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池伊姌毫无顾虑跳楼的瞬间,池母是惊恐的。
不是因为摇钱树没了,而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心痛,她下意识地想去救人,却被眩目给绊住了脚步,直到醒来后,她才知道,池伊姌没事。
这让她愧疚的心好受了些,却在得知沐妤为了救池伊姌而身负重伤后,她的心情又低沉了许多。
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她的女儿,可是她这个亲生母亲却连最基本的关心都给不了池伊姌,想想竟觉得可笑。
也是那个时候,池母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当年池伊姌的父亲性情大变,破坏了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所以她恨。
在池伊姌父亲死后,又把这种恨强加在池伊姌身上,可是她却忘了,池伊姌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只不过,她觉悟得似乎太晚了,她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沉重得毫无束缚之力。
“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池伊姌没有接过,她不屑母亲如今这样好似关心的虚伪模样,退了几步就离开。
“姌姌,你就喝点吧,好不好?”
池母不死心,她只不过是想弥补这些年对池伊姌的漠不关心,好让她觉得不那么难受。
她将保温盒重新递了过去,池伊姌烦躁得很,她不知道母亲这样做所谓何意,但是她绝对不会想到母亲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
也对,一个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又怎么会再次犯贱的去相信那个折磨她的人呢?
池伊姌冷笑,一把夺过保温盒,将其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收起你那虚伪的模样,我看着恶心。”
这样犀利毫不留情的话宛如刀刃,锋利且致命。
池母目光呆滞,她如今的衣着很是朴素,模样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池伊姌看她这样,依旧是闪过一丝动容,但也只有一瞬。
随后直接回到了病房,眼不见心不烦。
池母看了一眼池伊姌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地板上的保温盒,深深叹了口气之后,就俯身将其拾起。
而后盯着病房门好一会儿,才离开,那抹背影,苍老,孤独。
这或许就是报应吧。
回到病房里的池伊姌,十分注意地平息自己的情绪。
蹑手蹑脚的,生怕给沐妤带来不舒适的氛围。
眸光不经意落在沐妤的脸上,对方那双如同黑琉璃般的大眼就映入池伊姌的眼里。
她顿时喜极而泣:“沐妤,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病床上的沐妤想要回应,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好闭了眼又重新睁开眼,眼神回应她。
“我去叫医生。”
池伊姌莽莽撞撞地夺门而出,沐妤看她这副蠢样,忍不住地勾了勾唇角。
看池伊姌这生龙活虎的,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
只不过她觉得奇怪,当时她明明有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却不知道是谁,在她彻底支撑不住的时候,在她耳边不停地叫唤着一句话泽衍在等你,你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