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风撇撇嘴。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叶轻尘对他们尊主的影响。
自从上次尊主扬言不想再见到叶轻尘后,的确是安分了。。。一天。
神特么的一天!
严格来说,可能还不到。
在那之后,尊主的确是没提到叶轻尘,也没去见过她。
只不过,他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像个,生闷气的小孩!
本来,他也以为尊主生几天闷气这事情就过去了,以后叶轻尘什么的,就是个过去式。
万万没想到,闷了几天,不仅没把叶轻尘给忘了,反倒把脾气闷的越来越燥,冷气见天儿往外冒,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尊主他啊。。。有病!”
“啊?”属下瞪直了眼睛。他们天神般的尊主,能有什么病?
“什么病?”
冥风嗤笑一声。
还能是什么病呢?
相思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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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傅寒修端坐在黑木质地的书桌后,目光一动不动看着前方。
书房门窗紧闭,室内光线幽暗,他一袭黑衣,身处其中,几乎和暗色融为一体。
借住微弱的光线,依稀能够瞧见男人即便是坐着,身形也是挺拔昂藏,侧脸的轮廓,刚毅有型,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恰到好处的诠释着什么是造物所钟。
只是,外形如此完美的他,此刻似乎是心情不好,周身散发出幽寒的冷寂,和他同处一室,宛如身坠冰窖,压抑又冷极。
那双宛若暗夜的眸子里,凝聚着浓浓墨色,宛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危险又神秘。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抹温柔的光芒在他眼底闪过,宛若黑沉的夜幕下划过流星的身影。
薄唇似乎也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刹那间,宛若冰雪消融。
对于他这般性格的人来说,如此,便已算得上极致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他豁然起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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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冥风正在给一众属下安排任务。
一道身影遽然显现,下一瞬,诸人尽皆跪倒在地,整齐划一。
“见过尊主!”
冥风抬起头来,打量着面色如常的尊主,眼底划过狐疑之色。
尊主,这是想通了?
下定决心要忘了叶轻尘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傅寒修开口的第一句话,直接让冥风傻眼。
“叶轻尘现在何处?”
冥风:“……”
“不是,尊主,你说过要。。。”冥风急慌慌地问。说好的要忘记叶轻尘,老死不相往来的呢?
话没说完,就被傅寒修一记眼神制止了。
傅寒修知道冥风想问什么。
通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基本把之前那些什么再也不想见到叶轻尘这种话定义为狗屁。
那个该死的小妖精,招惹了他这么多年,梦里无数次勾引他就算了,现实中还来撩拨他,总该付出点代价!
冥风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尊主,帝都学府的试炼在冥苍山脉和天罚山脉交界之处,叶轻尘也去参加了。”
说完,傅寒修就没了身影。
望着眼前似有涟漪波动的虚空,冥风嘴角使劲抽了抽。
“完了,尊主。。。栽了!”栽在了一个名叫叶轻尘的少女身上,还是栽的很惨很惨的那种。
他似乎已经能预见尊主化身妻奴忠犬的模样。。。
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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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碧蓝如洗,曜日铺洒万丈光芒。
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如同一把擎天巨剑,直指苍茫。
半山腰处,云雾缭绕,云雾之下的山峰,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往下,翠绿的颜色开始显现,一直到最下方处,一派繁盛的苍翠景色。
这处山峰,便是有着玄洲之极之称的飞剑峰,高有万丈,无人登临绝顶。
飞剑峰乃是冥苍山脉和天罚山脉相互抬升的结果,位于大陆最中心,以飞剑峰为中心,方圆数千里,皆是险地!
每一日,不止有来自四大王朝多少冒险者步入其中,于危机之中,寻求大机缘。
落日崖前,几只队伍驻足扎营。
他们身穿帝都学府标志性服装,俨然是学府弟子无疑。
学府的试炼队伍,被分成了几十个大队伍,分别从不同的入口进入试炼的区域。每一个大队伍由几个小组组成。
叶轻尘的小组被安排在了从落日崖的入口进入试炼之地。
从学府出发,即便乘坐最快的飞行类灵兽,也需要一日的时间才能到达试炼之地。
此刻,落日西沉,一轮红日在远处的地平线缓缓降落,宛若咸蛋黄般的夕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茫,一缕缕崖风从悬崖底往上送来阵阵带着草木青香的凉风。
白日行路的燥热在此刻平息下去,叫人心生岁月静好的安宁之意。
“好美!”
同行的二十来人纷纷眺望着远方,沉醉在夕阳西下无限的美好之中。
落日崖的落日风景是名声在外的,此时此刻,这帮怀揣目的前来试炼的学府弟子,无意间见到此番景象,无一不感到惊喜。
“大家都扎营休息,明日一早入冥苍山脉试炼。”一位领队的长老人物吩咐道,众弟子纷纷四散开来,扎营歇息。
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密林中的夜晚,即便在初夏时节,依然有些凉意。
墨蓝发紫的夜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其上,点缀繁星点点,一轮新月如勾,勾在不远处苍天巨树的枝桠上。
银汉迢迢,宛若天堑,将夜空割裂。
叶轻尘盘膝席地坐在悬崖边干净光滑的石头上,仰头望着无垠的星空。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天地浩渺,苍茫人世,在如此静谧的夜里,坐在空旷的野外,仰观宇宙之大,很容易让人心生一股渺小之意。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不过是大千世界的沧海一粟。
何其渺小。
岁月流逝,过往不复,能做的,是不是只能活在当下,珍惜每一瞬间的美好?
她的思绪情不自禁插上翅膀,飞过无垠时空,回到了生命最初的桑梓之地。
此时此刻,蓦然回首。
内心早已没有月是故乡明的偏执,有的只是一片淡然的心境。
华夏也好,玄洲也罢。
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
至于将来在哪,她想不到,也不愿去想。
顺其自然,竭尽全力。
她希望往后余生,能做一个自由的人。
许久之后,她缓缓起身,钻到了属于她的帐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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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旭日东升之时,队伍整装待发。
出发之前,同行的长老给每个小组分发了一个宛若镜子的令牌。
令牌上头呈现出圆形,正面镶嵌一块圆形的水晶,下头是一个边角圆润的长方形木柄。
“这是什么?怎么看起来像个铜镜?”有人翻来覆去打量一番,依然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