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埃莉诺挺倒霉的,从华盛顿而来的她,本来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她可以见到自己思念已久的父亲了,这简直是一种殊荣,因为在众多的兄弟姐妹里,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只有她跟着自己的大哥来了,他们俩是代替有严重关节炎的母亲来看父亲的。
可是没想到,一进入德克萨斯便听说见不到父亲了,因为他要去前线指挥战斗。
愿上帝保佑父亲健康长寿!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跟父亲的距离没那么的远。
本来她跟着大哥要去的是埃尔帕索,那是德克萨斯最西边的城市,也是抵抗印第安人跟墨西哥人的最前线,那里就是国境线,但是,去埃尔帕索那还要往南走,走很远,而父亲这回要去的是克莱顿,是要往北来的。
如果继续往南,那不是正好错过了父亲吗?为什么一定要往南呢?我们不是来见父亲的吗?
这个问题,埃莉诺跟自己的大哥谈过了,但被很严厉的批评了一顿,大哥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总是那么的严谨,一切都是跟父亲学的,所以,他是不可能破坏原来的计划的。
可埃莉诺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了,对于父亲的思念,真的是让她心头火燎,而且这是打仗,虽然父亲是每战必胜,是跟墨西哥人的战争中的英雄,是西点军校的校长,可埃莉诺还是有些担心。
埃莉诺坚信,就算是家中这么多的儿女,可如果自己有什么危险的话,那父亲也一定会担心的,这是父女天性,家里父亲最宠爱的孩子就是她了!
那既然有如此的天性,埃莉诺就觉得去埃尔帕索等父亲归来,那会让自己疯掉的,而且如果父亲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上帝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于是,埃莉诺便非常熟练的换了一身衣服,扮作一个小男孩儿……从跷家这个角度来说,埃莉诺是个惯犯,她有着足够的经验,所以更是在自己的行李里私自的藏了一套男孩儿的衣服,反正是哥哥们以前穿剩下的,弟弟们还小。
但埃莉诺真的很倒霉,她成功的搭上了一辆去克莱顿方向的大篷车,可是没想到,那辆大篷车却是运送奴隶的!
奴隶贩子,他们也兼职干贩卖劳工的活,反正都是卖人,顺手吗,那既然是做人这个买卖的,他们对‘商品’自然研究的很透彻,所以,埃莉诺一出现他们就看出来这是个女孩。
上帝呀,一个小姑娘出现在了我们的车上,这简直就是您赐予我们的财富!
很多人并不知道,在新奥尔良的奴隶市场上,女奴的价格其实是高于壮男奴的,因为美国法律规定,女奴的孩子还是奴隶,那么也就是说,奴隶主可以一边享乐,一边赚钱,那她们的身价能低的了吗?……好吧,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是个黑人,可是现在的西部多么的缺女人呀?而且她还长的这么的可爱?
当埃莉诺发现这辆大篷车走的方向似乎不对,要知道一个军人家庭出身的人,就算是女孩子也会有些军事常识,辨别方向是这个时代打仗必备的技能,这辆大篷车从德克萨斯过来,而现在却一直往西走,所以,埃莉诺马上就明白,她可能是很难下车了。
奴隶贩子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这个小丫头给弄到加州,三藩市那附近一定会有很多老爷愿意出高价的。
不过,埃莉诺她是个小机灵鬼,她总是爱捣蛋的,这就让她比较擅长一些个事情,比如一个‘不小心’就把大篷车给点着了这样的事。
趁乱,埃莉诺逃出了那个大篷车,可是在跑了很远之后,她发现情况不是很妙,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啊!
1856年的3月,春风带走了美国中部平原上的白雪,可这土地依旧有些泥泞,幸好气温已经回升,不然一个小姑娘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那简直是那比登天。
但还好,埃莉诺也不是特别的倒霉,在草原上游荡了没超过24小时,她就看到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远远望去,那就应该是美军,而且是凯旋而归的美军呀!
可算是要达成自己的愿望了,埃莉诺就是来找美军的不是?
当埃莉诺走近了一看,她很快就发现这支队伍的奇怪支出,那些个俘虏好像跟军人们的关系很不错,而且那些个绑着人的绳子,好像是假的吧?
吃过一次亏的埃莉诺警戒心非常的强,她想跑,但是没有跑成,一个华工模样的人抓住了她!
“该死的!放开我!”
挣扎中,埃莉诺的帽子掉了,露出了她栗色的头发。
“女的!?”
