书,大声喝道:“开着会呢!怎么能放无关人员进来!”
他抬手一指绍清:“把她给我撵出去!”
秘书抱着一叠文件,彷徨地站在一边,犹豫不决地看着绍清和绍文渊。
现在情况实在是混乱复杂得很,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听绍文渊的话。
绍文渊没瞧见秘书过来,登时愤怒了起来,他扭头瞪了过去:“你这个月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
秘书一个激灵,登时走了过来。
李清语却喝住了她:“不许动!”
她声音微尖,带着点儿歇斯底里的意味:“我看看谁敢撵她走!”
李清语直勾勾看向了绍清,声音抖着,语调急而快,像是濒临崩溃:“你给我讲清楚!”
她死死地盯着绍清。
绍清笑了起来。
“讲清楚?”她斜倚着门框,比起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态度闲适得过分:“有什么好讲的呢?”
绍清轻笑了一声:“毕竟你自己都忘了,你的亲生女儿——”
她忽的弯下腰,整个人往前迫近了一分,几乎直接逼到了李清语的眼前。
绍清的嗓音缓而慢,一字一顿:“十二年前,就已经,丢、失、了。”
李清语缓慢地睁大了眼睛。
她盯着绍清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忽的蹲下了身,抱住了脑袋:“丢失?”
李清语猛地摇着头,视线几乎涣散了开来,她喃喃自语道:“丢失?丢失!”
她忽的大笑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绍文渊面前奔走了两步。
李清语似哭似笑,质问般问道:“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呢!”
她一把抓住绍文渊的衣领,大声问道:“你把我的女儿丢哪儿了!”
绍文渊狼狈地偏过了头。
他有些艰难地动了一下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唇瓣蠕动了好几下,还是没有能说出话来。
绍清轻轻嗤笑了一声:“你的女儿?”
她抬手扯了一下衣领,领口的扣子被扯开了一颗,露出了半截精致的锁骨来。
绍清又向前走了一步,慢条斯理道:“你忘了吗?”
她微笑道:“是你亲自丢弃了你的女儿。”
李清语的手登时僵在了半空。
绍清垂下眉,轻描淡写地道:“因为医治不起你的女儿,你把她带到了游乐场,然后独自一人回了家,并且谎称女儿走失。”
然后日夜遭到良心的谴责,终于不堪重负,而精神失常。
李清语猛地捂住了耳朵,尖锐地叫了起来:“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她剧烈地摇着头,绍文渊一把搂住了她,然后瞪向了秘书:“快撵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