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吗?而且一做就是十几年?”周虹微露出一丝嗔意道。
“这个,的确有点古怪……是不是什么病?”我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很少发生。”
“那你上医院检查过吗?”
“检查过,还去过省城的大医院,可是连省里的医学专家也检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后来长大了,我对这样的梦也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对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做就做吧。”
我的心中一阵痛楚,我知道,一个人老是做这样的梦,肯定对心理会有影响,但是周虹却一直这样豁达乐观,这不能不让我十分佩服。
“怪事还在后头呢。”周虹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道。
“什么怪事?”
“我从小就不怕疼……你还记得山洞里的那只怪物吗?它咬着我的时候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疼……”
“你一点也不觉得疼?”我真的有点头大了,“虹虹,这是真的吗?”
周虹点点头道:“是真的。我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了一件奇异的事……”
“什么事?”
“我见到了那个人,也就是我经常做梦梦到的那个男人,他说他是我父亲……”
“虹虹,你别吓我,你越说越离谱了。”我终于骇得忍不住叫了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虹会编这么离奇的故事,而且是拿自己的身世开玩笑。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周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道。
我见她的神情如此严肃,真怕她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在这里说胡话:“虹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比方你从那悬崖上摔下来,是不是脑袋磕到哪里了……”
“我没有受到刺激,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听我把话说完!”周虹几乎是嚷了起来。
“好,我相信你,你继续说。”我见周虹憋得粉脸通红,好看的嘴唇高高地嘟起,两条柳叶眉也几乎竖成了两条直线——显然是真的着急了。我语气软了下来,除了相信周虹说的话,我还能怎么样?
“当时我一直处在昏迷不醒之中,是他用意识在我的大脑中和我说话,我对他说的本来是死也不相信,可是他能够说出我的一切,连我小时候做梦的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说那不是梦,那是他在检测我的大脑,也就是对我的身体进行定期的检查。他说他在我还是胎儿的时候往我的身体里注射了一种叫做‘晶虫’的物质,这种物质极大地影响了我的发育,因此我的身体里有一半是他的基因……他做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和我们的世界平行的时空中进行,一点也没影响到我的父亲母亲,因此我的父母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再歇斯底里地认为周虹是在说胡话,而是把她所说的当成真事来对待了,我相信宇宙中不只有地球上有生命,比地球生命先进得多的生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种事情也绝不是不可能发生!
“他说他叫达斯纳普安休,来自第十二银河系的奥斯巴鲁赫提行星,他们的行星离地球有四亿光年,他们的行星绕着一颗由双子星组成的恒星公转,同时有五颗月亮围绕着他们的行星!他所说的那些事同我梦里见到的完全一样……可司,你有没有听我在说?”
我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她道:“我在听……我只是觉得我真的快要疯了,这两天同我在一起的竟然是向春玲的尸体,而你又是外星人的孩子,呼呼呼……”
“你干啥?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周虹诧异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真的一下子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些事实。”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也曾经一度不能接受,我甚至想到要自杀……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你怎么不是你父亲的孩子?只不过你要改一下姓氏,你不是姓周,而是姓达……”我以一种怪怪的语调说道。
“人家跟你说正事,你还在开人家的玩笑!”周虹再次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道。
“那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向你表示一下祝贺吧,祝贺你有一个外星人爸爸。”
“杨浩,我希望你正经点!那个人跟我说,我仍然是我父亲的孩子,纯正的地球人,我只不过在心理上有某些方面和他们相通……我表现出来的能忍耐痛苦的性格正是他们族类的表现!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我的成长,因为我身上担负着一种使命,这种使命就是要在某一天解救他族类的危难……但是到底是什么危难他没有说,他只是说到时候自然会让我明白的。”
“这么说那次在地下遗迹里我也是你的‘义父’救的?”须臾间,我已经给她的“外星父亲”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不是,他只关心我,不关心其他的事情。”
“那就真的奇怪了,刚才听了你的话,我还以为是你的‘义父’显了身手呢。”
“可司,你不要再拿我取笑了好不好?我才没有什么‘义父’呢,这一生一世我只爱生我养我的父母,不会再认别人。”
“照理说,他应该有这种能力——在单位时间内扭曲时空、造成类似‘虫洞’的门户,也就是所谓的‘瞬时输送通道’,可是为什么不是他呢?”
“对了,我上次听你说,你脱险的时候曾经遇到一种奇怪的绿雾,还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所以你的救命恩人应该是她。”
我点点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对了,他说我身体里还有另外一种能力,说我在特定的时刻能感应到特殊发生的事件……”
“你感应到了什么?”
“我感应到你有危险,而这种危险来自你身边的一个女人。”
“所以你感应到了向秋玲会对我不利?”
“不,我事先并不知道你和谁在一起,我只知道你有危险,而且危险是来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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