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软和司墨还是被校董事长,也就是司墨这个世界的母亲叫去谈话了。
女人坐在办公室的软椅上,双腿交叠,眉目是说不出的凌厉,看着云软和司墨的眼神暗含冷光。
“司墨,我没想到,你还能做出盗窃试卷答案的事。”
云软侧头看了眼司墨,他此时面无表情,甚至眸中的的情绪都没有一丝波动,看着女人。
女人名叫沐风,四十岁,风韵犹存,烈焰红唇,保养得宜,丝毫看不出是四十岁的样子,是司墨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云软乍又想起了司墨如今的身份,罪罚之人。
在小世界中尝尽人间疾苦。
云软皱了皱眉,却听司墨说道:“你连我答题卡都没见过,就说我是偷答案?”
司墨嗤笑了一声,又说:“怀疑我没问题,软软她向来是年级前三,这次试卷简单,她考满分又有何不可?”
沐风眸光越发冷。
“你不学习不上课,打架旷课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考满分?你是在逗我?”
“这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吧?你和你女朋友同时考了满分,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
说是怀疑,在沐风的眼中,已经将司墨钉在小偷的位置上了。
“再问一遍,你看过我的答题卡了吗?”
司墨懒得争辩,“如果我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首先该怀疑我的,是老师,这次成绩比之前完了一天出来,就是因为老师在改试卷的时候,在我,虞伶,虞念的试卷上做了分析。”
沐风怔了怔,就看到她从来都不待见的儿子身上,有某种气质,让人丝毫不敢小瞧他,心里甚至还隐隐生出畏惧感。
司墨拉住云软的手,转身走出办公室。
云软看着他的侧脸,清冷沉郁,是她很少见到的表情,每次见到,都是他面对小世界的家人时。
“阿墨,没事的,我陪着你呢。”
司墨垂眸,没说话,也没看云软,只是握着云软的手紧了一些。
沐风听到不甚清晰的软糯女声,眸光又冷了些。
转头,就打了电话,问年级主任要了云软和司墨的答题卡,以及标准答案。
答题卡和标准答案一对比,就很容易能看出差距。
哪怕结果一样,但过程却总有差距。
年级主任陪笑道:“我们之前也没想到少爷他那么厉害,就说数学最后的压轴题吧,他用的公式方法都应该是更高一等数学的内容,我们老师也是查了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他的过程是正确的。”
沐风没说话,将司墨的答题卡放下,拿了云软的看。
云软的答题卡就规范很多,用的都是高中的内容,不过运用灵活,很多地方都比答案更简洁明了。
再看有主观题的几科,均条理清晰,语言表达极其漂亮,相比于标准答案的正式,文字运用更优美灵活。
最后沐风只是让年级主任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靠在软椅上,满脸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
云软和司墨回去的路上,云软说:“很少能听你说那么多话呢。”
指的是司墨给沐风解释的时候,司墨看了云软一眼。
“如果不是你在,我都不会解释的。”
“嗯?”云软有些奇怪,“为什么?”
“没意思,无论说了多少次,她下次还会怀疑,就让她误会好了,我也没心思解释。”
司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神情没什么波动,云软看着他。
“还是要解释的吧,我看阿姨的样子,是听进去你说的话了呀。”
司墨转头,“她刚刚这么怀疑你,你不生气?”
“生气。”云软鼓了鼓腮帮子,义愤填膺,“连答题卡都不看看就说我作弊,也太过分了。”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她有将你的话听进去也是事实,万一,我说万一,你们俩关系那么僵,也是因为缺少沟通呢。”
司墨皱着眉想了一会,得出结论。
“沟通是少,但她跟喜欢的是她小儿子,这是确定的了。”
家中人对他如何,他心里和明镜一样的,沐风有两任丈夫,第一个是商业联姻,沐风和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感情,那个男人也死的早,24岁就没了。
司墨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也就是说,沐风如今的家庭中,司墨是多余的那个。
“我亲生父亲的死,也是疑点重重。”
司墨说,不知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我父亲喜欢沐风八年,不过靠着商业联姻才得到沐风,沐风也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我父亲,即使是婚后,也不让我父亲碰。”
云软有些惊讶,想问那他是怎么出生的,司墨就继续说。
“是我父亲酒后强奸了沐风,才有的我。”
云软安静了,有些不敢说话。
“之后我父亲没活多久,大概是沐风怀我六七个月的时候吧,就出了车祸死亡,警方鉴定为酒驾,我父亲全责。”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软拉了拉司墨的手,“没事……不说这个了,阿墨我饿了。”
她总该想到的,司墨的童年很难快乐,她也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过司墨却没什么感觉,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他早就看开了,更别说,他吃好穿好,受父亲,母亲,母亲的第二任丈夫三人背后的家族照顾,手里从来都是握着大量的钱。
经济自由,人身自由,有权有势,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舒服。
见云软有些无措的样子,微微勾唇捏了捏云软的脸颊。
“早上明明吃得很多,怎么就饿了?”
“……不知道,就是饿嘛。”
司墨爱死云软撒娇的小样子,抓着云软的手,就带她逃了人生第一次课,去了校外吃饭。
不过逃课最后还是没能被称为逃课,云软半路就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假。
而另一边的虞念,看着荣誉榜上居于榜首的虞伶的名字,抿唇,过了一会,才微微笑了一下。
很是难得,遇到了对手。
至于司墨,明明也贴在第二,成绩也在她之上,但诡异的,虞念无论如何都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司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