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避难所的牌子被摘去了,取而代之的是27号营地的路牌。
穿着蓝色避难所制服的人们随着升降梯重返了地表。
当看到那稀薄的阳光,他们欢呼着,痛哭着,在街上上奔跑,跪地亲吻水泥地。
而鱼骨头基地的士兵则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一边闲聊着打发时间,一边戏谑地打量着这些疯子。
“这些家伙是不是疯了。”远远地瞧着那些欢呼的蓝皮们,江晨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只是等待太久了。”程卫国嘴上叼着烟卷,咧嘴笑了笑说道。
经过了最初的兴奋,那些居民很快也都安分了下来。
在027避难所派遣的管理者的协调下,这一百名先遣队居民很快便在广场中央集合,然后从货运电梯上卸下运往地表的建筑材料。
那是一种金属板。这种玩意儿很神奇,似乎是一种记忆金属。
只见一个“蓝皮”开着一辆小型工程车,夹着一张五十平米的长方形金属板往地上一扔,等在旁边的“蓝皮”上前扯下了在外面的塑料膜。与空气接触没一会儿,接着江晨便看到那个五十多平米金属板从中间裂出了几道口子,就如同变形金刚一般活动了起来,自动拼成了一座有门有窗的铁板房。
看的江晨眼睛都差点突了出来。
这玩意儿简直神了!
看程卫国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对此流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想来这种东西在战前应该不算什么稀罕物。不过纵使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但那抹羡慕还是无疑的。
难怪这些掠夺者们都热衷于打劫这些蓝皮,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不至于上去抢,但江晨还是拉住了那个指挥营地建设的管理者,直接就问起了这玩意儿在避难所内还剩多少。那个管理者哪里听不出江晨的意思,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这东西在避难所中也不多,只有这一百套。”
“只有一百套?”江晨有些不甘心地接着问道,“生产工艺呢?图纸什么的你们应该有吧?”
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那个管理者点了点头。“有是有,但生产这东西很麻烦。不夸张的说,在战前的时候,生产这么一块板状移动房。耗费的成本足够直接在地面上盖房四栋条件更好的房子了。这种东西唯一的优点也就是不占空间,如果不是为了放进避难所中的话,根本没有生产这玩意儿的必要。”
毕竟避难所的造价可是高达恐怖的每平米一百万元,在寸土寸金的避难所中,堆放占位子的建筑材料反而成本更高。
听到这。江晨也就没再打这玩意儿的注意了。
不过还是暗暗记下了有这么个东西。
虽然现在他还用不上这玩意儿,但以后的事谁说的好呢?比如航天什么的,这玩意儿的应用范围还是很广的。
没过半小时的功夫,两辆小型工程车已经在广场上来回跑了好几圈,一百座小型铁皮房便整齐地坐落在了广场上。避难所的居民们纷纷提着大包小包,按照编号住进了铁皮房内。
其中八十间铁皮房由避难所的居民居住,另外二十间铁皮房则由鱼骨头基地的驻军支配。
不一会儿,在十几名士兵的护送下,三辆卡车驶入了广场。
这三辆卡车上装满了鱼骨头基地运来的建材和建筑工人。
仅仅建好住房是不够的,为了营地的安全。围墙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来自鱼骨头基地的工人多是从沈巷镇收编的居民,经过将近3个月的劳动,他们差不多也从“奴隶”升级到了“下等公民”,有的贡献突出者甚至已经升级为了“中等公民”。
在营地前的空地停稳,车上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跳下了车。将货物卸下后,熟练地架起了水泥车和相关的建造设备,接着在工程师的指挥下,在广场的外围挖起了地基。
根据计划,鱼骨头基地将在广场外修建一段总长四千米的围墙。附近半坍塌的小商铺将被直接推倒,完整度较高的建筑则纳入营地范围内利用起来。
营地内忙活得热火朝天。叮叮当当的响动声一直持续到了黑夜。不少冻僵了的丧尸,被这生者的气息所吸引,拖着阑珊的步伐向营地靠近。
然而鱼骨头基地的士兵早有准备。驻守在街道口的士兵端起步枪,远远地放上两枪便将那零零散散的丧尸击毙了。这一代活动的丧尸不多。或者说由于低温抑制了市中心丧尸的繁殖,直到夏季,望海市的郊区都看不到密度较大的尸群。
营地的修建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然而与地表的活跃相比,地下避难所中则要冷清的多。
韩君华坐在桌前,神情淡漠地面对着满脸怒火的吴亚国。
“你都做了些什么。让他们援助我们建立营地。这我不反对,但驻军是几个意思?难道你想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
“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结局。”韩君华淡淡地说道。
各取所需,畏惧着同一个难以承担的后果,双方都保持着克制。
“你是不是蠢?既然他们有求于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技术,像那些土著索要更多的好处!”
听到吴亚国的问责,韩君华只觉得很好笑。
但不知道为何,她却是笑不出来。
“你知道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什么吗?”
“什么?”吴亚国不以为然地说道,“庞大的军队?那又如何?即便打不过,我们只要关上门,他们就进不来。除非他们不想要我们手上的技术了,否则他就不得不坐下来和我们谈。”
韩君华摇了摇头。
“我们能源短缺的消息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威胁根本不成立。”
“那我们就以死相逼。”吴亚国恶狠狠地说道,“如果门永远不开,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听说过赌博吗?”韩君华问道。
吴亚国眉毛挑了挑,不明所以。
见他不开口,韩君华接着说道。
“两个赌徒坐在赌桌前,双方都在窥觑着对方的筹码。游戏规则很简单。两把枪分别握在两个人的手上,但枪口却指向同一个人。甲用枪胁迫乙交出筹码,乙用枪指着自己威胁甲。赌局围绕乙的生死展开,如果乙死了,甲什么也得不到。”
“这规则根本就不公平。”吴亚国嗤笑一声说道。
“规则对弱者从来都不公平。”韩君华淡淡地说道,“而恰好数小时前,我和江晨都捏着那把枪。只不过在赌局刚的开始,我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头。”
那份森然,让吴亚国屏住了呼吸。(未完待续。)