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
钟眠:“…”
众人:“…”
一阵诡异的沉默。
“母后出来,父皇他…知道的么?”额角跳了跳,秦夜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有些无奈地开口:“还有其他四位娘娘…她们知道么?”
“应…应该…不知道吧?”
庄柔也有些不确定:“我…我没和她们说…所以她们和你父皇…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说的这么不确定…
所以肯定是不知道的对吧?
“敢问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同你那些侍女分开的?”全程未曾开口的风微冷着脸开了口:“难道…分开之后,就没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么?”
此话一出。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庄柔。
这些问题…秦夜身为庄柔的亲子自然不好问,但是风微是奉了自家王爷的命令来保护他们殿下的,好不好问,会不会让别人尴尬和多想什么的…他根本丝毫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你是…”
根本没听出风微语气里的警惕和冷漠,庄柔有点懵逼地眨巴眨巴眼睛,呐呐地开口:“…我们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风微:“…”
他沉默了一瞬。
之前王爷还说南屿殿下说话那么气人多半是随了南屿帝秦斯的…但如今知晓了南屿殿下并不是南屿帝的亲生儿子,所以遗传什么的自然也不存在…现在看来,原来南屿这位殿下的性子,是随了南屿殿下的母后,南屿的皇后庄柔。
“您回不回答,是您自己的事情。”
风微瘫着一张脸:
“只是…我怀不怀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风微虽然是钟清绝的人,却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那么简单,他也有官职在身。
虽然不大,却也十分重要。
当然了,也十分轻松。
不然风微不可能随时在钟清绝身边待命:“贵国殿下的安危自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我家殿下的安危,确实我北陵最为重要的事情。”
庄柔:“…?”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风微的态度显然已经很明确了。
至少,别人都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但是庄柔嘛…不是别人。
毕竟她听不懂。
只是风微这样说了,庄柔也就点了点头:“那你怀疑好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人在怀疑些什么…但是他怀疑就怀疑,同她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是么?
她是来找阿夜的。
还有…
“母后其实本来还想去找熙鸾的。”对着秦夜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庄柔压低声音小声地开口:“熙鸾那边…阿夜,你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虽然熙鸾的封地不错…
但是熙鸾那么高傲的性子…也不知道一个人管那么大的封地…还没有自己的人帮忙…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啊?
“…不知道。”
眉眼间染了几分冷意,秦夜抬眸看了眼满脸冷漠的风微,又看了看面上依旧带笑,眸中却满是冷漠的钟离,最后又抬头看向自家保持沉默的小朋友,语调沉沉地开口:
“母后,儿臣可不会特意去关注…我这位皇长姐。”
庄柔:“…”
好吧。
是她忘记了。
阿夜…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熙鸾的。
与此同时,滁州城内。
不知道为什么,岑洲一直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不清楚。
但是…就…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岑洲抬了眸,看向一旁显而易见就在发呆的墨远:“…墨远?”
青年的眉心拧紧:
“你这是在…想什么?”
居然会发呆。
岑洲和墨远认识了这么久…墨远平时少有这般走神的时候…但是最近几天…他看见墨远走神已经不下几次了。
很不对劲。
岑洲可以肯定。
墨远有事瞒着他。
“没…没事啊。”
瞬间便回过神来,墨远当即便摇了摇头,语气恭敬地对着岑洲开了口:“王爷,过几日也差不多到了检查您身体的时候了…您近些日子可有感觉有哪里不舒服的么?”
言行举止,极为正常。
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岑洲有多了解墨远?
“墨远,你知道的,装傻对我来说,没用。”眸光在刹那间便冷了下来,岑洲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眸,嗓音冷冷地开口:“…旁的事情你大抵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必要瞒着我…所以…只能是…同阿稚有关的事情…没错吧?”
墨远:“…”
他拧着眉心抿了抿唇。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还是瞒不了王爷多久的。
毕竟他们王爷对他太了解。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你不说,便的确是了。”
眸光愈发冷了,岑洲冷冷地扯了扯唇角,定定地盯着眼前默然不语的人,嗓音微沉:
“…阿稚怎么了?”
“…姜都督没怎么。”墨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出了声:
“…姜都督,他过得很好。”
如今,所有人都过得很好。
唯有他们王爷一个人,过得很不好。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问你这个。”岑洲的语气立刻严厉了起来:“墨远,你知道我的…你瞒我什么都可以…旁的我都可以不去计较和在意,但是唯有阿稚…”
“唯有阿稚的事情…你都不可以瞒我…”
“但是到如今,你已经瞒了不下三次。”眸中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来,凝结成冰,岑洲一字一顿地开口:“墨远,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不待见阿稚…但是在我这里,哪怕你对阿稚有再多的意见,你也绝不能表露出来,让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因为阿稚做出先斩后奏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什么下一次…但我知道你是一定会有的。”
“所以…墨远,你离开吧。”
谁都可以。
墨远不待见谁都可以。
但是不待见阿稚不行。
那是他手上的珍宝…那是他心上的少年…那是他心甘情愿磨去身上所有的棱角,只是因为害怕伤害到他的…阿稚。
那是…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