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uig”兰似虞向比她还矮了快一个头的巴拉拉鞠了一躬。
这句对不起,欠了好几个月了。虽说平常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一直含有愧疚…说出来之后,兰似虞只觉心中那种堵堵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在其他人的眼里,巴拉拉是可恶的虫族女王。但是在兰似虞的眼里,那个时候的巴拉拉除了虫族女王,也只是一个没有传承记忆天真懵懂的小女孩罢了。
“没有必要说这些,你的做法是基于你们需要离开这件事上。你为自己为那些人着想,想办法回去,这再正常不过了。”
巴拉拉头偏向一旁,始终是不看兰似虞,而声音却是颤抖着。
在兰似虞走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面,她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兰似虞要骗她。明明说好是朋友的,明明说了只是去外面野餐的,而兰似虞却借着自己对她的信任而离开了。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在问自己,兰似虞为什么要这样做。好朋友不是应该待在一起的吗?难道兰似虞不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吗?明明大家都很开心的…
怎么会借着她的信任,却在背地里预谋着离开呢……
但是后来,巴拉拉长大了,她明白了。
她和兰似虞,不是一类人,永远不可能是一类人。无论个人观念如何,她们的立场始终是敌对的。
若是换位思考,如果是她被联邦抓走了,她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办法逃跑,无论用什么办法。这样一想,好像兰似虞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
道理谁都懂,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完全释怀的。
明明说好了是朋友的…
如果当初兰似虞主动和她说想要离开,她……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们离开…
“道歉是需要的,这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怎么说,我都是欺骗了你。”
虽然她的欺骗是善意的,是为了解救大家,但是骗了就是骗了,她不辩解。这句“对不起”是该给巴拉拉的。
“我当初接近你是因为想要借你而顺利的活下去,因为我并不知道虫族绑架我们来的目的,因此我第一时间选择了保命。而你是虫族女王,因此选择了你。
虽然你是虫族女王,但是你和往届虫族女王并不相同。因此在和你相处的几天里面,我也确实是有把你当成一个小妹妹来看待的。
而“做朋友”这件事,掺杂了想要获取你信任方便之后离开的想法但是却也是包含真心。
你很孤独。你身边的虫族很多,但是你很孤独,你并没有玩伴。所以我提出了做朋友。”
巴拉拉是虫族一族之王,但是也是孤独的存在。斯利斯和其他虫将只会给巴拉拉灌输一些仇恨的观念,但是并不能陪伴巴拉拉。
甚至虫族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陪伴”,因为它们不需要。但是巴拉拉是虫族里面的一个另类。
巴拉拉内心深处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孤独以及渴望关怀的想法。而兰似虞的出现,正好让巴拉拉感受到了“陪伴”的感觉。
在兰似虞走后的日子里面,巴拉拉身边虫族无数,却再也没有有过这种感觉。体验过又再次失去比从未体验过,更让人难受。
兰似虞没有任何遮掩的直白实话让巴拉拉再次沉默了。
“我也有过想把你带到联邦去的想法,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不切实际。而我之前说过的联邦和虫族和平共处也是真实的想法。
联邦和虫族都把自己说得大义凛然,而把对方说的极为不堪,把错误都归结于对方,而真正事实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战争是残酷的,对联邦和虫族双方的损伤都是极大的,尤其是这种断断续续又延续了几万年的战争……”
因为有着联邦军人的保护,因此两者之间的战争很少的伤及民众。
很少,并不是没有。
而联邦的军人往往是死伤惨重的,也真是因为他们在前线的奋力抵抗才守住了联邦,才让联邦的损伤降到最小。
在你安逸享受的时候,永远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但是虫族的牺牲的是虫族的虫兽。
虫族,全民皆兵。
因此对于虫族来说,战争,更加残酷。低等虫族甚至没有意识,只知道接收高等级虫族的命令。
它们没有名字,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活动,它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如同傀儡,按部就班听从命令过完一生。
几万年来,联邦星际种族都在不断进化,但是虫族却一如往昔,就是因为虫族的每一任女王都以发动战争,夺回虫族原有的地盘,重振虫族为目的。
战争,战争,战争。
虫族女王的传承记忆里面是战争和仇恨,虫族也是战争和仇恨。如此以往,繁衍了几万年的虫族,没有得到有效的进化。
“联邦和虫族和平共处,是目前对于双方最有利的办法。”兰似虞讨厌战争,太讨厌了。
她的心愿是宇宙和平,永远不要有战争这种残酷的事情出现。
“虫族愿意和联邦和平共处,至少在我在位的时期。但是虫族需要资源才能发展。”巴拉拉也意识到了虫族的等级制度需要改变,虫族需要进化。
她想要那些低等虫族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她想要那些高等虫族脑子里面不要只有着战争和仇恨。
但是这些是上万年积累下来的,根深蒂固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但是至少她要去做。
如果要这样做,虫族就需要资源。
“联邦拿不出那么多资源来,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吧,稀有的资源少一些,日常的资源多一些。虫族需要改变现有的生存模式,对于日常的资源也是需求量也很大……”
兰似虞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说了许久,巴拉拉才开口,“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吗?”
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绿色的眸子躲闪着,不敢看向兰似虞。
兰似虞对于她来说,太特别了。她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而那几天,又是真实的快乐。她太想要太需要也太渴求这种快乐了。
兰似虞微怔后点点头,“如果你愿意,那永远都是。不涉及立场,关系单纯的朋友。”
“谢谢!”巴拉拉闻言露出了几个月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一如往常的甜。像是个十五六岁的邻家女孩儿。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坐在你旁边的男人,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