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一清有点到这里,了了真人眼眶都湿润了。
小本子动容,莫名生出一股孺慕之情:“真人难道是我太祖父的结义兄弟吗?”。
了了真人站起,“岂止是结义兄弟,他为我短了十年阳寿,是我了了的恩人啊。”
他不欲多说,指着地上的发钗,“小蚊子,你去捡起来毁了。那位清语道长的魂魄看样子也是救不出来了。”
小本子愣了一下,皱眉道:“真人可不可以换个称呼,要不叫我小闻或者小本子都行。”
“无所谓啦,蚊子有什么不好?繁殖快,将来肯定儿女成串,谁惹了你,你就吸他一口血。”
话,免得被气死都没处伸冤。“你这也敢摸啊?”尚世江说道。他试着把手伸过去,还没碰到就感觉一股凉气直窜骨头,马上缩回来。
“毁了吧。”了了真人道:“闻氏历经数千年,代代调零,竟然到了道术枯暮的年代才出现一个有大地之母气脉的后辈,可贵的是,她还活下来了。”
“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大地之母?”
骆离和幽襄子傻了,都转头看着比他们更傻眼的小本子。
了了真人索性一并讲出:“他们闻氏机缘巧合,在数千年前得到了大地之母的分神,分神历经尘世,十代难得一出。可能,他们闻氏一族都快忘记了。但是现在看来,小蚊子应该是最后一位,不出百年,这个世界再无灵气。”
“怪不得!我就觉得小本子的本体能力太古怪。原来身体里有大地之母的残魂啊。”尚世江现在巴不得把小本子贡起来,双眼灼热。
“哎呀,别这样,只是一个分神,而且都快消失了,有什么好高兴的。”话虽然这样说,小本子心里却乐得不行。
骆离向了了真人拱手:“了了真人可认识我师祖孟玄子?”
了了真人摇头。
“曾师祖抱阳子呢?”
了了真人有点不耐烦:“我没闲功夫认识葛洪那派的弟子,咱们两派向来不相往来。”
骆离一愣,重复尚世江的三个字:怪不得!怪不得他不愿谈门派,看来是与葛氏不睦呀。他听起葛洪来无一点尊敬之意。想必他的祖师爷地位也不低。
骆离笑道:“明白了,不再相问。”
“记住你这是第二次说不再问了,别再忘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骆离点头,“是啊,人都有好奇心。却不明白,有些事情就如真人所说,不知道,比知道了好。”
了了真人眉毛一抖。心道:臭出这句话吧。
骆离知道他已经听明白,示意小本子赶紧把手中的发钗快点毁掉,别拿在手里发呆。
“宗主。咱们现在是在这里休息,还是回陇族养伤?”幽襄子捂着胸口问道。
刚才三人都是全力以赴,若是再来一个大巫他们就是死的命,莫说大巫。就是一个三品巫师也够呛。
“咔嚓”小本子把发钗折断,再用法力一毁,完事了。
“回陇族。立刻动身。”骆离对了了真人说:“真人不是想上陇族吗?我还有十张金符没有兑现,您老就跟着我们一起吧。”
“废话,还用你说,我当然要去见识见识那充盈的灵气。”
“啪嗒!”荣家寨的巫师神台前,三柱原本亮着的神火突然熄灭,灯座从台下掉下来。惊醒了守神台的小巫,他脸色大惊,张了半天嘴才发出声音:“艮晁大巫殡天啦!”
“艮晁大巫殡天啦!”
“艮晁大巫殡天啦!”
听见喊声,况艮旭原本就不郁的脸色更是青黑,咬着牙齿走出木屋,唱道:“起祭台,修庙牌,况氏谪脉子孙为艮晁大巫开路送行啰!”
“大巫,您”小巫头上的白羽毛全部耷拉成卷毛,望着况艮旭。
“吹丧笛吧。”
说罢,他就进去换衣拿法器。
小巫吹起了丧笛,打猎的种田的,还有在神堂里祈福的王族,所有族人听见笛音,头上的羽毛全都卷了起来在这种特殊时期,又死了一个大巫,他们没人不难过。
况艮杲匆匆赶来,“轰——”那棵长了一百三十年的大树被他一掌劈断,露出树心红得透明的一条毛虫。
他不急着去捡那条红色透明的毛虫,痛心疾首地喝道:“艮晁的法力胜过你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况艮旭睁开耷着的眼皮,缓缓摇头:“事已至此,且莫乱了心神,紫宵塔要紧。把前山那片白雾里的戾魂都用了吧,我们人都打算走,何必还想着留下怨魂来震慑这里的蠢人。”
“嗯,我已经在考虑。”
“还有。”况艮旭的眼里突然射出寒光:“留下一对十二岁的王族童男童女,其他王族就为紫宵塔作贡献吧。”
况艮杲一惊,马上又冷静下来,半晌后,他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女人和天资差的男人也可以考虑进去。”
“嗯,不能怪我们心毒,为了血脉的延续,他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小巫已经把那条透明的红虫放进了雕工精致的木盒中,正端着往丧礼上走。
况艮旭叫住他:“情况特殊,这个就不给艮晁大巫的子孙了。”
?”
况艮旭示意况杲吞下红虫,回。”
小巫犹豫了一瞬间,赶紧点头。接着就退出门去。
“重任全都落在你的肩上。”
况艮杲吞下红虫,眼珠暴红,忙着坐下运气,对况艮杲摆了摆手,表示他明白
况艮晁的丧礼在悄无生息的进行,他的三子并五孙并没按着惯例迎来他的精血虫,后来从小巫嘴里得知被炼塔的况艮杲吞了。
他们除了愤怒,还有莫可奈何。长媳刚刚冒出一句埋怨,立即就有更多的女人出声“教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