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屿的身子稍稍往前倾,拿起玻璃杯,不紧不慢靠回去,长睫抬起,一言不发望着她。
苏瓷:“……”
尴尬,要点啥呢?
若是他俩直接问“你和陆子墨在一起了?”
她从善如流回答“是”就可以,问题是他俩啥也不,就这么意味深长瞅着她,仿佛她犯了什么大错,令她心里毛毛的,极其没有安全腑…
纪屿优雅地喝着纯净水,神情淡然,眼神很轻,看她时眸底的情绪意味不明,像是中世纪古堡中矜冷贵气的王,一杯水被他喝出了拉菲的感觉。
顶着俩人几乎要在她身上烧一个洞的视线,苏瓷挠了挠头发,心里打了一遍腹稿,决定她先。
毕竟她渣在先,他们俩就算骂她玩弄别人感情,她认就是了。
“那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我和陆……”
“陆子墨在哪个房间?”严悦语气冷硬地打断她的话,蓦然起身,看样子是要和他算总账了。
眼见和谐和睦的邻里感情就要因为她破坏掉,苏瓷眼睫颤了颤,“哎,严医生,你要干嘛?别别别冲动是魔鬼!”
咯噔一声,纪屿放下玻璃杯,单手挽起袖口,神情冰冷可怕。
刚才极度控制下的温和和镇定荡然无存,像是解除封印的恶魔撒旦,一言不合就要让卑鄙陆狗血溅当场。
苏瓷吓得魂飞魄散,“纪萌萌,不,纪总……你理智点……这件事和狗子没关系,是我主动追的他!!”
闻言,两人脸上的骇人煞气更浓郁了,头顶的怒气浓得简直可以化为实质。
弱可怜又无助的渣苏,默默闪到一边,为陆子墨点了个蜡。
狗子,你自求多福吧
严悦的目光扫过几扇紧闭的房门,纪屿却像开了透视眼似的,半点迟疑都没有,径自朝右手边的那扇紧闭的客卧门走过去,咔哒一声,推门而入。
苏瓷:“!!!”
纪屿怎么知道他在那儿!
下一秒,纪屿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如石雕像般顿在了那里。
凌乱的大床上,陆子墨的右手腕被领带死死绑在床头的铁杆上,身上就穿了一条长裤。
上半身精悍的胸膛印着几枚唇印和有伤风化的痕迹,脖子上一道殷红的指甲抓痕,苍白英俊的左边脸颊被人拿着唇膏画了一坨可爱的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苏瓷默默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头缝里偷看。
床上的男人神情无比坦然,纵然脸上画着红色的翔,眉宇间属于正宫的桀骜和淡定令他整个人快要发光了。
长时间诡异的静谧之后,纪屿忽地一笑,“严医生,我记得你手术箱里,有把锯子?”
苏瓷:“??”
卧槽!
事情要朝惊悚片的方向发展了?
那一瞬苏瓷脑海里瞬间闪过电锯惊魂的片段,胆战心惊看向纪屿和严悦,毫不怀疑他俩此刻极度愤怒的状态能把狗子削成片。
“苏瓷,”陆子墨朝她看了过来,语气清冽低沉,“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