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青发现陈芯楠的手几乎都是汗水。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陈芯楠的镇定一直都是假装的。
若不是时机不对,陈青都想要代替陈芯楠说点啥。
就在这个时候,被再一次打爬在地的燕王站起身来,他冷冷道:“闭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朝着陈青这边看了过来。
陈青十分清楚,这是在看陈芯楠,不是在看自己。
他道:“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事情,伤了你的心。但,这一次我要你看清楚,我不会再次食言,我会用我的性命抗争到底。“
说完之后,他挥手擦掉了唇瓣的血,笑得十分灿烂看着顾霖封道:“继续。”
顾霖封沉默看着十分坚持的燕王,他忍不住开口道:“在打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你这是何必呢?”
“她若嫁良人,本王必送千亩良田,百俩金银珠宝当做嫁妆送。可……”
话为说完,就被顾霖封打断:“你怎知,我不是她良人。”
“本王自然十分清楚,所以继续吧。”
燕王手握拳头冲了过去,但依旧被顾霖封给踢飞在地。
这一次倒下,他没有再起来。
“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陈芯楠清冷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周围的人基本都能听见。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就忍不住劝告:“二公子,燕王对你如此痴心一片,你为何还斤斤计较过去呐?”
一个女子被称为公子。
不是喊错了。
是说明她有资格,被人家喊一身公子。
“顾将军,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越来越多的人,前开口说话劝告。
甚至,陈侯爷也来到了陈芯楠的身后,他低声道:“你若后悔了,为父不怪你,想必你阿姐也不会怪你。”
“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陈芯楠声音沙哑开口,让场的人不由可惜,忍不住爆发出来了怒火,想要说点啥时。
原先爬在地,不再动弹的燕王,他突然之间断断续续道:“不许桥,本王…本王…还没有……认输。”
“够了,燕钰荣你还想要在继续丢脸下去吗?”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之前那个女子。
陈青虽不知道她是谁,但瞧见她腰间挂着的那块牌子时,便直接认清楚她的身份。
北地中关世家第一的嫡长女。
太后的侄女。
燕王的未婚妻。
“继……”
话还没有说完,一块玉佩从陈芯楠手中扔了出来,直接扔在了燕王的面前。
她从门前走了出来,随手摘下了头的盖巾。
然后,一步一步朝着燕王走了过去。
就在众人以往,她是想要跟着燕王走时。
未曾想,陈芯楠直接伸出手来打了燕王一巴掌。
“你清醒了吗?”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我错了,楠楠。求你,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曾答应过你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会一一弥补,只要你不……”
“有些事情,不是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能够解决的。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你若在无理取闹,无虚他动手,我亲自动手。抢婚第三关,新娘若不同意走,新娘就得打败新郎。”
说着,陈芯楠就转身往桥子走去。
陈青能够感觉到。
外表镇定下的陈芯楠,内心十分疼痛。
因为,眼前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
岂能不清楚,什么时候伤心,什么时候不伤心。
说句时候,一开始的时候。
陈青对燕王的看法也是跟阿弟一样。
又或者实际来说。
本身对燕王有着很好的看法。
直到陈芯楠决定要放弃所有一切的时候,跟燕王私奔时。
就生存了厌恶,觉得这个男的不是一个好人。
尤其还是后来所发生的事情,每天晚睡觉之前,都想要诅咒这个男的。
不去祸害其他女子,偏偏来祸害自己家的宝贝。
直到刚才,燕王拿了那封绝情信,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依旧还要来,就改变了看法。
尤其还是,这每一次的坚持。
彻底,改变了对燕王的看法。
陈青看着燕王捡起被陈芯楠丢下的那块玉佩,坐在地大声哭了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她能够听到,花桥里面传来的哭声。
虽然哭得十分小心翼翼,但陈青能够听见。
今日的月亮,是满月。
院落外面传来欢闹声,陈青一直都站在门口,守着房间里面的陈芯楠。
她最终忍不住站起身来,推开房门进屋。
然后,看着坐在床一直发呆的陈芯楠。
原先想要问的问题,就一瞬间蒙圈住了不知怎么说。
“青姆,你想要知道我跟燕王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吗?”
