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师徒五人撞到创建明城市枪口上,莫名其妙被一锅端了,这属于概率事件,始作俑者却对此毫不知情。
连续两个夜晚开展的扫黑除恶、整治市风市容专项行动,单是京城的上元、江宁二县就扫除京城黑恶团伙十二个,清除无牌照社交场所二十九个,处罚犯事人等一千八百余人次,被拘押十五日的超过五百余人,其中修士十九人,极大的震慑了各不法,京城风气顿时为之一新,赢得了广大百姓的热烈拥护和一致好评。
且不明城市评比的轰轰烈烈,单发动明城市创建的赵致然,顾老头在囚窂中被杨道人和十四君一通胖揍的时候,他正在紫金山修行大球场的贵宾席上热情鼓掌。
骆致清在春季赛十强战最后一轮的比赛中,发挥出了极富震撼力的水准,将对手打出的修行球部凌空击爆,无一漏,掀起了场观众的疯狂呐喊,气氛瞬间达到**。
接下来的金丹法师组比赛中,端木夏令遭遇顾遂远,被对手在头上取三分,赵然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黯然退场。顾遂远凭借这场胜利,终于跃居头名,在该组登顶,这是他在整个春季赛中的第一次登顶,却又是最重要的登顶,由此获得了向擂主杜星衍挑战的资格。如此成就,着实令赵然对他刮目相看。
战胜端木夏令的时候,顾遂远从怀中抽出一面大红色的绸缎,绸缎上用金黄丝线绣着四个大字君山之友。顾遂远将绸缎披在身上,沿着赛场奔跑,绸缎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朵盛开的火云。
看到这一幕,赵然差点忍不住捧腹。
工部侍郎、应天府尹汪宗伊坐在离赵然还有好几个座席的地,他起身后向这边挪了过来,向黎大隐等人笑着告了罪,换了一下座席,身后还跟着个朝廷命官。
“赵丈,这位是大理寺少卿郑大人。”
“不敢,下官大理寺郑公,拜见丈。”
大理寺少卿为从四品,是大理寺佐贰官,品级虽然不高,但职权却重,是重大案件的复审人。而且上一任大理寺卿自去年底告老还乡后,至今空而未决,所以郑公实际上在主持大理寺的一应事物。
赵然笑着招呼:“郑大人请坐,郑大人也爱看修行球么?”
郑公拱手道:“下官此来,是有事求助丈。”
“求助二字可不敢当,郑大人但无妨,出来一起参详。”
“恒祥记前日放出风声,要把江边浦口的一片地脱手,大概三十五两银子一亩,下官年岁不了,这两年身子骨不比从前,遵医嘱,正想于江边择地建草庐三间,闲暇之余过去住上一住,也好颐养休憩。想请丈相助,推算推算,不知那里风水可还使得?”
恒祥记是兵部张尚书舅子开的产业,主要做的是跑山西的生意,浦口城那块地,是得知消息后新购入的,到手还没有两个月,这就着急出手了?
赵然有点失望,如果张尚书能坚持拿下去,赵然能保证以每亩至少六十两的价格征回来,让张尚书挣个盆满钵满,同时也将张尚书紧紧绑在自己修桥的战车上,成为这项信力工程的坚定拥护者。只是如今看来,人家只是想捞一把就走。
再郑公,如果真是为了买地挣银子,大可用别的式,比如汪府尹就能解答他的问题,完没必要跑来向自己“求助”,还平白落人口实。
所以赵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人家是来向自己卖好的,一来通风报信,二来表达一下支持自己建桥的计划,地价都涨那么高了,还要真金白银往里投入,这不是支持是什么?
于是赵然起身,向郑公施礼:“多谢张大人的支持,贫道一定将这桥建好,令大江南北从此沟通无碍!”
郑公忙道:“当不得丈如此,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下官是举双手赞成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希望丈修桥之时,尽量顾惜民力。”
赵然立刻承诺:“绝不擅自加役,这一点请郑大人放心。”
郑公点头道:“如此就好!至于有伤龙脉一,当不得真,丈大可放手去做。”
赵然道:“还要仰赖诸君!”
修建应天府长江大桥,最大的阻力是两个问题,一为“劳民伤财”之,二为“有伤龙脉”之,这也是赵然拼命拉拢各一起加入的原因,只要同意的人多了,任何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郑公示好后,开始进入正题:“自丈在应天八县开展明城市创建,短短几天,大理寺积压的复审案件被翻出来十六件,其中有七件铁证如山,已经确定可以结案了。我大理寺同僚们都在弹冠相庆,明年的京察可以松快些了。”
赵然颔首道:“那就恭贺郑大人了。”
郑公又道:“下官此来,其实是想问一问丈,也是代我大理寺同僚相问,丈有没有考虑过,在整个南直隶开展明城市创建评比?若是丈不好开口,下官去找刑部尚书!”
两京十三省中,南直隶和北直隶都是不设三司的,各州府相应职司直接由六部管辖,故称直隶。赵然现在是玄坛宫的丈,对应的是应天府衙,倘若将来他做到昌观丈,就没有对应的布政使司可以打交道了,要么通过各府道宫对接庶务,要么就必须直接和六部打交道。
虽大明在某些省份设置了巡抚一职,但此刻巡抚的职权并没有大到后世那般一揽子权的地步,是真“巡”真“抚”,在庶务上,还是以三司为主。比如应天巡抚,这个职司就相当尴尬,卡在应天府和六部之间,其实是管不得事的。
在郑公看来,明城市创建的最大好处,就是铲除了一批黑恶势力,起底了一批沉积多年的疴案,故此才对赵然,要去刑部找尚书,在南直隶十八州府推行明城市创建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