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和裴言楚成亲以来,丞相府她来的次数虽不多,但是路倒是摸的清楚。
一般接待贵客的房间在南面,留在这里歇脚的,都是一些京城中有头有脸,或者是和丞相关系交往好的挚友。
白卿能被裴沈亲自邀请,可想这位与他有着年纪悬殊相差的年轻公子,他还是很器重的。
南晚在院子里找了一圈。
“每年丞相寿宴,来咱们丞相府的俊美公子哥是一次比一次多。个个长得各有秋色。”
“可不是吗。比起往年来,今日来了一个可以艳压群芳,以一人之面,可抵在场所有男人姿色的公子。”
两名小丫鬟,趁着不忙之际,悄悄的在角落里交头接耳。
“我以为见惯了这么多的俊美公子,已经习惯了。没有想到,今日的白公子出现在这里以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白公子才是真正的惊为天人。”
“就是,也不知道这位白公子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被丞相这么看重,还安排他在这么好的房间里歇下,这待遇,都比丞相的那些挚友大人们不知道强了多少。”
丞相府,还有一个供贵客休息的地方,那就是皇家住处。
像她和大公主二公主这等身份的,才有资格在那样的院子歇下。
同时,这座院子还曾被在世时的父皇亲自赐名为:‘皇家院’。
就在丞相府的最南面。
不过因为她和裴言楚是‘自家人’的缘故。
加之才成亲那段时间,她也格外的宠裴言楚,就按照他以前住的别院,同他在那里歇脚。
两个小丫鬟可能是怕隔墙有耳,怕被人听到了不好。
不敢议论太多,说了几句就相互去忙了。
而南晚则是按着听到的那些,来了最南面的院落。
院落相差不远,房子不大,景色却极为的好,像极了世外桃林,有山有水,山清水秀,遍地的奇珍异草,千年难见的古木老树。
这地方南晚还真的没来过,盯着四周的雅致景色看了会儿。
“三公主怎么也有这个闲情雅致,来这种地方来了?”
背后,响起男子温润雅和的声音。
这熟悉使人一听便难以忘怀的声音,南晚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她心里一喜,压下心中的激动,回过头看向距离她,仅有几步之遥的男人。
今日的穿着与以往的素白衣着不同,可能是照顾着场合的缘故,一袭湛蓝色雍容华袍,墨发三千随意的披散在脑后。
细微的风吹拂过来,有几缕细细的头发搭在他那张浑然天成,与世绝伦的俊美脸庞上,当真是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令人致命的诱惑气息。
难得的,南晚的脸,有些泛红。
头次的,像今日这般,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换作以前,她终日流连美人堆,就算害羞,也是男人害羞,断不可能轮到她。
可在面对白卿时,她竟是有些害羞了。
总不能这么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她是专门来找他的。
男人安静的等着她的回应,温柔的嘴角带着一抹浅和的笑意,没有不耐。
“只是突然间觉得,这样的世外桃林,住起来还挺有意思,所以便过来看看。”
闻言,白卿笑了笑:“确实如此,在下也这么认为。难为三公主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走到南晚面前,从她面前越过时,有着片刻的停顿,垂眸看向她,连带着柔黑的眸子都染着笑意:“三公主与在下还真是有缘分,既然已到了在家的房门口,不如,一起进去坐坐?”
南晚做梦都想与他更进一步,自然是不舍得拒绝的。
“好。”
她紧跟其后,也没有以往姑娘家的矜持羞涩。
房里的布置和方外一样,每一处都是格外的清新雅致,人呆在里面,也是格外的凉爽舒服。
南晚突然间发现,这些年,她未免也太过于荒废无度了些。
有时候,并不是由黄金造成的东西才是好的,就比如这山水一色,格外赏心悦目的房子。
这样的耗费,既能舒服了自己,也能舒服了别人。
而她三公主的那些装饰物,仿佛除了黄金以外,根本与山水一色不沾边,显得就太过于那什么了些。
“不知道三公主这次,为丞相准备了什么样的寿礼?”
竹桌竹器,白卿亲自动手给她倒了一杯上好的竹叶青。
“自然是大礼。不过我自认为的大礼,落在丞相的眼中,永远是不值得一提,毕竟,对于我这个儿媳,他始终觉得是祖上蒙羞。”
不过也无所谓。
这一次,她送的绝对是世上罕见的大礼。
“或许是丞相对公主之间有误会。”
“误会?”
南晚挑了挑眉:“丞相好歹也是重凰的重臣,做官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一向是毒辣,我是什么人,若是一两眼看不清,十几年了,也总该看的清楚了。”
“丞相看似是文官,身上有着文绉绉的书墨香气,却并不如平常的文官平易待人,且眼光很高。不知道白公子与丞相是什么关系?让他这么器重于你?”
“在下与丞相也不过是几面交集。许是丞相觉得在下入了他的眼,才会对在下多有抬举。”
多有抬举?
知道白卿有意不愿与她说真话,南晚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她与他,也不过是才几面之缘,还犯不着他不带丝毫隐瞒的将什么都告诉自己。
知道在这上面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南晚干脆转移了话题。
“香君姑娘总留在你醉欢楼,也不是办法。”
“在下自然知道,等她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会命人通知江公子带她离开。”
“她若是不愿呢?”
同为女人,在女人心思这方面,南晚还是比较了解香君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突然对江桦清变心,爱上白卿了。
“公主的意思,在下都懂。在下对香君姑娘,只有同情,并无其它心思。待她伤势好了,便没有再留她的必要。”
“那....我的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