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修牵着时兰起身,紧紧地抱了抱她。两人对视了几眼后,宴时修转身去了会议室。
时兰坐回沙发上,让徐英华把宴母给带回来,安放在刚才的位置。
“你出去吧。”时兰对徐英华吩咐道。
徐英华只觉得时兰的口气很冷,这种气场,像极了当初的时大小姐。
宴母这时候,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女孩是谁,道:“我们上次在天王的酒会见过,就是你一直和我女儿作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女儿作对吗?”
“你是她公司的艺人。”
“我是宴时修的妻子。”时兰毫不避讳地对宴母说道。
宴母无比震惊第看着时兰,显然不知道宴时修再婚的事实。
“宴紫晴在妄想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我和她作对,是为了我丈夫。”
“以前我觉得你冷漠,你偏心,但至少你安静,也不生事,可我现在觉得,你比那父女,更加恶毒。这么多年,你是最清楚真相的人,也是最清醒的那个人,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宴时修。我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你对他的亏欠。远的不说,就说三年前的酒会,你明知道宴长鸣怀着什么心思,但是,宴紫晴三言两语,你义无反顾地把宴时修推了出去。”
“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你有人性?”
“你说你反对宴长鸣带宴时修回家,还说为了保证宴时修的安全,不得已留在宴长鸣的身边,如果你当初真的是想保护宴时修,憎恨宴长鸣,你可以直接找到连家人,但是你没找。”
“这么多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对父女在宴时修的身上予取予求,你现在才来告诉他你愧疚?”
“害死他父母,霸占他财产,还要控制他、摆布他,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
宴母听着时兰的指控,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虽然你狼心狗肺,但的确在某些方面,保证了宴时修顺利成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会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袒护包庇的那两个人,余生会是什么下场。”
“我会让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宴时修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我还要让那对父女,把宴时修经历过的事情,通通经历一遍。”
“另外,我们再说点别的吧,两年前的中秋夜,你为了你入狱的弟弟,找过时兰,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吗?”
宴母骤然瞪大了双眼,看着时兰,因为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说,时修,就这么一个舅舅。”
这次,宴母的瞳孔不仅仅是地震那么简单,她直接被吓得脸色煞白。
“我说,他连糖都没给宴时修买过一块,算个什么舅舅?”
时兰的话落,宴母直接吓软了腿,跪在了地上。
时兰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宴母和自己对视:“我在他身边,谁也别想欺负他,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给你个机会回去通风报信。”
说完,时兰甩开宴母的下巴,扭头对门口说:“英华,送客。”
此时宴母已经吓得双眼无神,无比呆滞地坐在地毯上。
直到被双时的人架出大门,她才感受到了地面的温度,灼热且滚烫。
但是她的手,却在发抖。
“宴夫人,给你安排了车,送你回去吧,这是我们夫人,给你留的最有一丝尊严。”
宴母走后,时兰在双时的会议室门外,站了近一个小时。
宴时修开了多久,她就等了多久。
原本,会议室的大门紧闭,但宴时修知道门外有人,便让徐英华推开了,让她正大光明地看。
双时的员工发现门口有个女人,时不时就要回头。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扣着帽子,戴着口罩的女人是谁,但是和宴总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宴时修发现他们一直分心,便停了下来,说:“很好奇吗?那是我妻子。”
众人愣了一下,无比震惊,没想到宴总就这么秘密再婚了。
时兰环着手臂,故意遮住手腕的纹身,没有把身份暴露得彻底。
知道她的身份以后,会议中的工作人员虽然依旧不自在,但是认真了许多。
时兰专注地看着宴时修,他又藏了。即便是经受了这么重的打击,但是,这一刻,他坐在主位上,又是平日里的不带人间烟火的宴时修,喜怒都不会让人窥见。
他的耐力、韧劲,像个无底洞。
时兰看够了,站够了,然后回了宴时修的办公室,给霍昭打了一个电话,并让徐英华去调取了刚才会客室的监控。
做完这些事情,时兰回到会议室门口,在座的众人,再次提高了警惕,这夫人什么毛病?
开个会也要紧迫盯人?
时大小姐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看我男人,而且我男人也让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宴时修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心脏刚才不舒服的地方,已经消失无踪。
二十分钟后,会议宣布结束。
宴时修趁着还没有散会,坐在主位上,眉峰上扬,提醒:“我再婚的事,是我的私事。如果让我听到背后有人妄加议论,下场,可能不是那么好看。”
“明白了,宴总。”
“散会。”
众人疾步地从会议室离开,纷纷从时兰面前路过,但是,没人敢去确定她的身份。
偌大的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宴时修一人。
高大俊朗的男人,朝她招招手。
时兰走了进去,坐在了桌沿上。这时,宴时修将她抱住,说:“热得像炭火。”
“热还抱我。”时兰挣扎道。
“我太冷。”
时兰反抱他,说:“宴总床上可一点也不冷。”
“我是说心。”
“以后,我会陪你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时刻,我不会再错过了。”
两人在会议室呆了二十分钟,待出去的时候,四周的工作人员,才开始偷偷地打量两人,发现宴总的喉结处,果然又有了红色印记。
回到办公室以后,时兰对宴时修说:“人,我送回宴家了。”
“嗯。”宴时修应道。
“宴叔叔,我要杀人了。”时兰敲着他的办公桌说。
宴时修握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说:“脏你的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