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灵珠还在你身?”
“它不行。”
“圣水的秘密告诉我。”
“无可奉告。”
“灵旭的皇位给我。”
“恕难从命!”
程雪拍案而起:“这就是你保命的态度?”
莫桐淡淡一笑,她急了。
“……既然你如此没诚意,我立即传讯回京,先踏平你灵旭再说!”说完,程雪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她离开后,院子里只剩莫桐一人,没了旁人,她才露出忧色,凰图远比她想象中的难缠,希望自己布置的后手能起作用吧!
京城,时隔三日,郑骄阳又收到程雪的来信,里头明里暗里地试探她,何为龙气,看来是灵旭之主向她透露了什么。
郑骄阳看完信,皱了皱眉,此事超出了她的计划,在她的预期中,程雪应该永远也不会知晓此事,她自会将她安排妥当。
可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她问起,若再含糊下去,恐怕会让她起二心,所以,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至于信中所说,灵旭之主概不合作,看去底气十足,让她小心行事这样的话,她也就看看罢了。
这段时间,在她的一番操作下,四国已经达成共识,先灭灵旭,毕竟灵旭地处大陆中心,与四国接壤,无论对哪方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更何况,灵旭都城方,龙气盘绕,声振四方,若是让它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日后的争霸台,无一人可与之争锋。
而如今,因为国内四方战乱不休,灵旭百姓要么身处战区,水深火热,剩下的人,虽远离战火,却也每日担惊受怕,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弃家逃亡。
盘亘在帝都方的龙气,散了大半,龙吟之声传来,也是气息奄奄,苟延残喘罢了。
灵旭的命运已成定局,郑骄阳如今着眼的是,如何处理其余三国,各种计谋涌心头,却被她一一否决……
另一边,收到京城回信的程雪再一次去了关押莫桐的小院,开门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我合作,先将郑骄阳那个大骗子踢出局!”
莫桐心中一惊,郑氏骄阳!凰图竟有两个修仙者!灵旭危矣!
她虽是半路拜入皇觉,但郑氏骄阳之名,皇觉派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兄为天选之子,与之比肩,她竟毫不逊色,更是深受郑氏信任,尽管珠玉在侧,依然不影响她被选做郑氏继承人。
这样一个人物,她拿什么跟人家斗,莫桐虽出身小家,但她自小心气高,自负修炼、谋略都不会逊色于任何人,可如今,对的是郑骄阳。
惊讶过后,莫桐才反应过来,程雪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瞌睡来了送枕头,若论名头,程雪是丝毫不差的。
但她心中也清楚,眼前之人对这等权谋之事,不擅此道,不然当初在梅城,也不会被她哄骗……
眼下大家是同一条绳的蚂蚱,相信再多恩怨在利益面前都得让步,莫桐面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谋划,她和程雪该如何联手,将郑骄阳出局。
见她不语,程雪神色难看:“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合作是看得起你,你以为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可以打败郑骄阳吗?”
莫桐微微一笑:“道友抬爱,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只是眼下被束缚于此,怕是有心无力。”
“这有什么,天高皇帝远的,这里,我说了算!”程雪起身,当着她的面,让守门的兵士散了。
“这样,够有诚意了吧!”重新回到谈判桌,程雪气呼呼道。
莫桐心中虽已信了大半,面却依旧试探道:“道友为何突然想与我合作,在下如今穷途末日,怎比得郑氏骄阳,如日中天,前途光明!”
“她欺人太甚,哄我为她鞍前马后,将我瞒在鼓里,若不是你提醒,我现在还不知争霸台的事,到时我无龙气傍身,如何走出升龙殿?!”说到此处,她愤而起身,拍桌喝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听完此话,莫桐才算彻底信了她的投诚,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了:“只需精兵五万,我自有法子扳倒郑骄阳。”
“五万而已,现下版城和腾城就有四万将士,待我整顿整顿,再进一步,将浣城攻下,若还是不够,沈城、阜城也能拿来凑凑数!”
闻言,莫桐脸色一凝,浣城、沈城、阜城都是她灵旭的地界,当着她的面,攻她的城,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让她心中十分不爽。
只见她似笑非笑,没眸含冰:“怎不朝凰图进发,非得往灵旭伤口撒盐?”
“你是傻子吗?若这么快倒戈相向,郑骄阳不立刻反应过来我反了吗,到时怎么从她身拿消息!”程雪眼睛一瞪,理直气壮地喷了回去。
莫桐心头一梗,只能压下不快:“既如此,在下只能在这院子里,静候佳音了!”
“说什么鬼话,你也想像那郑骄阳一样,坐在后方驱使我吗?老子又不欠你们的,凭什么为你们鞍前马后?”
“凭你头脑简单,只能像莽夫一样阵杀敌!”当然,这话莫桐是不敢说在明面的,不然眼前之人准得炸,还怎么谈合作?
但是让她亲自出面,降服诸城,为了不让郑骄阳怀疑,必定得死人,眼睁睁看着忠心于自己的将士惨死,冷血如她,也忍不住迟疑。
程雪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表态,不由怒道:“婆婆妈妈的,能不能果断一点,拿出你在梅城算计我的气势来,不然,我会以为我看错了人,如此优柔寡断,如何与郑骄阳争锋?”
莫桐心中自有傲气,被她接二连三地喷,脸色称不好看,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一掷,寒声道:“走好,不送!”
见状,程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拣起杯子,给她斟茶,笑嘻嘻道:“我一莽夫,心直口快的,跟我计较什么,这不被郑骄阳欺负惨了,一不小心拿你撒气了,谁叫你跟她同出一门呢,要我说,等从这升龙殿出去,你退出皇觉,我保举你进北溟,我北溟弟子,个个风光霁月,友爱同门,不像皇觉派,藏污纳垢的,看得人糟心……”
程雪絮絮叨叨,气氛缓和下来,莫桐似是认可了她的说辞,脸色也恢复了淡然:“道友抬爱了。”
双方都软和下来,合作继续,没过多久,程雪就满意地离开了,她走后,莫桐看着桌热气未散的茶水,神色莫测。
这场突如其来的合作,和谐的表面下,底子究竟如何,谁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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