“你说,我听。”
因为陈芯楠武功高强的原因,她出门一般都是自己出门,不让人跟随在一起。
所以,陈芯楠所发生的事情,基本都是听她讲起,又或者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但她跟燕王身边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陈青并不清楚。
听完陈芯楠所讲之后。
陈青才明白,为何当初陈芯楠决定放弃一切,跟着燕王私奔,认为所作的事情是值得的。
原来,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许多次。
曾听说过一句话。
人不能在最美好的时代当中,遇到惊艳你一时的人。
因为,一旦碰到若不能在一起,就会后悔一生。
若她跟家铮有这么多过去,闯过之后必能好好珍惜相处在一起。
但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却因为一些事情从而导致终生错过了。
那日之后。
燕王在陈府门前所作的事情,一切都成为了一个不可被提起的话题。
三个月后,燕王大婚。
带着自己王妃,前往自己封地。
陛下为了保护顾霖封不被太后针对,则是派他前往边关打仗。
临走之前,顾霖封把家中管家的权利交给了陈芯楠管理。
并且,还禁止母亲离开院落,打扰陈芯楠。
顾将军离府后。
陈青曾经多次想过。
若陈芯楠嫁给燕王,成为了燕王妃。
以燕王对小姐的深情,必能保佑陈芯楠一生欢喜。
最起码,不用想现在这个样子,被折断了翅膀,终日在后宅当中,勾心斗角,每天疲惫。
顾老夫人虽然被自己儿子关闭了禁足,但她是家中最大的长辈。
她虽不能出院,可以让陈芯楠来院子啊。。
于是,每天早三点,准时让人来陈芯楠的院子里,前去请安。
每一次请安,都会让陈芯楠站在屋外等一个小时。
陈青帮着陈芯楠斗顾老夫人,整顿家中,整治那几个小妾。
虽说陈西是自己侄女。
可陈青跟她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很深厚。
也主要是陈西,从来都不会抱怨自己在顾家生活情况,隐藏很好,不被众人知道,她受到得委屈。
因此,陈青也并不知情。
顾将军后院里面,除去废太子跟长者赐的女人会有这么多。
不过还好,将军除去张夫人自己表妹跟王姨娘、林姨娘之外,其余谁都未曾碰过,只是放在边当个摆设。
她帮着陈芯楠处理了府中的女人。
也渐渐的冷落了自己相公家铮。
但家铮从来都不会在乎这种事情,他会在每天陈青忙好事情回来后,准备好热水给陈青洗脚按摩。
第二天醒过来后的陈青,精神气爽一丁点都不感觉到疲惫。
陈青知道,她之所以有这个效果,是家铮用修为在给自己调理身子。
俩个月后,顾将军在战场当中失踪,下落不明。
这消息传回来是,顾府的天都塌了。
脾气一直都非常硬的顾老夫人,她低下高傲的头跟陈芯楠道歉,想要陈芯楠帮帮忙去找回顾将军。甚至,主动冷落自己侄女,让侄女去给陈芯楠阿姐道歉。
当年陈芯楠阿姐身死时,她仗着怀孕身子虚弱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去祭拜过。
因为有顾老夫人在边旋转,谁也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就这么低头了。
可想而知,这一低头。
陈芯楠彻底掌控了顾家在手掌心中,府中一切都是按照陈府的规矩而来。
这一天夜里。
陈青没有回自己房间里去睡觉,她跟陈芯楠睡在一起。
因为明日,陈芯楠会带着人马前去边关。
她劝告许久,在府中等待消息便好,但陈芯楠依旧想要去。
见无法阻拦。
只能陪伴一起前去。
但因为陈侯爷因为季节变坏无法适应,从而导致身骨疼痛,她得回府照顾,无法前去,只能让家铮跟随在一起。
然后,今日则是陪伴在一起。
“青姆?”
“怎么了?”
“你跟家叔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未听闻有孩子,是家叔不行,还是……”
“你想啥问题呐,你家叔可是一个很正经的人。”
陈青不明白为何陈芯楠突然之间问起来这个问题,但是在她的脑海当中想起那日大婚之夜,家铮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自己,她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可能是当初那件事情,在心中一直都有着阴影。
“你放心,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对你做点什么的。”
“你脸有塘渣,我只是想要给你擦一下。”
一瞬间,陈青面色红润,不知道说啥。
实际,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家铮发生点什么。
可从来都没有想到,到真正要发生点啥事情的时候,就退缩了。
她沉默看着家铮去柜子里拿被子铺在地,就这么安安分分躺在地睡觉。
半夜时分,她怎么睡都睡不着。
翻身看家铮那熟睡面容时,陈青不知道咋回事,笑了起来,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但又缩回。
刚好这是,外面天响起一个雷声。
吓得陈青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就瞧见家铮已经起身,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道:“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情的。”
“我……”
“你快睡觉吧,我在边守着你。”
陈青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她见家铮转身在柜子里翻东西,心里不由得产生好奇,家铮是在做什么事情。
等家铮转身过来时。
第一次,感觉到外面打得雷没有那么可怕了。
因为,家铮手拿着一串糖葫芦。
“青姆?青姆?”
“嗯,我在,小姐。”陈青从回忆当中回过神来,她笑着询问:“小姐,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开心。”
“没事。”
“青姆,你听我说,若家叔真有问题的话,你拿我名帖去太医院请霍太医过来给家叔看看。”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用你操心,您明日还得早起去找姑爷,还是早点睡觉吧。”
“嗯。”
过了许久。
陈青翻身起来想要喝口水时,她意外发现陈芯楠脸有泪痕。
在睡梦中,皱着眉头。
迷迷糊糊喊着:“阿荣。”
这俩个词。
陈青叹了一口气,想起白日从下人口中得知。
燕王此行回封地路,因为王妃怀孕,就决定去游山玩水,特地恳求陛下,允许他们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赶到封地。
她连忙让人闭嘴,禁止在府中谈论这个话题。
未曾想转身,正好瞧见打算要出房间的陈芯楠。
那时见她面色镇定,以为没啥事情。
可现在才发现。
有些事情,不在明面表达出来,并不代表能够忘记,当做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陈青从袖子的口袋里拿出来手帕,动作十分温柔给陈芯楠擦脸。
可刚刚要擦时,陈芯楠感觉到了什么却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想要说点啥时。
只见陈芯楠浅浅勾出笑容,挥手擦去了脸的泪痕道:“青姆,我刚才见到母亲跟阿姐了。许久未梦见她们,没有想到我都哭了。”
陈青啥都没有说,她伸出手来把陈芯楠抱在怀中,轻轻拍打后背低沉道:“若难受了就哭,不管发生何事,青姆都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这句话落下,陈芯楠就跟小时候碰到所害怕的事情,紧紧地抱着陈青的手臂哭着。
还断断续续讲着:“青姆,我好想阿姐。”
“我好想母亲。”
“我好想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