“SHIT!晦气!”
“这,怎么,办?”
“我们暴露了!这次的行军不是必须保密的吗?!”
埃莉诺遇到的正是李梦杨率领的这支伪装成凯旋美军的国际纵队,而这个小姑娘的出现,一下子就让队伍炸毛了!
在出发之前,李梦杨多次强调过,这次的行军一定要极度的保密,我们必须要让任何人都认为,我们就是一支打了胜仗的美军。而就在抓住这个姑娘之前,大家是个什么状态,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太假了……
“梦羊!怎么办?”麦有力就是刚刚抓住埃莉诺的那个‘华工’,他现在对李梦杨的崇拜已经堪比神佛,这样的主意一定要他来拿才行。
“李兄,此时切不可……”杨广仁现在伪装成个华工,哦,好吧,他不需要伪装,但是当他想说‘妇人之仁’这个词儿的时候,他很明智的住嘴了,
杀了!
就应该这么做,但是马修这个家伙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李梦杨的表情,因为那家伙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可有的人是憋不住的。
“克林特!让,瞌睡人,杀!”
瞌睡人的心中全是怒火,要知道白人之前杀了他的妻儿,他现在又办成俘虏,真的是憋气坏了。
栗色,这个单词很有意思,chestnut,其实就是栗子,那这个‘栗子’是怎么来的呢?Chest是胸,nut是坚果,像胸一样的坚果,你还别说,真的很像哦,特别是有胸肌的人,更是深有体会,不过,这个词还能做颜色,甚至还会做为姓,很简单,姓这个的人头发的颜色……
李梦杨在这个时候有些恍惚,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姑娘他春心动了。他之所以恍惚,那就是因为,杀与不杀,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我们不可以杀了她!”
这就是李梦杨的答案,其实一早就已经定下了,只不过,他在等着其他人的表现而已。
“WHY?”
“李兄,三思呀!”
“克林特!”
所有的人,几乎都表示震惊和疑惑,不是说好了要严守秘密吗?那现在不杀了这个姑娘,她不会乱说吗?再说了,那印第安人还有血海深仇呢。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如果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确实应该杀了这个女孩儿……”李梦杨说到了这里,他跟那个小姑娘的眼神还交汇了一下。
“……”埃莉诺此时的心中极为震动,因为她没想到,这支怪异的队伍,竟然是这个小男孩说的算!
这一刻,李梦杨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年纪竟然被别人鄙视了,关键是鄙视的这个人,好像年纪也不大吧?
李梦杨接着说道:“而且从严守秘密的角度来说,也……好吧,我直说好了,之所以不能杀了她,就是因为她是个女的!”
“……”这原因是不是太牵强了呢?所有人都无语了。
不过,李梦杨接下来的话就很有意思了,也很有道理。
“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去进攻对手的城市?是因为我们要杀人吗?是因为我们要侵略吗?是因为我们天生就是混蛋,恶棍吗?!不!我其实是反抗!是反抗那些个欺负我们的人,是反抗那些个对我们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的混蛋!那些混蛋是如何做的呢?他们屠戮女人跟孩子,还有老人!这是他们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现在,难道我们要变得跟他们一样吗?”
这番话太厉害,直把爱尔兰人跟瞌睡人说的自惭形秽!
对呀,就是因为这个,这是‘师出有名’,这是背负着的大义,这意味着我们代表的是正义!
“先生们!”李梦杨还没有完全的说完,“但这不是愚夫的慈悲,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拿起枪,而且准备对我们射击,那我们当然要干掉她,毫不留情!但现在,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把自己变成我们的敌人,我们不能变成那些个人渣!”
“对!”
“说的好!”
“我们不是人渣!”
爱尔兰人包括能听懂英语的人,基本上都认同了李梦杨的观点,接着,李梦杨又用汉语说了一遍,他的话也同样的赢得了华工们的赞同。
“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小家伙呢?”
哎,这个问题好,既然不能杀了她,那拿她怎么办?
“我们暂时先带着她吧。”好像,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放了这个女孩子太危险了,有可能会泄密。
“……”埃莉诺很不解,为什么那个小家伙不杀了自己,或者……那个小家伙对自己动了心了?
不得不说,在那个方面,西方的女孩子确实更加的开放一些,所以,也就比较容易展开联想,不过嘛……
其实,李梦杨之所以不杀这个姑娘,他还有更重要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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